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妖身已經感悟生命法則,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了石窟中的其它妖紋。

“感悟了?”黑暗中,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開口道:“你感悟的是那一道生命法則?”

我恭敬開口回應道:“回前輩,我感悟的是生長。”

“生命隻有兩種形態,一種是生,一種是死。你感悟的便是生之法則當中的一部分。”那道聲音輕聲回應道。

生和死?

一直以來,我隻以為生命之力,便是不斷重生。可是此刻這道聲音一說,我卻發現自己對生命之力的確了解的太少了。

我開口問道:“前輩,死之法則,又是什麽樣的?”

“世界萬物,非生既死。生的對立麵,便是死亡。”那道聲音輕聲開口,又對我冷笑道:“青鸞掌控生命之力,踏及巔峰,生死法則共存。既然你已經領悟生之法則,我便給你一次領悟死之法則的機會,下麵就好好感悟什麽是真正的死亡吧。”

死亡。

還不等我回絕,我身邊的景色瞬間變了。

我隻見自己出現在一座現代得城市當中,周圍到處都是人。如果我記憶沒錯得話,眼前的這片城市,正是我畢業後一開始上班的東臨城。

回到現實世界了?

我驚訝得看著周圍,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我身邊的人已經開始一個個倒地,失去了氣息。而隨著周圍人的倒地,其它人也嚇得尖叫起來,紛紛看向了依舊站在人群中的我。

死了?

死亡?

我驚駭得看著周圍倒地得人飛速腐爛,化作枯骨,最後飛灰湮滅,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恐懼。而周圍的人看著我身邊的景象,嚇得四處逃散。我看著周圍已經化作飛灰的枯骨,想張開翅膀去飛,卻發現自己沒有絲毫元氣。

“無法使用元氣?無法使用妖身……”我驚駭得看著周圍,知道眼前的東西肯定是假的,可是看著這麽多人死亡化作飛灰,依舊感到難受的厲害。

而當我順著街道向前走的時候,每走一步,前方便是人紛紛倒地。我看到這一幕心裏驚住了,本能得停下了腳步,可是死亡好像已經開啟了一般,遠處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就在我眼前倒在了地上,慢慢化作了飛灰。

死亡,消逝。

我震驚得看著那些人,甚至街上的貓狗寵物也跟著死亡,變得有些不知所措,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整個城市寂靜了下來,周圍的人已經都化作了飛灰,堆積在地麵之上,如同沙塵。

“這就是死亡嗎?”許久,我才回過神來,心裏輕問自己。

隻是,在我心中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道路兩旁得樹木也開始枯萎,花草樹木紛紛枯萎,一片片落葉飄零,隨著綠葉落下,樹木也漸漸變得幹枯,很快也化作了點點木屑灑落在地麵之上。

樹木也死亡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木屑,卻本能得感覺到,世界的靈木之力正在消失。而隨著靈木之力消失之後,城市的木質門窗也漸漸化作飛灰,與此同時那一座座高樓大廈的混凝土牆,仿佛是沙粒一般,緩緩脫落,灑滿了地麵。

隨著高樓大廈的牆壁化作飛灰,城市中隻留下了一道道金屬得骨架。我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果然不過幾息時間,金屬骨架也開始消融。

隨著整個世界不斷消融,城市變成了平地,而不遠處的江河也跟著開始幹涸,裏麵的魚蝦水草早已消失。整個世界仿佛在麵臨毀滅一樣。

靈木之力消失了,銳金之力消失了,柔水之力消失了,厚土之力消失了。

隨著腳下土地緩緩消融,化作空白,我懸於空中仰望著頭頂的太陽,卻隻見太陽也開始緩緩消融,變得黑暗,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黑暗,化作平靜。

而我隻是靜靜的懸於黑暗之中,大腦裏不斷出現世界萬物消融的景象,直到最後我的記憶越來越混沌,記憶片段越來越少,連思維也歸於混沌,最終黑暗完全吞噬了我的神識。

混沌黑蓮之中。

我本體凝眉坐在原地,此刻我幾乎已經完全斷絕了和青鸞妖身的聯係。

“死亡。”我隨手扯去了石窟,人也出現在了黑欞他們麵前。

黑欞和小天蠶見我出現,驚訝道:“主人?感悟結束了?”

“沒有,遇見到點事情。”我依舊心裏無比疑惑,對黑欞他們開口道:“我的青鸞妖身在感悟死之法則,突然斷了一切意識。就連現在我本體都無法感知青鸞妖身到底什麽狀態。”

小天蠶睜大了眼睛,開口道:“死之法則?主人,那東西你也敢領悟啊?不對啊,那不是你該領悟得法則啊。也不對……”

“怎麽了?”我看著小天蠶一臉糾結的樣子,便問道:“什麽不對也不對得?”

小天蠶遲疑了幾分,開口道:“根據我的傳承記憶當中,據傳聞,青鸞和鳳凰乃是世間一種妖獸所化,而那隻妖獸掌控的是五行法則。隨後他根據五行法則感悟出了時間法則和生命法則以及空間法則。感悟出的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乃屬於至高屬性,生命法則卻一直難以定論。那隻妖獸一開始掌控的生命法則便是生之法則,它為了感悟完整的生命法則,便開始想要領悟從來沒有人領悟過的死亡法則。隻是,據說要完全領悟死亡法則,唯一的辦法便是真正的死過一次,才能體會到死亡法則的真正奧義。”

青鸞和鳳凰本為一體?

我驚訝得看著小天蠶,聽著他說那段傳聞。

“那隻妖獸自然是不想自己去死的,但是為了感悟死亡法則,他便最終決定一分為二,就成了鳳凰和青鸞。”小天蠶繼續道“青鸞掌控生命法則生的一部分,而鳳凰便開始領悟死之法則。所以青鸞妖身生命之力強大,可以一次次治愈身體,幾乎妖身永世不滅,而鳳凰最終感悟了死之法則,死亡之後,可以欲火重生,不過因為天地法則的極限,鳳凰也隻能重生九次。”

恐怖。

一隻妖獸為了領悟死亡法則,居然讓自己一分為二。

我看向小天蠶,又開口道:“那按照你怎麽說,那隻妖獸一分為二之後,鳳凰已經領悟了死亡法則,為何最終沒有和青鸞成為一體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小天蠶搖了搖頭,開口道:“這就是傳說,指不定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不過,青鸞是不應該領悟死亡法則,這倒是真的。”

不應該領悟!

可是,此刻我已經進入其中,領悟了啊。

我看向小天蠶他們開口道:“我青鸞妖身已經開始領悟死亡法則了,可是思維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怎麽了,你們有解決辦法嗎?”

“主人,要不你本體出去看看?”黑欞在一旁建議道。

出去?

我此刻卻是也不敢貿然行動,先前在大殿之上,我青鸞妖身釋放我出來,那道聲音應該已經知道了。那種情況下還好說,對方最多當我是個戰奴。而現在我主動出去,對方肯定能察覺出什麽來。不過,我自己也不確定,畢竟先前清瑤山那一位前輩就看出了我的神魂是人類。而此刻這個聲音卻沒提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

“算了。我再等看看吧。”我搖了搖頭,開口道。

黑欞遲疑了幾分,又開口道:“主人,剛才青鸞妖身經曆死亡,那主人也有生命之力,青鸞妖身沒反應,主人或許能夠領悟死亡法則,到時候青鸞妖身說不定會重生蘇醒。”

本體感悟?

要想感悟死亡法則,首先得有生命之力,我青鸞妖身和本體都有生命之力,的確可以感悟死亡法則。

“好。我試試。”我聽著黑欞的建議,隨即一點頭,便抬手,讓自己回到石窟得環境當中,在天衍書第二頁上盤膝而坐,可是回憶剛才經曆過的消亡世界。

一切歸於虛無,一切都已經消失。

而我心裏想著剛才的世界,又看向周圍的石窟,隨後心思一動,周圍的世界便化作了先前記憶裏的世界。隨著我的心神控製,周圍的人再次倒地,再次消亡,世界也很快化作虛無。隻是這一次,我本體的意識沒有消失,在世界完全黑暗那一刻,我再次衍化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世界一次次消亡,幾乎和我先前經曆的世界一摸一樣,甚至感覺也沒有絲毫差距。而我不斷感知著各種力量完全消逝得感覺,我此刻可以確定,死亡法則,便是世間萬物化作黑暗的法則。

死亡,消融。

我感受著一切,就連體內的生命之力也跟著開始控製周圍的五行之力,開始消融。最開始消逝的是真正的生命,人類和樹木。我控製著元氣,不斷消融周圍衍化出來得動物和植物,一開始隻是吸收了生命之力。而當我嚐試吞噬草木的生命之力時,卻感覺自己吞噬的居然是靈木之力。

吞噬?

吸收生命之力,其實就是控製生命之力進入自己的體內,原來生命之力也能控製著靈木之力!

不對。

生命之力不僅僅是控製靈木之力,而是控製五行之力。

當我對生命之力感觸越來越深,也漸漸越發熟練得控製各種力量的笑容。此刻我又想起青鸞妖身的第二奧義靈力之鎖,不正是控製周圍的元氣嗎?

死亡法則。

我此刻對死亡法則了解的越來越透徹,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甚至抬手間便能消融周圍方圓十多米範圍內得一種元氣。而這種消融不僅僅是外界存在的,甚至動植物體內存在的一樣可以控製。不過,要想完全吞噬掉對方的生命之力,速度上還是不算快。

“死亡法則,我這算是初步掌控了嗎?可是我青鸞妖身此刻還沒有反應,我又該怎麽辦呢?”我心裏疑惑著,不斷思慮著小天蠶先前的話。

鳳凰掌控的便是死之法則!

我心裏想著,不斷思慮著鳳凰是如何重生的。

“浴火重生。”我心裏嘀咕著,又想到了先前經曆的世界,在心裏嘀咕道:“每一次世界消亡,首先消失的是生命,隨後是靈木之力,再然後柔水之力,其次是銳金,再後來便是厚土之力,最後便是火焰。浴火重生,難道和火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