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師徒
沒有！
另一道記憶當中，第一世才三歲，正在院子了玩耍，一家人其樂融融，過著鄉野凡人的生活。我在這一世裏尋找著，卻沒有尋找到林南天的下落。
我再次離開了記憶的世界當中，隨後伸手點向了另外一道記憶。
依舊沒有。
我一次次進入第一世不同的記憶，看著第一世慢慢長大，很快，第一世已經成長為了十多歲的少女模樣。我沒有再去多管第一世的存在，而是飛向空中，俯視著周圍的大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記憶，而當初那處林南天出現的山巔之上，我再次看見了林南天的身影。
林南天的身影出現在山巔之上，遙遙得看著第一世，就在我靠近的那一刻，林南天的身影突然再次消失了。
又走了？
我驚訝得看著林南天消失的位置，微微搖頭，剛準備退出這一段記憶，卻在轉身的時候隻見林南天出現在了那座村落的入口處。林南天一身布衣，走進了村落，就在我驚異的目光之中，林南天已經走向了第一世所在的院落。
“有人嗎？”林南天站在院落的門口，輕輕敲門。
很快，院落的門開了，第一世怯生生得站在那裏，身後跟著自己的父親。第一世的父親，麵容憨厚，笑著問道：“先生？有事？”
“大叔，打擾了。我在山裏不慎走岔了道，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正好路過村子，所以想在村子裏借宿一晚。”林南天輕笑著，抬起手，將一錠銀子交到了第一世的父親手中開口道：“這就當我借宿的報仇吧，如果可以，還請大叔給我準備點吃的。”
一錠銀子。
我落在院子裏，可以看見第一世的父親眼神驚訝無比，顯然這一錠銀子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林南天住下了，我停留在邊上，看著林南天在村子裏住下，可是第二天他並沒有走，而是留在了村子裏，並且請村子裏的農戶們幫忙建造了一處住所，做了一個打獵的農夫。
而在這些日子裏，林南天看著第一世慢慢長大，兩人變成了鄰居，變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記憶消散，我瞬間退出，進入了下一段始源之地的記憶。
“小雨，你看！”林南天坐在村外的山石上，一抬手，掌心之中卻是出現了一朵冰蓮花。
被稱為小雨的第一世，驚訝得看著林南天掌心的冰蓮花，伸過手將冰蓮花捧在手裏，一臉驚訝得開口道：“林叔，你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我是一個仙人。”林南天淡淡得笑著開口道。
小雨驚訝得看著林南天，卻是一扭頭笑道：“我才不信。你不是仙人，你一定是傳說中的修士。我爹說了，山外的世界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被稱為修士，他們可以憑借法術控製水火。我爹跟我說了，林叔可能就是修士。”
“你爹說我是修士？為什麽?”林南天笑著問道。
小雨扁著嘴道：“我爹說你每次都是一個人出去打野，而且每一次都能帶回很大的獵物。我爹還說，周圍一片的深山裏有妖怪，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妖怪出現了……”
“哦？”林南天笑著點點頭，又開口道：“不錯，我就是你爹說的修士。”
小雨突然開口道：“林叔，那我拜你為師，也做一個修士好不好？”
“好。我教你。”林南天遲疑了幾分，最終笑著點頭應道。
小雨立刻笑著壯著樣子拱手行禮道：“李雨童拜見師父。
記憶消散，我脫離了那一片記憶，驚訝得停留在六道輪回之中。
第一世成為修士居然是林南天教導的，而且林南天成了第一世李雨童的師父。
我停留在六道輪回之中許久，再次進入了一段記憶。而這一段記憶當中，李雨童卻在和另外個同齡的少年在聊天，兩人一起走在竹林裏，李雨童樣貌羞澀，顯然和這少年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情侶？
我看著李雨童身邊的年輕男子，卻並不是我想象中的林南。我踏虛而起，停留的天空，果然看見林南天在遠處一座山上遠遠得看著李雨童的方向，麵容平靜，隻是我靠近的時候，卻也明顯聽到了林南天一絲輕歎聲。
我在記憶中不斷遊走，再次進入一段段記憶，很快當我再次進入一段記憶當中的時候，李雨童的村子已經一片喜氣，而村口，一支迎親的隊伍停留在那裏，李雨童被新郎背上了花轎，林南天隻是遠遠得坐在山上喝酒，麵容雖然平靜，眼神之中卻透著一絲閃爍的情緒。
第一世嫁人了？
我突然響起了第一世的命運，沒有再管林南天的事，而是跟著李雨童一同隨著迎親的隊伍走在山道之上，直到下午的時候，才來到了另外一個村子裏。村子裏熱鬧非凡，一座比起其它鄉民的宅子略顯氣派的大宅裏已經掛起了一個個大紅燈籠。
李雨童嫁入了大宅。
我坐在大宅新房外麵的花園裏，靜靜等待著。
夜幕降臨，洞房花燭夜。
我看著年輕男子滿身酒氣得走進房間，隻是在外麵靜靜得看著新娘房的位置，果然前後過了半個多小時，新娘房裏傳來了尖叫之聲。隨後，和命運中的一樣，新郎暴斃而亡，大宅裏響起了哭泣和叫罵聲。
“掃把星啊！就是你害了我兒子。”老婦人在大宅裏哭天喊地的罵著：“我說了不能娶啊，她就是一個賤種命，害死了我兒子。”
叫罵聲中，李雨童臉色蒼白得被大宅裏的幾個老者拖了出來。
一名白須老者大罵道：“掃把星，害了我加孫兒，讓她沉塘……”
“不是我害的！”李雨童隻是靜靜得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裏含糊得說著一句話。
我看著李雨童，又環顧四周，隻見林南天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林南天隻是遠遠得看著，麵容之中有幾分歎息的神色。而大宅裏，李雨童卻並沒有反抗，隻是癱坐在地上，任由其它人的打罵。
第二天清晨，李雨童被關進了鐵籠之中，臨近正午的時候，已經倍村民抬著來到了河邊。
沉塘？
李雨童明明已經跟著林南天修行有快兩三年時間了，卻一直沒有反抗。很快，李雨童被村民怒罵著丟入了河中。我站在河邊，看著李雨童被淹沒在河水中，直到周圍的人散去，夕陽西下。
深夜。
林南天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隻是一抬手，李雨童已經脫離了水麵，被林南天帶到了一旁高山之上。我跟隨在其後，隻見李雨童依舊臉色蒼白，卻沒有什麽大礙。
“你是何苦呢？”林南天淡淡開口道。
李雨童癱坐在地上，突然哭了起來，對林南天急聲問道：“師父，是不是我克了他？他是不是被我害死的？”
“不是！命數而已。”林南天遲疑了幾分，開口回應道。
李雨童聽著，眼淚止不住得留下來，卻有突然跪地道：“師父，我知道你不隻是修士，你是仙人，你一定有辦法把他救活的，你一定有辦法找他回來的。師父，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命數已定，你何苦執著？難道跟隨師父修煉，超脫於凡世，不好嗎？”林南天輕聲問道。
李雨童搖頭道：“不，師父，我可以跟您修煉，我會一直跟著師父，可是我不想他死，師父，求求你救救他吧。隻要師父救了他，徒兒一定跟著師父安心修煉，不問俗世。”
“好。我試試吧。”林南天輕聲點頭道。
記憶消散！
我再次回到了六道輪回之中，當我進入下一段記憶的時候，李雨童身邊卻已經多了一個陰魂。而林南天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良生，你說我師父他到底去了哪裏？已經三年了，自從他救了你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李雨童坐在田間，隨手一道冰淩花落在地麵之上，緩緩融化，又看著一旁的陰魂道：“當初我答應師父跟著他修行的，可是他把你的魂魄帶回來之後，就失蹤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世。”
一旁陰魂開口道：“你師父肯定不會出事的。”
此刻，李雨童和那一個陰魂說著話，可是我在一邊，卻可以感覺到，眼前的陰魂並不是李雨童死去的夫君，卻是林南天。林南天化作一道陰魂居然跟在李雨童的身邊。
我訝然得看著這一切。
記憶一段段過去，我一次次看著李雨童和陰魂在一起不斷成長，最終我來到了李雨童兩百年大限的時刻。此刻，我已經幾乎忘記了尋找李雨童來世的下落，卻隻是想看著李雨童和林南天兩者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
李雨童兩百年大限已到，我看著李雨童在虛空之中前一刻還在和林南天有說有笑，下一刻卻瞬間從空中墜落。
“雨童！”林南天瞬間落地，接住了李雨童的身體。
李雨童靜靜得躺在林南天的懷裏，麵容急速蒼老，身體的力量卻在急速消失，氣息微弱得看著林南天開口道：“我是怎麽了？我感覺到我的力量在消散，我好像要死了。”
“不會的。”林南天驚聲開口，看著李雨童，臉色蒼白，檢查者李雨童的身體開口道：“雨童，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雨童頭發變得蒼白，突然緩聲開口道：“這就是天命，師父，我好像感覺到了這就是我的命數。就好像你當初說良生一樣，命數已定，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壽命隻有兩百年。”
“不會的。雨童，你不會有事的。我是良生……”林南天急聲開口道。
李雨童蒼老的麵容卻是笑了，開口道：“師父，其實我一直知道是你陪在我身邊。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怎麽會忘了你的味道？師父，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陪在我身邊，你為了安慰我，變成了良生，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