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自己是病人呢

江寒久久地盯著她,終於咧嘴笑了:“你等我一下。”

江寒東西在外麵,一個登山背包,進門的時候他放在了門口,裏麵有最基本的一些急救工具,也不能說是一些,還是挺多的。

不過江寒出門之後,後麵突然傳來小姑娘地叫聲:“哎,哎。”

江寒回頭了。

“你自己也是看病的,憑什麽幫人家治病啊?”

眾人目瞪口呆,江寒微微一笑,回頭:“小孩子別說話。”

“你真的找貢拉爺爺看病的?”那小姑娘跑了出來,跟在江寒身後,很有興趣的樣子。

“不是看病,隻是問幾個問題。”

之後江寒不再搭理這個小姑娘,還有傷員等著呢,那才是最優先的問題。

江寒提起自己大背包就要往屋子裏走,不過這個時候小姑娘跑了過來,一邊說著要幫江寒拿包,一邊不等江寒說話就伸手搶了過去。

不過她可能是沒有料到,江寒這大背包比看起來要重了很多,小姑娘剛從江寒手上搶過去,差點把自己帶了一跟頭。

“小屁孩,這麽冒失,給我吧。”江寒趕緊伸手扶住了這小孩。

江寒提著背包回到了屋子裏。

“先放開她吧,我會處理的。”江寒笑著走到了那女孩旁邊彎腰給她解開了繩索。

“你們大家都先出去下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不會有事的。”

江寒身為一個外人,這裏的人對他雖然不說有戒心,但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相信他,圍觀的人都離開了,現場隻剩下了江寒和那對母女。

那婦女扶著女兒坐下,充滿憐愛地將女兒額頭汗水輕輕擦去。

“阿姨,去燒點水吧。”江寒輕聲說道。

這個平常的話題讓女人微微一震:“你說什麽?”

這有點反常。

小白輕聲說:“媽媽,去吧,我不會有事。”

媽媽起身了,掃向江寒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很複雜的東西。

而江寒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看的是小白的手。

“不用將我綁起來。”小白的聲音很平靜:“我受得了。”

“我沒這個想法。”江寒說:“小白,你家裏隻有你和媽媽兩個,對嗎?”他的手從腰間拿出。

有微微的閃光,是一把鋒利地短刀。

“為什麽問這……啊。”突然一聲大叫。

下麵樓梯有嗵嗵的腳步聲,估計是媽媽去而複回。

江寒微微一笑:“我問你這個,是讓你分散注意力。身邊又沒帶麻醉,不然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拔出竹簽對他而言真的很容易,手法、力量的巧妙運用,竹簽可以順著他想要的方向移動,這個想要的方向很恐怖,是任何一個醫生都不敢用的方式,反向運行。

竹簽是從掌心插進去的,掌心留下的是四寸長地一大截,而手背隻有半寸不到,最好的辦法是退回來,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形成新的創傷。

讓小白腳上的傷害減少到最輕,但這退回來有條件,有倒刺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退回的,於是,江寒的選擇是順著竹簽一開始進入的軌跡繼續前進,倒刺變順刺,直接穿透她的手背,從另一邊出來。

這是瘋狂地手術方式,不可避免地會形成更大地創傷,這種創傷對江寒而言,根本就是小意思嘛。

再大地創傷對於他而言也是一樣,隻要時候送她點靈力在體內留存,什麽創傷不能長好,疤痕都不會留下半點,而事先一刀削去手掌心的四寸竹簽也可以適度減輕創傷。

“你……你拿刀子幹嘛?”門口傳來一聲厲喝,卻是媽媽的憤怒。

江寒兩手正緊緊地握住小白的手,一聽這聲厲喝微微一驚,靈力不受阻攔地進入她的手掌,好像是多了一點,不過也沒什麽壞處。

江寒抬起頭看著那婦女,並沒有說話。

“放開她。”老媽媽手一揚,一個巨大的扁擔居然筆直地落向江寒的頭頂。

這一擊是江寒做夢都沒想到的,他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鬆開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橫禍,第二是任由扁擔下落,用腦袋來與扁擔拚一拚硬度。

雖然肯定是腦袋比較硬,不過到底還是不體麵。

“媽媽。”小白大叫:“別。”聲音好急。

隻不過這又不是在拍電影,這用大力打下來的扁擔,豈是說停就能停下來的。

“啪”一聲脆響,扁擔正正落在了江寒肩膀上,這種力道打在身上對江寒而言,連疼痛感都不是很強烈,算不得什麽。

“媽媽。他在幫我治傷。”

老媽媽手一鬆,扁擔砸在地上彈起老高,她微微發怔。

“阿姨。”江寒神色不變:“我的刀是為了削斷她掌心的竹簽,竹簽已經取出來了。在那邊,你自己看。”

女人的目光落在地板上,地板上真的有兩截竹簽,她的臉色緩和了,但一看到床上兩個人手拉手的情況又是眉頭豎起:“你放開手。”

“對不起了,我在幫她止血,這手上有藥物。”

“他真地在治傷,媽媽,我覺得好得多了。”小白臉上悄悄浮現紅暈,聲音細不可聞。

女人終於下樓了,走得很慢,在樓邊回頭,目光中依然有一種複雜的東西,江寒這次看到了,也驚訝了,這種東西居然是。

敵意。

江寒有點想不通,這女人無理就給了自己一扁擔,知道打錯了也不道歉,可能是山村裏的人不習慣道歉,這還能解釋。

可江寒幫她解決一個大難題,她居然對自己有敵意,這可是她的女兒,她不希望她恢複嗎?絕不可能,她雖然隻說幾句話。

但她的表情、她的神態都指向一個方向:這個女兒是她相依為命的女兒,她在乎這個女生。

“你媽媽這是怎麽了?”江寒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我媽媽,我媽媽過得很苦,她最恨的就是男人。”

真是一對奇怪地母女倆。

最恨的就是男人?這個美麗的女兒是怎麽生出來的?

給小白傳輸的靈力基本上已經足夠了,他的手緩緩鬆開,小白一聲輕呼傳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半點都沒辦法移動。

這手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幹淨了,恐怖的傷口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看起來不小的口子,這還是需要時間來恢複的。

目光終於抬起,伴著她微微張開的小嘴。

這幅神態比較要命,江寒也算是見過不少美女的人了,不過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她在竹床上捆著的時候,臉上地美麗打的折扣還真不是一點半點,類似於服裝行業的折扣,五折以上。

“這藥效果還是很好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恢複了。”江寒的笑容露出來了,靈力的事,他自然不會多說,“我沒看見你父親,他好嗎?”

伴隨著這句話,他的手到了她的右手上,還有最後一個環節,便是接骨。

這種程度的骨折也算是有點嚴重了,不過好在位置不是很要命,還不需要牽引和鋼針,隻要手法好,完美接上再固定。

年輕人恢複能力又強,兩三個月基本也就痊愈了,但不能用重力就是了。

小白沒有回答。他抬起頭看去,她地目光正好投過來:“不用再使用你的分心計策了,直接接吧。”

“卡”的一聲輕響,小白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雙火熱的手抓住了她的腳掌,剛剛抓住是火熱,但很快就變成一片清涼,無數的清流順著他的手掌進入她小腿。

一股麻癢地感覺在清涼中浮動,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地浮動。

骨頭的生長也許有它一定地規律,至少江寒是沒把握已成功,靈力發揮作用大約五分鍾,下麵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江寒的手唰地收回了,人也站起來了,站在了窗前,小白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他怕了。

做到這個地步也夠了,雖然靈力作用下能夠讓她快速長好,不過也不是很有必要,讓她慢慢長也沒什麽的。

她猜得很正確,江寒的確是怕了,最怕的也許不是一根從天而降的扁擔,而是怕這種無端的猜疑。

這個女人比較變態。

明知道自己在治傷,還能那麽激動,恨男人就是理由?自己是男人,但貢拉難道不是男人?你這個老女人對貢拉可是尊敬著呢。

“媽媽,我好了。”

哐地一聲,是一隻銅盆摔在地上的聲音,在江寒霍然回頭的神眼之下,濺起的水花是如此的晶瑩剔透。

這下她可以不需要拿扁擔說事了吧?江寒對她的反應比較好奇,但他再次有了震驚,這個女人向她女兒說了一句:“小白,我跟你說個事情。”

言外之意已經很清楚了,江寒到也識趣,笑著說了聲自己就先回避一下了。

這可是一個剛剛重傷的小姑娘,這才剛剛好,或者還根本沒有好,現在就要找她事了?

江寒臨走之前則是走到了小白旁邊,輕聲說道:“小白,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小白一愣,她媽媽身子也明顯有些僵硬。

“你的腳治好了,但別到處宣揚,我這藥物效果很好,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讓人知道江寒很有本事,那他麻煩可能就多了。

倒不是他很怕麻煩,而是現在他沒有時間。

“你放心,我什麽都不說。媽,你也別說啊。”

女人地腦袋從樓梯口探出,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下臉色算是比較正常的。

之後江寒下樓離開了那個房間,半晌之後,小白母女從樓上下來,小白趴在她母親背上。

“你下來了。”江寒看小白略有幾分不好意思。

“好了,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我找貢拉還有點事。”江寒手輕輕一揚,手中的包甩上後背。

“藥費多少?”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江寒微微一愣,藥費?

“我家隻有五百塊。”那個女人說:“你留下地址,剩餘地我會在一兩個月內送給你。”

“不用。”江寒微微一笑:“免費。”

小白微微一震,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但她媽媽的反應就大了:“不能免,你一定,一定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