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戰場
仙劍威力越大，坑洞越深。而我所在的坑洞，乃是周圍方圓數十裏地最深的一刻，恐怕這也是紫炎劍和空溟劍先後一起造成的。
我離開了坑洞，看向四周，最後向著陸茗嫣方向走了過去。
咻！
我剛走到山峰另一邊。一個巨大的黑影就破土而出，我仰頭看著那道黑影直接飛翔了一名壯碩男子，被壯碩男子我在手中，霸氣無比。
刑天！
我看向刑天手裏的黑色巨劍，不禁楞了一下。
“黑獄劍。”刑天滿是驚喜。隨即看向了我。大笑道：“姑娘，在下還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仙兵奪主，恐怕在蜀山萬年也是難得一見。”
我拱手道：“我也不知道為何，還是恭喜刑天大哥尋得仙劍。”
“同喜。”刑天大笑。
真正有機緣尋劍的人，實則並不需要一天時間。而在前麵三四個時辰內，未曾尋到仙劍的人，在剩下的時間裏，能夠尋到仙劍的幾率也大大變小。這也是為何紅衣女子和刑天，乃至我如此之快得尋得仙劍的原因。如若空溟劍和紫陽劍根本看不上我。恐怕就算我再努力溝通，也未必得到回應。
我暫別刑天，又向陸茗嫣的方向尋去。大約尋了十多裏，我便在一個深坑之前。感受到了一股極寒的氣息。而陸茗嫣正盤坐於其中，感受著下麵的寒意。
陸茗嫣顯然正在感受下麵的仙劍。而從此地極寒的氣息來看，下麵的仙劍也絕對不是下品仙劍，甚至有可能和空溟一般是上品仙劍。陸茗嫣尋劍，我也不便打擾，便盤膝坐一邊山坡之上，遠遠得看著。
時間一點一滴得過去了，整整又過去了三個時辰，天色也已經暗淡了下來，陸茗嫣卻依舊端坐在那裏，至今沒有絲毫動靜。
天空之中，沒有星辰，這裏的夜晚如同白天一般，滿是昏黃煙雲，顯露出一片荒蕪的氣息。
“這裏曾經是一片仙魔戰場。”我神識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我愣了一下，才意識道是空溟劍。
我詫異得反問道：“前輩，你是說，這裏曾經是一片戰場？”
“我認你為主，何須叫我前輩，叫我空溟便好。”空溟劍在我神識中回應道：“這裏曾經的確是一片仙魔戰場。上一次仙魔之戰，古修界，仙界，妖界，冥界，鬼界，盡皆在此留下過鮮血。”
我疑惑道：“古修界，仙界，妖界，冥界，鬼界，在這裏交戰過？”
“不是交戰，而是對敵。”空溟開口到：“三萬年前，黃帝和蚩尤戰於逐鹿，鮮血染紅大地，轉變為腐屍魔氣。而後魔氣凝聚逐鹿不散，最終又過了一萬年便出現了一個魔，魔控腐屍意圖摧毀六界。那時候，神界早已高高在上，俯視蒼生，卻隻派了一名天神幫助古修界，仙界，妖界，冥界，鬼界與魔交戰。那一戰，各界在此地死傷無數，最終那名下界天神無法將魔殺死，隻能以無上神力將邪魔擊散，並將其魔氣分別鎮壓於五界之中，其中一部分，便在蜀山之下。”
我驚愕得目瞪口呆，此刻我想起蜀山天劍峰的傳說，傳聞那天劍便是鎮壓邪魔落於蜀山之中的，卻沒想到是真的。也難怪，眼前這地方，如此荒蕪和戰場一般。
空溟繼續道：“後來，蜀山老祖創立蜀山，立於天劍之上，又害怕這片戰場依舊殘存魔氣，便將此地封印，讓其自成一界，同時留下諸多仙劍鎮壓此地煞氣。久而久之，這裏漸漸就變成了蜀山的根本，變為了劍塚。而我來此，也快有一萬五千年了。”
原來，這就是劍塚的來曆。
一個白天，整個劍塚之內，已經出現十多把仙劍，看數量上，比起蜀山往年，應該是多了幾把仙劍出世。而此刻陸茗嫣，卻依舊靜靜得坐著，沒有絲毫動靜。
整整一夜過去了，我心中越來越焦急，而昏黃的天空，也已經漸漸出現了一絲亮光，似乎很快就要天亮了。隻要一天亮，再過一個時辰，便過了一天時間，如若陸茗嫣未成功，隻能等到突破半仙之體，才能再次進入劍塚。不過，第一次都未曾尋得仙劍，第二次機會更加渺茫。
“這裏不行，就不能換個地方嗎？”我心裏焦急萬分，想直接將陸茗嫣叫醒，或許剩下一個時辰，還有機會。
空溟在我神識中，傳來聲音開口道：“不用焦急，她會成功的，時間還來得及。隻是，霜凝這丫頭，性子比較冷，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現身的。”圍尤聖號。
霜凝？
我詫異得看向深穀之中，那滿是寒氣，想來下麵隱藏的便是霜凝劍。不過，空溟居然說來得及，我心裏稍稍安定了幾分。
“空溟，都說劍塚裏的仙劍，本都是有主人的，你以前？”我遲疑了幾分問道。
空溟輕聲回答道：“我嗎？我是無主之劍，又或者說我便是這把劍原來的主人。又或者說，你算是這把劍第一任主人。”
什麽意思？
我一時間沒明白，這句話是生意思？什麽叫我便是我的主人？
“等出去之後，見到石頭和蜀山當代掌門，你就會明白了。”空溟再次開口道。
石頭？
難道說的是石大人啊。
空溟居然叫石大人叫石頭，我心中詫異萬分，這空溟劍到底是什麽來曆？不過，顯然空溟劍沒打算繼續說下去，我也隻能不再往下問。
鐺。
一聲古鍾響起。
我瞬間站起身子瞪大了眼睛，而就在我焦急萬分的那一刻，腳下隨即傳來一絲顫抖，下方低穀中的寒氣也急劇攀升，隨即一把帶著滿是寒冰之氣的冰雪凝結的長劍破空而出，出現在陸茗嫣麵前。陸茗嫣瞬間睜開眼，看向了那把冰雪凝結的長劍。
長劍化作冰瑩剔透的虛影，出現在我們麵前，卻是先轉向我凝視了我許久，才行禮輕語道：“霜凝見過空溟前輩。沒想到您老人家也出世了，恭喜空溟前輩找到傳人。”
“你這小丫頭，熬到最後一刻，還是願意出來了。”空溟的身形出現了空中，看向霜凝笑道。
霜凝轉身看向了陸茗嫣，輕語道：“如若沒有足夠的毅力，永不放棄的決心，那樣的主人，又能有多大的成就。對不起主人，霜凝讓你久等了。
陸茗嫣一點頭，伸手虛空一抓，霜凝劍回歸本體，落入陸茗嫣手中。
中品仙劍，不過看起靈智，居然上品也距離不遠了。
“不錯，中品仙劍出世。”而就在陸茗嫣登上山坡之時，那名接引我們蜀山劍修弟子踏劍站於半空，對我們又道：“好了。時辰已到，劍塚即將關閉，所有人跟我出來，未尋得仙劍之人即刻下山進入蜀山四方各城，尋得仙劍之人，跟我上天劍殿，覲見掌門和各峰峰主。”
在場眾人，絕大多數神色暗淡，但是能夠成就天道境之人，多數心智也不至於如此承受不起，卻都沒有在這名蜀山劍修麵前過於放肆。
總之，不管怎麽說，這些人，名義上也算蜀山之人。哪怕隻是這個名義上，身份比起一流門派的修士，都要強上不少。
“恭喜聖女。”紀青書見到我，拱手輕笑。而我看他身後，也背著一把下品仙劍，顯然他也有所獲。
我點頭輕笑，隨即拱手道：“恭喜紀兄也加入蜀山，我們日後見麵的機會多了，再詳談。”
“好說。”紀青書點頭。
我和紀青書非君子之交，也非小人之交，隻是此人，目前給人感覺還算言而有信。這恐怕也是他過於聰明，知道取舍，如若我對他來說，有不利因素，恐怕他也會立刻改變立場。
尋得仙劍的，一共十四人。這一次，近三萬人當中，真正成為蜀山正式弟子的，居然隻有十四人。而主峰有九個，副峰有十二個，這也難怪，蜀山弟子，都能活萬年，整個蜀山加起來的正式弟子卻連兩千人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