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清就知道副院長為什麽說除開中間那塊地板外,其他位置都不安全。

這一路跟著副院長往前走去,十個房間中竟然有五六間都有觸手或能勉強看出是胳膊的東西從門上的洞口伸出,剛好到中間這塊地板的邊緣被某種東西擋住。

“是透明的玻璃嗎?”陳清手往旁邊一伸,卻暢通無阻,反而差點被一根觸手纏住。

“並不是,據那名大師說,這是陣法。”副院長見陳清的手差點被觸手勾住,連忙製止。“不要讓這些東西碰到你的手,如果碰到了來不及救援會很麻煩。”

“什麽樣的麻煩?”

“被感染變成一樣的怪物,或者被吃掉,反正很麻煩。”

竟然還會被感染,這點陳清確實沒想到。

隻見副院長在前麵走得小心翼翼,沒有注意到那些觸手和其他變異的肢體根本就對他沒興趣,目的全部是後麵的陳清。

大約幾分鍾後,副院長就帶著陳清到了最後一個房間門口,不過和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這個門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八卦圖。

副院長到了這裏之後,表情就慎重了很多,看向八卦圖的眼神甚至有些虔誠。

後麵的陳清卻覺得這八怪圖陰森得厲害,令人很不舒服。

不過副院長很快就避開八卦圖的位置敲響了門。

“誰?”門內,馬上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

“是我,李程東副院長。”

“哦,這時候你怎麽來了?”

門內傳來的聲音好像有些疑惑,但門還是開了。

門一開,陳清就見到一個茶桌,茶桌後坐著一個約四五十歲的男子,微胖,眼睛十分小,就如同一條細縫。

見到兩人,這男人好像微微驚了下,表情變化並不明顯,但陳清從小練就的本領還是讓她察覺到了。

“這是誰?客人?”男人開口。

“是的。”

這名男子穿了一身道士服,問話的時候,陳清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的胸口,那裏和其他的人一樣,同樣沒有起伏,顯然也早已經死亡。

就是不知道作為道士,這男人會不會知道他現在正處於什麽狀態,或者有沒有比其他‘人’多出一些記憶,畢竟外麵的陣法還在運行,這就意味著這名道士並非虛有圖表,不容忽視。

“找我幹什麽?”得到肯定的答案,道士似笑非笑的抬頭,看向陳清市十分細小的眼睛內有一道光閃過。

“是這樣的,這位顧客有一把刀,但我覺得這把刀上可能有髒東西。”副院長道,另外又補充了一些細節,將陳清相關的事情講得一清二楚,之後才將主場交給陳清和道士。

“什麽刀?”

“在我的房間,現在沒有帶出來。”陳清睜著眼睛說著大謊話,語氣都沒變。

“怎麽會?我明明就記得你拿刀殺了個怪物。”副院長一時不解。

“你的記性不好,你還記得之前在材料室的時候自己臉上是什麽表情嗎?”陳清說的是副院長被自己血液吸引的那一段時間的事情,當時他屍化了,陳清堵的就是他確實沒什麽印象。

實際上這名副院長除了在他還沒有正式被血液迷住記得陳清指定了一個材料外,其他事情確實真的沒有印象了。

副院長的臉上慢慢掛上了迷茫之色。

看到副院長這個表情,道士突然擺了擺手。“算了,記錯了就記錯了,你可以之後拿給我看。”

說著,這名道士突然頓了頓,眼睛有些奇異的轉向陳清,好像在看什麽稀有動物。

“這位道長可是有什麽事?”陳清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摸不清這道士的套路,回問。

她以前沒有接觸過道士,整個家族都不信這些,不過,現在看來回家以後還得找一找,最起碼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心裏有點底。

“沒什麽,隻是,小姐你是怎麽進來的?這裏已經很久沒有進來人了。”

道士這話才一說完,陳清馬上明白這道士的記憶全部都在,不由往後後退了幾步。成為鬼怪的道士,隻論威脅就比別的鬼怪更甚。

“別怕,現在我根本就做不了什麽。”見陳清如此表現,這道士突然嗬嗬笑了幾下,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看上去尤為恐怖。“看來,你是知道我們不是活人了。”

道士這話一出,旁邊的副院長一下定住,觸不及防露出了死狀,臉上的皮膚如同遇到火的蠟往下掉落,但裏麵沒有肌肉層和骨骼層,和臘一樣。

“停。”就在這時,道士低喝一聲,副院長身上的變化馬上停止,然後又緩緩恢複。“你先出去。”道士吩咐。

“好的。”

說著,副院長如同一具沒有思想的傀儡往外走去,並體貼的將門帶上。

目視副院長離開後,道士的小眼睛眯了起來。

“好了,這些低級別的東西就是麻煩,一些詞都不能講。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兩人,你可以說說你一個大活人是怎麽來到我們這裏的嗎?我記得我們這邊已經和外界隔絕了。”

可惜,他表麵再和善,陳清也不會放鬆警惕,她還沒有小白到隨意信任一隻由道士變成的鬼怪,而且怎麽來的她也不知道。

見陳清一時沒有開口,道士收起笑容。“你這是不想回答還是不能說?讓我猜猜,是不是有道士發現了這裏,然後送了幾個小道士進來查看?”

說到這裏,這名道士看了看陳清的臉色,見她臉上還是沒有半點波動。

停頓了下突然道。“不對,你們不是道士,道士不會來見我,你們是從別的地方進來的,對不對。”

道士突然哈哈大笑。“快,快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裏進來的!蒼天有眼,我終於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