第167章逢場作戲

他往後倒退幾步,雙腿有些踉蹌,明明是在笑,可是那聲音中卻透著悲哀,眼底也零星的有點點的光澤。

看到這一幕,秦凱之和秦雅言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眼前的這一切讓人難以消化,但秦雅言還是要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跑進浴室裏拿了套浴袍丟給愣坐在**的秦凱之,“哥,你先把衣服穿上。”緊接著又將地上混在一起的男女衣物分開收拾起來。“我幫你放浴室去,你去浴室換吧。”

秦凱之一臉複雜的看著用但有目光望著自己的妹妹,迅速的在腦子裏回想著自己醒來前的事情。他記得自己按照阮之情所說的到708房間找白水心,一開門進來就看到她倒在地上,然後自己急急忙忙的查看,緊接著……緊接著的記憶就沒有了。秦凱之驀地一驚,為什麽他的記憶隻到這裏就沒了?他茫然的望著距離他數步之遠,已經停止了癡笑的歐紀斯,心底一陣不安流過。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他和水心會躺在同一張**?還有他們為什麽又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凱之越想腦子越是亂,無數的問題從腦海裏湧出堆積在一塊,怎麽也無從下手。

秦雅言見他呆坐在那裏遲遲不動,不禁喚道:“哥?哥?”

而平靜下來的歐紀斯則是冷眼看著他,一勾冰冷的唇角,嘲諷道:“怎麽?你還在等誰?等媒體衝進來?這就是你所謂的報複手段?”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有夠諷刺的。

秦凱之望著他,認識他這麽多年,他頭一次感覺到他是那麽的可怕。不怒反笑,比暴怒嘶吼的他來得更讓人不安。

但現在不是去思考這件事的時候,他一搖頭收回視線。拿過秦雅言扔過來的浴袍,他將自己的視線往天花板上移,盡量不再去看白水心,就這麽穿著。

隻是,秦凱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因為慌張而變得激烈的穿衣動作會驚醒到睡在一旁的白水心。

隻聽到一聲嚶嚀聲響起,白水心毫無征兆的睜開了雙眼。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白水心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睛也有些酸疼。她半睜著眼,眼前的情景模糊一片,讓她看不清。等到腦子稍稍恢複了些之後,她這才緩緩睜全了雙眼,視線也跟著明朗,隻是在看清眼前那一抹身影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怔住了。

那是一張俊逸的臉孔,熟悉得一眼便知道是誰,隻是此刻他的表情滿是驚慌失措。

白水心蠕動了下唇角:“秦……秦大哥?”有些不太確定的呼喚道。一邊在心裏想到,她是不是還在做夢?竟然會看到許久不見的秦凱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隻是她還沒有多去思考,一道冰冷的夾著怒意的吼聲突然響起。“你終於肯醒了!”將她渾沌的腦子一下變得清醒過來。

熟悉的話語讓白水心心下沒來由的一驚,下意識的順著聲源處望去,當澄澈的眼底映入歐紀斯那一張陰冷可怖得令人發指的俊臉之後,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你……”白水心的瞳孔一陣劇烈緊縮。為什麽他會在這?她真的是在做夢嗎?她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一陣痛楚襲來,清晰的提醒著她這不是在做夢。

“這不是在做夢?”一雙朦朧的眼瞬時瞪大,白水心不敢置信的將視線反複往遠近的兩人身上移動,當她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之後,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和秦大哥會在同一張**?為什麽他也會在這?白水心的思緒如同纏繞在一塊兒的毛線一般淩亂,理不清頭緒。

她震驚的反應一絲不落的被歐紀斯納入眼中,此刻的他,表情早已平靜了下來。那一張如雕刻師手下精工雕刻的五官不帶一絲的神色,沒有一點的溫度,一雙黝黑的眼眸之後也不再是最初因為憤怒而暗沉,隻是清冷。他以淒冷的目光凝望著臉色慘白如紙的白水心,一勾唇角,一絲邪魅得令人猜透不出意味的笑自她唇角浮現。“白水心,你的演技可真是不錯。”眼底盡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白水心的目光停留在歐紀斯的身上,因為他的話心中一陣刺痛。盡管此刻的她因為這捉摸不清的狀況而驚慌無比,但她仍是叫自己冷靜下來。一咬銀牙,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放空腦子裏糾結在一塊兒的思緒,開始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什麽意思?你清楚的很。”歐紀斯眸光一冽,冷冷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也真是為難你了,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好戲來破壞今天的婚禮。不過你以為我歐紀斯在乎你這種把戲的話那可就是大錯特錯!就算是如此,婚禮也要舉行!”最後一句話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歐紀斯一席嘲諷的話將無辜的白水心批判的心口傷痕累累,麵對他那鷹鷙得不含一絲情感的眼眸,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築起的堅強一點點的在瓦解。

而一旁的秦雅言則是對著歐紀斯止不住的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心口不一,明明剛發現的時候為了這件事狠狠的揍了自己老哥兩拳,現在卻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意說出令水心心痛的話。秦雅言想著,再看看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沉下了臉色的白水心,忍不住開口說道:“歐紀斯,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隨便就下結論!”

秦雅言突然的開口,讓一臉懵然的白水心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轉過頭一看到一臉複雜神色的秦雅言,白水心再也忍不住的感到鼻子一酸,心口泛開淚花。

緊致的氣氛仿若一觸即發,空氣之中的因子瘋狂劇烈的跳動著,硝煙味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更深更重。

一分鍾裏,誰都沒有說話,明明是那麽短,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麽的長。

到了最後,還是這場戲裏,勉強算得上是局外人的秦雅言開口說道。“還是先讓他們穿上衣服,我們出去等吧。”她說著上前拖著像是雕像一般杵在那裏的歐紀斯往臥室外走去,而出乎人意料的,歐紀斯這次沒有再甩開她的手。

隨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白水心臉上的淡漠表情立馬就垮了下去,再也掩飾不了的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她緊緊的用被子捂住自己光著的身子,帶著顫音的衝身旁因為她的醒來而完全僵化成石頭的的秦凱之喚道:“秦大哥。”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們到底怎麽會在一張**的?此刻,白水心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出口,然而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任憑她都憋紅了一張臉,也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而一旁的秦凱之當然非常清楚她想問什麽,因為他自己也同樣想問。他不敢轉過頭去白水心的表情,低垂著頭焦急的解釋道:“水心,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然後煩躁的將臉埋進了大掌之中,顯然此刻的他同樣亂了方寸。

白水心看著反應激烈的他,雖然也恨不得馬上就弄清楚,但也隻好暫時先忍了下來。

十分鍾後,著裝完畢的白水心和秦凱之一前一後的從臥房裏出來,等待他們的是分別坐著的秦雅言以及立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們看不清表情的歐紀斯。

一看到白水心,秦雅言立馬就端了杯熱茶迎了上去,“先喝點水吧,鎮定一下。”看著臉色蒼白的好友,她同樣的不好過。

“謝謝。”白水心勾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接過了啜飲了一口,隻是胃裏是暖了,單身自還是冷的發顫。

秦雅言等到她的身子不再那麽顫抖了之後,這才迫不及待的問道。

“水心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和我哥怎麽會……那個?總之,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但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方才看另外一個當事人,也就是她哥的反應,完全一副不知所雲的模樣,所以現在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人就隻有她了。

秦雅言充滿了期冀的目光讓白水心心底一怔,她頓了一下,視線掠過對麵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的秦凱之,最後落在了窗口的歐紀斯身上。

腦子裏關於昨晚的映像在快速的跳躍著,白水心在蠕動了下唇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昨晚我是接到了他的訊息才趕到這裏來的,後來的事情,以及今天早上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她如實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