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沒關上的門

方冷剛剛才出去?

我站在這裏都有將近半個小時了,方冷剛出去?是撕裂的化成灰還是變成鬼了!這種話要是都能信,我這二十多年白活了!

我看著徐克明,“是麽,那方醫師是怎麽走出去的?”

徐克明嬉皮笑臉著,“您不是說了麽,是走的啊。還能怎麽走,就那麽走唄。”

不得不說,徐克明油嘴滑舌,關鍵時候的確是冷靜,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具備著反偵查意識。

求生欲望相當強烈,抵死不認。

自己隨便問了句,這家夥都能把問題甩了回來。

然而,油腔滑調實在算不上優點,盡管如今這個社會,一個老師木訥的人有時候確實撈不著好處,反而被處處欺負。

這樣看上去,油腔滑調的人能得到更多的機會。可實際上,生活是公平的,也許可能也會因此失去更多。

而一想起老實木訥,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陳鬆。

因為高強度的催眠已經變得癡呆的陳鬆,莫名其妙反傷艾滋病的他,走投無路滿心絕望地將心愛之人推下深淵的他……

有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個先到。

隻可惜無論在什麽時候,徐克明這樣滿嘴跑火車都完完全全純粹是在惹我生氣了。

我看著徐克明,“李局的兒子你有沒有相片?”

我拍著徐克明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眼前這個小子,突然之間冒出的這樣一句話,“我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麽?”

徐克明很想用力將我推開一點,然而,做賊心虛的他此刻卻隻能那樣傻嗬嗬地幹笑,這一刻的他正在心裏想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空氣一下變得安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真希望在這個時候能給所有人一個教訓,告訴他們,身為刑警不能背後嚼人舌根。

這群小子,周建都還沒有抓到,如果不是恰好偏偏鍾建回來主持了工作。以他們這樣懈怠的工作方式,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還有心情調侃領導,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領導相親又不是你們相親,有必要在這裏聊得這麽開心!

徐克明求饒,“組長,我錯了,我檢討,我坦白!”

我鬆開手,“不用你坦白,我問你答就行,知道規矩吧。”

徐克明像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知道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們去哪了?”

徐克明搖頭。

“嗯?”聽到這個回答,我的眼睛瞬間就已經變得相當不友好。

徐克明的一張臉委屈到想哭,轉過頭想找個人幫忙求情,悲催地發現那群狐朋狗友這一刻早已退得遠遠的,無情地將他拋棄了。

“組長,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看到,傍晚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在外麵等方醫師。還是小劉告訴我,那是李局的兒子。”

聽到這裏,我看向小劉,徐克明這個時候想趁我不注意溜之大吉。

但是,早就猜到徐克明的這種想法,我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他,右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拖到了小劉的麵前。

“慌什麽,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等問完了,組長請你們吃一頓大餐。”

徐克明蔫著頭,“組長,我不是故意的。”

我摸了摸下巴,“你剛剛說,方醫師和李局的公子很配?”

徐克明搖頭,“哪裏,李公子哪裏比得上組長,喜歡他的女人都是膚淺的,方醫師這麽聰明的女人,肯定喜歡有內涵的人。”

我似笑非笑,看著這些家夥,“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方醫師喜歡我?”

屈服於我的威嚴之下,所有人全都點頭。

“大點聲!”我吼道,“我聽不見!”

“是!”

“是什麽?”

“方醫師喜歡我們組長。”

我心滿意足地拿出了手機,“完工!”

我看著這群家夥,眼睛裏滿是冷漠還有憤怒,“你們這群小子,上班時間竟然還敢這麽偷懶!看到我手裏的這個東西麽?你們要是不想哪天突然被方醫師大卸八塊,就趕緊給我去工作!”

這樣做的確卑鄙,但這裏是刑警大隊,即便周建落網,他們也不能因此就這樣毫無正形。更何況,這件案子根本就還沒有結束。

這群小子,別的不行,偷懶功夫一流,領導一不在隊裏,就開始鬆懈,還肆無忌憚地開起領導玩笑。

果然不論是在哪,都免不了閑言碎語,我幾乎是滿心無奈地歎氣。

事實證明,不論是男人抑或是女人,八卦之心從來都不會缺少。

“組長,你卑鄙!”

我聽著這滿懷悲憤的哀嚎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些小子必須得壓一壓,鎮一鎮,要不然以後很可能會鬧出大亂子。

之前一直忙著案子,沒有太在意這些細節。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現在的刑警界,的確混亂。

這群小夥子滿腔熱血固然是好事,但身為刑警性子怎麽可以這般孟浪,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是什麽好事。

就比如之前,僅僅隻是因為毫無所獲就準備濫用職權暴力執法,甚至於還能在支隊裏搞出內鬥!

現在是非常時期,李局沒有怪罪不代表心裏就舒服。

而同時,在以後的日子裏,案件隻會越來越難。如果每一次都無法確認凶手就使用這種手段,我和鍾建,甚至白城李局,都沒有顏麵繼續呆下去。

那根本就是執法的恥辱!

我希望他們明白的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百分百正確。要是某一天突然因為懷疑而強行逼迫嫌犯認罪,冤枉了一個無辜之人,其實就等於殺害了一個無辜的平民!

年輕人精力充沛倒是好事,但這些精力沒用到正道上,尤其是執法之人,一個人有時候足以代表所有人!

d市尚且都如此,恐怕,其他地方可想而知,隻怕會更嚴重。

我知道這是因為國情所致,現如今社會穩定經濟發展,父母對自己的子女的要求不再是望子成龍之類,安穩祥和便已足夠。

正是因為這樣,每年報考公務員的人越來越多。

執法之人不懂法。

我歎了口氣,這群小子,就是把刑警這件事太過兒戲了。刑警必須經過警校才有資格,不懂得肩上的責任與重擔,也就覺得無所作為。

我隻不過比他們大了幾歲,但此刻卻隻能對他們搖著頭。

除了方冷帶的小趙,其他的人可以說沒一個是合格的。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李局的辦公室,我敲了敲門,原本隻是想試探性地問一下李局是否還在裏麵。

可誰知道,僅僅隻是輕輕敲了敲!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我看著沒有鎖上的辦公室,皺著眉,輕輕地走了進去。

李局的辦公室一如既往地幹淨整潔,沒有絲毫地不妥。

桌子上,也許是李局翻閱的卷宗!應該是這次的布偶殺人案。

擅自進入領導辦公室,若是被發現,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如果恰好這個時候丟失了重要文件,還會因此被追責。

然而,正當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僅僅隻是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就是這一眼!

即便我再想離開,在這一刻,也不可能挪得動腳步了!

我回到故土,最重要的目的,此刻就這樣攤開在我的麵前!

在李局的桌子上,被翻開還沒收回去的檔案,那貼在上麵的照片,直到現在都還保存在我的錢包裏。

張芮璐!

我的姐姐!

十年前,因為抑鬱症爆發,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選擇了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