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法則
手握戮魂劍的張陵隻感覺自己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而方明仁在張陵伸手握住戮魂劍的那一瞬間，隻覺得渾身發冷，如果不是因為他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身體的話，他一定會毛骨悚然。
戮魂劍雖然是殺戮法則的顯化，但是展現出來的卻是一種鋒銳的氣息，殺戮法則在戮魂符篆的作用下被凝聚成了類似劍鋒一樣的存在。
不過這種感觸僅僅一瞬間就消失了，方明仁依然比張陵要強，他早就已經領悟了法則的力量。
方明仁唯一擔心的隻有一點，張陵在他手低能夠堅持多長時間，那個恐怖的存在什麽時候會趕過來。
方明仁在心中衡量過利弊之後就決定和張陵正麵對抗了，相比起張陵，大陣要更加精妙，更加難以打破，方明仁相信他如果想要打破大陣，一定會比殺死張陵花費更長的時間，而張陵此刻就是陣眼，張陵一旦死亡，大陣也就不攻自破了。
畢竟張陵前一秒在方明仁眼中還隻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就算到了現在，方明仁也不認為張陵真的能打敗自己，即使張陵所運用出來的法則看上去十分精妙，但是時間帶來的經驗差距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彌補的。
方明仁微微愣神的時候，張陵已經揮動了手中的青光古劍，一道青色的劍氣從古劍中電射而出，直取方明仁。
而方明仁因為愣神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躲避時機，不過方明仁依然做出了反應，方明仁雙手抬起，黑色的漩渦再一次出現，這是他法則力量的顯化，算是吞噬法則的的入門，雖然目前他能吞噬的隻有陰氣。
說起來方明仁能領悟吞噬法則還多虧了張陵和唐秋生，一開始方明仁的所領悟的法則是血液法則中的分支血脈傳承，而和他訂立契約的李家就是這一法則的根基，所以方明仁才一直不敢離開陽世，除非他把他所領悟的法則領悟到更高的層次，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找到完善法則的路徑。
張陵破了方明仁的契約，也就破了方明仁的根基，所以當初方明仁才會冒險殺上客棧。
之後方明仁又被唐秋生鎮在了哭山，這反而成了方明仁的機遇，哭山上有陰氣，但也隻有零散的陰氣，畢竟這裏是陽世。
方明仁想要逃出去就必須變強，法則根基已經被破掉了，那麽唯一的辦法就隻有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誰想埋頭聚集陰氣的方明仁居然就這麽迷迷糊糊的領悟了吞噬法則的入門，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也多虧了對吞噬法則的領悟，方明仁才能在得到九死還魂草之後如此迅速的恢複過來。
法則之間一般很少存在強弱的說法，因為每一種法則都是世間存在的基石，最多也就是特性上的差異，比如殺戮法則適合戰鬥，而吞噬法則能力比較全麵，爆發力不如殺戮法則，卻更難纏持久。
說到底真正決定法則強弱的還是使用法則的人對法則的領悟和使用方法。
黑色的漩渦護住了方明仁，青色的戮魂劍氣直接被漩渦吸了進去，在漩渦的力量下瞬間就分解開來，不過劍氣在分解開之後就化成了光點直接消散在了空氣中，沒有被漩渦的力量所吞噬。
張陵斬出一劍之後沒有在繼續進攻，反而橫劍身前，激活了一張桃源符。
依然還是桃樹、桃花，但是這一次的桃林裏卻充滿了一股淩厲的殺機。
這並不是張陵想要防守，殺戮法則是一種適合進攻的力量，被動防守無疑是自負手腳的舉動，但是張陵沒有其他選擇了，力量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得到的，他遇到麻煩了。
在揮出那一劍之後，張陵就感覺有一股殺意抑製不住的從心底不斷的湧出來，那是一股他根本就無法控製住的殺意，就像心底有另一個他在不斷的掙紮咆哮一樣，而殺戮法則的基礎也來源於此。
其實戮魂符就是唐秋生專門為張陵尋找的，張陵的天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可是張陵因為小時候父母雙亡的經曆心性產生了扭曲。
唐秋生為了保護張陵，在張陵不知情的情況下，封印住了張陵的大部分憤怒的情緒，張陵其實並不算是完整的張陵。
這些憤怒在張陵的心中不斷的孕育，最後才形成了殺戮法則的入門，這一刻張陵心底被封印的情緒受到殺戮法則的氣息，完完全全的被激活了。
看到張陵擺出防守的姿態，方明仁的臉上露出了譏諷，在他看來這是張陵經驗不足的表現，盾和矛是不同的。
下一秒，方明仁消失在了空氣中，方明仁在麵對張陵的時候，還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速度，因為身體的關係，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和鬼魂比拚速度。
在方明仁消失的瞬間，張陵就做出了反應，張陵的確沒有辦法看清方明仁的動作，但是他可以感受得到，至少在陣法的三十米內，方明仁的動作都能被張陵清晰的感受到。
桃林中的桃花四散飛舞了起來，就像有狂風湧入，但是張陵知道那不是風，那是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小漩渦。
原本懸在方明仁身前的黑色漩渦此刻分出了無數的小漩渦，桃花瓣被漩渦一掃就遠遠的飛向了其他的地方。
一時間，本該桃花紛飛的桃林中竟然出現了一條小徑，方明仁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穿過了小徑，衝到了張陵的背後。
張陵提前揮劍橫掃了，總算在千鈞一發間擋住了方明仁向著他推過來的漩渦。
但是這隻是開始，方明仁一觸即退，既然抓住了張陵的漏洞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手。
張陵在這一刻被打地鼠了，方明仁手持巨錘，而他成了可憐的地鼠，一旦被錘子掃到，麵對的將會是粉身碎骨的局麵。
最糟糕的是，隨著張陵分心方明仁，心中那股情緒越發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你我本是一體，為什麽你要拒絕我？”
“來吧，放開心扉，我將變得完整，到時候不管是誰都無法再阻止我們。”
“鬼魂該死，該死，所有鬼魂都該死。”
張陵隻覺得魔鬼一樣的聲音一直從他的心頭響起，有的似哭泣，有的充滿誘惑，而有的充滿了無盡的怒火。
慢慢的，張陵的動作變得流暢了起來，戮魂劍的劍身上也隱隱出現了一些紅芒。
而方明仁卻覺得張陵越發的棘手，似乎每一秒鍾張陵都在變得更加強大，簡直就像時間在不斷推動著張陵進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