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紫色虛影

如果江寒現在有形體的話,那他一定是渾身顫抖,這不僅僅是一種震撼,還有內心深處的激動,這就是修士。

煮海焚天,鬥轉星移,飛天遁地算得了什麽,開碑裂石又算得了什麽。

如果有這種力量,一萬個,一億個雷六,又算得了什麽,一招下去,屍骨無存。

他獲得的巫醫傳承還不完善,對於修行和巫術醫術都隻有一星半點的知識提供給他,就是這一星半點的皮毛已經讓他很不凡。

他並不知道修士到後期能夠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以為飛天遁地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他以為人力怎麽也不可能比得上天威。

然而現在眼前所見的一切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他看到了修士無限的可能。

隻是,那又如何,這個剛剛看到的世界,馬上就不屬於他了,他多半永遠再沒有機會見到一次。

江寒見到霧氣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他不知道後麵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也就不明白小蛇和龘龗之間的種種。

他現在隻知道,自己巫醫傳承已經承諾要送給龘龗,飛天遁地也好,移山填海也罷,這一切都跟他再無任何關係。

送出了巫醫道的傳承之後,他將回歸到最普通的生活,作為一個平凡的人,過平凡的一生,這是最大的可能。

現實如此,自然如此,很多事是拚盡全力也做不到的。

比如有些人的起點,是一般人幾輩子努力都達不到的終點,失去了巫醫道的江寒,就相當去失去了改命的籌碼。

想到這個他又有些惆悵,這得來不久的東西,相當好用,對他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掌握力量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這種感覺他明明已經漸漸清晰。

隻是,現實也告訴他,沒有實力,你連已經得到的都守不住,更別說沒得到的。

巫醫道世界中,龘龗和小蛇戰鬥持續升級,天空中是一掛流淌,河水湧起,浪花千萬丈,凝聚成各種形態攻伐。

這是龘龗的術,天河之水金黃,形成了真龍,真鳳,大犼各種,全身沐浴在神光之下,這些神獸在天空馳騁,帶著無匹的雷霆威勢。

一頭黃金聖牛撞在了大蛇體外霧氣之上,這霧氣收縮,似乎是在退讓,而後這種情況更多發生,金黃河水從天瀉下,牢牢壓製了大蛇。

這大蛇也不肯坐以待斃,周身霧氣蒸騰,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拱橋,大蛇身體從橋下鑽過,附著在身上的金黃神獸全部又變回了河水。

水在橋下流,什麽時候能上岸,龘龗大術被化解,但大蛇隱在霧氣中,想必也不輕鬆

“嗬,你這萬獸無疆,差太遠了。”大蛇發聲,一陣冷笑。

跟大蛇相比,龘龗身體可以忽略不計,但就它的神通而言,誰敢忽略。

“大言不慚。”龘龗冷哼一聲,手上繼續掐訣。

龘龗失掉了萬道之身,本就不是巔峰狀態,戰鬥力折扣太多,最多跟殘缺的對手持平。

“停下。”

龘龗和大蛇還要動手,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天地之間四麵八方而來。

不管是龘龗還是大蛇,他們巔峰狀態都曾經是天地間最頂級的存在,就算現在殘缺了,但也不會把誰放在眼裏,自然不會真的停下。

戰鬥當然要繼續,不過他們還是沒有碰撞到一起,空中出現了一個隱匿在黑紫色霧氣中的身影,看上去應該是頭什麽怪獸。

霧氣遮掩太多,看不清它的樣子,它出現的地方就是交戰的最中間,它同時要麵臨來自大蛇和龘龗的攻擊。

江寒一眼就認出了出現的虛影,但也同樣為它擔心,之間見過龘龗和大蛇的戰鬥,那可以說是毀天滅地,現在它要遭受一次合力攻擊,後果難料。

“若你們全盛,本座還要忌憚三分,如今這模樣也還敢逞凶。”這個出現的虛影就是江寒獲得傳承時在他意識裏出現過的那個。

虛影周圍黑紫色霧氣閃爍,把兩人的攻擊完全化解,不留一點痕跡,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是你!?”龘龗驚訝出聲,通過它的手段,龘龗認出了這個虛影。

“都說巫醫道有大秘密,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大聲冰冷聲音傳來,它也認識這個虛影,顯然它和龘龗都有了推測。

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某些大秘密,隻要看到一角就能夠看出來到底是什麽了,它們隻怕是看出來了。

“你們想的可能錯了,不過算了,龘龗,我跟你做個交易,你助他巫醫大成,我幫你複蘇萬道之身。”紫色虛影開口。

“我憑什麽相信你?”老氣橫秋,龘龗從來不是個能好好說話的主。

“就憑在這巫醫道世界,我隨便就能收拾了你們兩這殘缺的東西。”紫色虛影口氣非常狂妄。

“我信了……我還有得選嗎,唉,報應。”龘龗嚐試離開這裏,但真如虛影所言,在這裏它們兩隻能任由宰割,誰能想到,這家夥竟然在巫醫道世界。

龘龗和大蛇想利用巫醫道世界消滅對方的計劃,全部泡湯,還得把自己也搭進去,龘龗臉上第一次露出苦澀。

相比於龘龗,大蛇更加慌張,聽到了龘龗和虛影的對話,它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他們交易一旦達成,必然就是要對付自己

“你要我做什麽?”龘龗低頭。

“你成為他的本命蠱,就這麽簡單。”虛影淡然開口。

“什麽!?我跟你講,你別太過分了!”虛影想都沒想,差點驚掉了下巴。

“或者,你可以選擇死亡。”虛影聲音變冷。

“我欲成天地道蠱,你讓我做他本命蠱,先不說對我來說如何,憑他,又怎麽承受得住這種天地氣運。”龘龗冷笑,他看了江寒意識停留的地方一眼。

“哈哈哈,你怎麽知道他不行?”虛影哈哈大笑,它對著龘龗秘密傳音,不知道說了句什麽。

“他說的?”龘龗突然神色回歸平靜。

“就是他說的。”

“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