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物體的材質在視野中是模糊的,隻能大體看清這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地窖的房間,土腥味夾雜著腐爛的排泄物氣味, 十分難聞。

前方有一個低矮的門型, 隱隱有微弱的光線從縫隙中漏入。

同時,陳清還注意到自己腳上有一條手指粗細的鐵鏈柵著, 背包什麽的都沒有了,好在手腕上的手鏈還在。

被抓了, 那煙看來是迷煙。

隱隱的, 還能聽到不遠處有兩道細微的呼吸聲。

“紀豔玲?”陳清輕聲。

沒人回應, 兩道細微的呼吸聲還是原來的頻率, 應該還沒有清醒,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紀豔玲她們, 不過自己被關在這裏,是紀豔玲她們的可能性最大。

門縫中漏進的微弱光線既像清晨又像黃昏。

腳上手指粗細的鐵鏈以陳清現在的水平打弄開,手上唯一剩下的玉刀陳清嚐試砍了下, 沒敢用力, 是鐵器碰撞的反應,也打不開鐵鏈,想要逃出去隻能另想辦法。

門縫漏入的光線逐漸變強, 過了一會,兩道呼吸聲中有一道變得粗重些許。

“紀豔玲?”陳清湊到門縫旁再次輕聲詢問。

“是我。”

另一邊, 紀豔玲的聲音過了幾秒才傳過來, 音色中隱約有一絲慌亂, 顯然才清醒。

“你邊上還沒有人嗎?我聽到還有一個呼吸聲。”

“沒有。”紀豔玲停頓了幾秒, “應該是在旁邊另一個房間的, 我們這是被關到地窖了?”

“看樣子是的。”

“沒想到沒吃那塊肉還是中招了。”紀豔玲懊惱。

“那肉可能有另外的目的, 讓我們昏迷的是他們放的迷煙。不急,他們不會永遠把我們關在這裏,先仔細檢查下,不要再中別的招。”

“明白。”紀豔玲聲線已恢複以往的平穩。“這裏隻有三個人被關在這裏嗎?三個女人?”

“很可能,我聽到的隻有三道呼吸的聲音,除去我們兩個,還有一道,是彭羊羊的可能性最大,畢竟這裏本來以前就是關被騙過來的女性的地點。”

“也不知道其他人被關到哪裏了,希望他們處理男人不會那麽快……”

“黃海震不是新人,應該不會那麽容易中招。”男人可能是什麽結果,兩人都能猜到,現在隻能朝好的地方想。

“也是…”

大致交流了雙方得到的信息後,彭羊羊也清醒了過來。

這是新的一天,她們被抓進來一個晚上和半個白天。

還沒來得及對彭羊羊介紹她們現在的處境,外麵就傳來了鞋底和路麵拖遝摩擦的聲響。

有人來了。

“開飯了!姑娘們快起來,咯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拖著長長的調子。

最先被打開的是彭羊羊的門,夾雜著碗筷撞擊的聲響。

彭羊羊想和對方交流,但來人隻說了開始的一句話,之後都是嗬嗬怪笑,看起來根本不想和她們交流,但卻一直怪笑個不停,到紀豔玲的時候也是如此。

隻要門開了就有機會,陳清摸著手鏈上的玉刀。

門很小,堪堪可供一人進出,外麵是一個較為壯實的婦人,身板比門板還寬,而她顯然也沒有打算進來,隻是把裝著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飯菜的盆子往門口一放,看著陳清怪笑了兩聲就準備離開。

如果有停留的時間,陳清本來的計劃是想借用精神力的影響催眠婦人,讓她心甘情願將幾人放走,但婦人停留的時間太短,不適合催眠。

那就隻能用另一種方案。

正當婦人轉過身,一擊重擊猛然從後傳來,婦人眼前一花,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軟軟倒下。

很幸運,腳鏈的鑰匙就在婦人身上,她們不用等有關的村民來查看就能逃出去。

不過除了這名婦人,根據幾人前幾次的摸底,這裏最少還有三個男人守著,至於具體幾個,並不一定。

就在這時,“叮鈴鈴!”地窖邊上的鈴鐺突然響起。

被發現了!

彭羊羊低頭,她的腳前有一根透明的絲線。

“先去找自己的背包。”現在責怪已經沒有意義,紀豔玲率先朝一個位置跑去,“我和自己其中一個道具有感應,可能大家的東西都放在一起。”

“怎麽回事,這回的幾個女人居然逃出來了?”男人粗獷的聲音在稍遠點的位置傳來,那裏有一棟小屋,是專門用來看守人的,輪班的男人絕大多數都聚在裏麵喝酒打牌。

“別說了,快點把她們抓住,要不然我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也不知道那婆娘是怎麽搞的,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肯定是她出了問題。”另一個男人一邊拿起一把斧頭一邊罵罵咧咧。

“好了,還是先打斷腿再說,TMD,這些娘們被鎖住了也不消停。”

“看到了,就在那,跑得還挺快!”男人轉過角,剛好看到逃出來的三人。

正在往前跑的紀豔玲看到來人的方向,微微有些擔心,“我們的東西隻怕就在他們剛出來的房間裏,但我隻能對付一個男人。”

“我和彭羊羊盡量牽製他們,你隻管去找東西,我擔心鈴鐺通知的可能不止這三個男人,速度要加快。”陳清大致估算了下自己的戰鬥力,按照體力,砍翻這幾個男人不太現實,但加上精神力的影響,讓他們互相牽製,拖住應該不成問題。主要這裏的‘人’有實體,和鬼怪不同,玉刀的強項不是這個。

實際上,陳清現在都有點心疼自己的玉刀,好在砍完那婦人後玉刀完好無損,這才讓她放下了心。

“好!”紀豔玲看了看被三個男人完全堵住的路,準備伺機突破封鎖。

彭羊羊是新人,打架更沒有經驗,雖然很害怕,但她也從地上撿了塊鋒利的石頭。

短兵相接。

陳清定定的看著其中一個男人的眼睛,男人開始還以為她是在勾|引自己,但沒多久手中的砍菜刀就擋在了另一個人的斧頭前。

紀豔玲抓住空隙迅速突破男人們的封鎖朝前跑去。

隻要控製住了一個人,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開始其他男人還會叫罵兩句,之後就是陳清加被催眠的男人一起對抗另外兩個男人,還夾雜著彭羊羊不時砸過來的石頭,兩人被砸得哇哇大叫。

很快,紀豔玲進入這幾個男人的房間,順利拿到她們的物品並返回。

但是這並沒有平安無事了。

背包才到陳清的手中,幾人就能看到住得近的村民已經奔往這邊。

“這些村民是怎麽知道的?是那些鈴鐺?!”紀豔玲一臉震驚。

“這麽…這麽多人!?”彭羊羊看著如同瘋狼一般朝她們奔過來的村民,嚇得臉色煞白。

“從這邊走!”陳清搶過對麵男人的斧頭,拿過被催眠男人的砍柴刀,挑了個村民最少的方位,也是村民民居分布最稀疏的位置。

“我們這是準備逃到哪裏?”彭羊羊接過陳清遞過來的砍柴刀,這是她的第一個任務世界,之前也不是體育或其他運動選手出生,已經有些氣喘。

“邊找黃海震,邊進山,村子裏我們已經待不下去了。”

“他們大概會在哪裏?”紀豔玲不確定的問道。

“做人偶的那個院子我們去看看,那裏靠近山邊,如果路上也沒有看到,那我們隻能先進山了。”說話間,剛好有人攔在前方,陳清一斧頭揮過去將人震開,然後迅速往前跑。

紀豔玲同樣,現在幾人都是以逃跑為主,實在避不開才會和擋在前麵的村民交手,交手會影響奔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