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內奸?

殺人滅口?

這個念頭幾乎是在兩人眼神相遇的一刹那,我就突然蹦出來的!

而徐克明的反應也很快,像是料定我一定會來這裏,那種大以為然地點頭,下一秒就要破口而出。

組長那兩個字還沒有喊出來,我發誓這輩子我都不可能第二次有這麽快的速度!

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我用捂住了他的嘴,奮力一推將他推到視線死角。

徐克明壞笑著,“我就知道組長你不可能不來這裏。”

我白了一眼,“是鍾隊長叫我來的,我是來找他的。”

徐克明看了看我的桌子,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的確,鍾隊長喊你來的,可你卻坐到了一樓。”

這種欠揍的模樣,我眯著眼,“你是不是還欠了兩篇檢討沒寫?”

徐克明看著我,“組長,你這是打算以權謀私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以權謀私,這是為你著想。要不,你那一篇檢討要1w字,兩篇就2w字,會把你手寫斷的。”

徐克明陰險地笑了笑,“組長,你已經辭職了。檢討,鍾隊知道你罰了我們麽?李局呢?都不知道。你走了,誰還檢討啊。”

一代天子一朝臣啊,我白天才停職,晚上在徐克明的嘴裏就已經這樣了。

我歎了口氣,“那沒辦法,那我隻有提前休假,明天早上手檢討了。”

說完,轉身想要離開。

徐克明連忙拉著我,“好的,組長,我答應你!一會兒我掩護你撤退,回去之後我再把方醫師和李公子的事情告訴你,怎麽樣?”

這個小子對我眨著眼睛,滿肚子的壞水,而詭異的是,我竟然答應了。

當我走出jeangees時,鍾建早已等待多時。

我連忙坐上車,“有什麽問題?”

鍾建眯著眼說道,“我懷疑陳鬆可能不是自殺。”

我看著鍾建,“怎麽說?”

鍾建用手指著頭,“直覺。”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麽現在也用我這套。”

鍾建笑了笑,“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理由很好用,不論什麽場合都能搪塞過去。”

而後鍾建擰著眉,“我剛開始也沒有懷疑。可是,到了後麵,我越想越不對勁。”

鍾建看著我,“方老突然失蹤,李局的反常,還有案件的過早結束。”

我皺著眉,“案件的過早結束?”

鍾建有些發愣,最後突然想起我才回國,許多事情還不明白。

他說道,“這麽大的案子,牽扯到這麽多!一般而言就算抓獲凶手證據確鑿,也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這裏麵檔案的保存,案件的整理,還有證據之類提交法院。”

他眯著眼,“五年之內都不一定能碰上這麽大的案子。”

我看著鍾建,氣氛突然之間變得詭異起來,我陰沉著臉,“你是誰?”

鍾建笑了笑,指間殘餘的煙頭用力彈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兩眼的弧線,鍾建吐出一個沉重的眼圈,他看著我,“張書寧,你真是可怕。”

鍾建開著車,d市的夜景,我從沒有機會欣賞。可這一次,在鍾建120碼以上的速度下,在高橋之上,我終於有幸見到了這不夜之城。

“身為刑警,需要證據才能證明罪犯的犯罪事實,可在平常的推理之中,你不需要,你僅僅隻需要通過直覺就能發現不對。”鍾建感慨道。

我看著身邊飛速穿過的車流,鍾建的車很快,而且相當地蠻橫霸道。仗著速度,強行超車搶道!

就算是我,在這一刻都牢牢握緊著車內的把手,甚至於開始有些反胃難受。

終於,鍾建停了。

這是一座人工山頭,d市在幾百年前,建造一個人工園林時所設計的一座山峰。

在這裏,我們看不到那園林的風光,但在園林之中,卻可以看到這山頭的鬱鬱蔥蔥。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視野,可以看到不同的事物。

站得高,看得遠,可是看不清。迷雲太多,我們會迷失方向。

鍾建靠在車門上,“難怪老師這麽器重你。”

老師?

即便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這一刻我看著眼前的鍾建竟然不願意去相信。

鍾建看著我,“不用懷疑,我是他的學生,和你姐姐一樣。”

我的身體突然顫抖,“你認識我姐姐?”

鍾建抽了口煙,“十年前,我結婚才不久。”

“你姐姐是刑警界的一顆新星,被所有人認為是要接方老師班的人。可最後,竟然死了,誰都不知道她怎麽死的,或者說,我們都不信她是自殺。”

一直以來,就連方冷都沒有懷疑當年的事情,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在嘲諷我是個傻子。一直以來,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啊!

我大聲地吼了出來,我沒有想到,除了方老師竟然還有人在關心著姐姐。

我看著鍾建,“方老師的班子呢?”

鍾建苦笑一聲,“做臥底的做臥底,辭職的辭職。當然,更多的是死了。”

說道這裏,鍾建眼裏充滿了憎恨,“沒錯,他們死了!從張芮璐開始,幾乎沒出一個任務就會死一個刑警!不到一年的時間,方老師的班子幾乎就散了。”

刑警也是人,縱然想過死,也不可能料到這麽快就輪到自己。

到了最後,活下去的決心戰勝了自己正義的信念。

我看著鍾建,“那天,是你進了李局的辦公室。”

鍾建點頭,“老師老了,有些事他已經不想再計較了。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又一個地倒在我的麵前。”

所以,把我從大老遠從美國叫回來。

“所以,你準備這樣螳臂當車嗎?”

鍾建抽著煙,隻是說了一句,“總要有人去做的。”

我們兩個人默不作聲,我不擅長勸人。我不是心理醫生,我隻是研究心理學的普通人而已。

“會死的。”我說道。

這一次的案子,原來隻是一個測試,測試我有沒有能力在d市刑警隊站穩腳跟,方老師現在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留在隊裏吧,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做。”良久,我再次開口,“現在的我們什麽除了可以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的根本束手無策。”

鍾建看著夜空,“我會留下的,直到你真真正正地站穩了腳跟。還有,不要輕易相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