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想要什麽?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算著時間,心裏說不上沉重還是解脫。

三天的時間!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告訴自己,還剩兩天了!

充滿血絲的眼睛,還有不知何時眼瞼處爬上的淡淡皺紋。人在二十五歲之後,身體便開始走下坡路,果然是對的。

五十七個娃娃,究竟意味著什麽!

那個五十七,究竟是什麽意思?

是時候和陳鬆談一談了。

滿腦子案情的我,心不在焉的吃著包子。方冷打開電視,她的習慣是看一下早間新聞。

這是方老師強迫她的一個習慣。記得以前高中的時候,方冷每次最不願意呆在家裏的時間就是這個時候。

然而,這麽多年,老師不知所蹤之後,她卻已經把這個曾經最害怕的時間,當成了最悠閑的時刻。

“老師他……”我喝著粥,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畢竟,身為子女的方冷才是最擔心的。隻是,她分得清輕重緩急,也知道雖然老師行動不便,但也不至於能被人算計。

方冷淡淡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爸。他在消失之前曾讓我給你帶句話,相信自己。”

我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沒有相信自己麽?”

方冷看著新聞,“既然這麽自信,就不要一有問題就想著問我爸。我爸他已經退休了。”

“我吃飽了。”

正要離開的我,突然被方冷伸手攔下,“等等,好像出事了!”

早間新聞裏,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知性優雅的女主持,在說著這段時間d市發生的重大事件。

其中,自然包括了這起由娃娃引起的恐怖謀殺案。

案子還未了結,雖然媒體將之公布給公眾會造成辦案的阻力。但這樣做也有好處,能夠將嫌犯迅速抓住。

也許,在某個時間,凶手突然放鬆了警惕就會不小心走進我們設好的圈套裏。

也可能,會不小心被某個群眾舉報。

然而,昨天的那些問題,我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用太極的方式,沒有正麵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相信李局更是深諳此道,那些z幾折根本不可能得到絲毫關於案件的事情。

更不可能知道案件當中的細節。

而現在,美女主持人說著標準的普通話說著讓我大吃一驚甚至是大為恐慌震怒的話。

“在昨天,我市報社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的內容陳述了凶手,這段時間他所犯下的六起惡性殺人案件。”

“案件一,死者程萌。常藤街一個吸食毒品的女人,染上了艾滋病。在凶手不知情的情況下將hiv病毒感染凶手。在住處將其從窗口推下六樓。之後並用死者日記偽造遺書,製造了自殺假象。”

“案件二,死者彭強。d市的無業遊民。以暴力收賬作為生活手段。凶手對彭強帶有強烈的恨意,信上更是充滿了對彭強的詛咒。凶手先是跟蹤彭強來到了f縣的一個廉價賓館。用針線穿過縫隙在外麵進行反鎖。形成了封閉環境,偽造了自殺現場。”

“案件三,死者蘇雅。常藤街無業遊民。女性,是d市的站街女。我將那個女人帶到了彭強的房間,然後和她進行了交易。最後在結束的時候用針刺入她的心髒將她殺死!而後,在彭強的房間裏,我放了五十七的娃娃。更是用娃娃將蘇雅包裹住,製造女鬼報複的恐怖現象。”

……

嗬,竟然自己公布案情。可是,這樣謊話連篇的作案手法,也隻有那些不知內幕的公眾才會了解吧。

如果他不將現場的指紋給一一抹去,我們怎麽可能會進行得這麽困難?

等一等!

我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抓住方冷的手,“殺死蘇雅和肖小的凶器是什麽?”

我依稀記得好像是獸醫所用的針頭!

方冷說道,“獸醫針頭,而且還是家畜類的針頭。怎麽了?”

我眯著眼睛,“這則新聞雖然假信息居多。但是,反而給了我啟發。”

“昨天的死者胸口的傷痕,似乎可不是獸醫針頭!”

方冷點頭,“本來是想去局裏再交給你的。既然你問起了,那我就直說吧。死者信息雖然還沒有收集到。但這一次的確和上一次不同。”

這一次死者的胸口,傷痕極小。同時並不是髒器受損失血過多而死亡的。心髒被刺中的的確確是事實,但是死者的失血量卻出現了問題。

太少了!

為此,昨天晚上方冷連夜進行解剖發現了一樣東西。

海洛因!

我雙手環抱,“你是說,凶手直接往死者心髒注射了海洛因!”

方冷點頭。

毒品一般是由靜脈注射,而後刺激神經細胞傳遞給大腦皮層才給人製造快感和幻覺。

這種直接在內髒上進行靜脈注射!別說不是毒品,就算是一管空氣,都足以讓人一命嗚呼!

方冷點頭,“心髒上血液循環最重要的一個器官。在這一塊無論是靜脈還是動脈,其血流速度都是比其他地方來得快速。所以,海洛因注射之後,會有相當一部分被衝散到其他器官。”

我聽到這裏有些模糊,這是什麽意思?

方冷說道,“凶手這一次的手法雖然精密。但顯然沒有料到胸口注射竟然這麽困難。所以,在傷口處有大量參與的海洛因。我也是因此才判定是注射了海洛因。”

所以,在心髒部位其實並沒有找到多少海洛因的成分。

其實,方冷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明白了許多。刻意模仿的殺人手段,卻還是在最後這一步漏出了馬腳。

背後的那人,似乎想要把陳鬆救出來!

此時,早間新聞已經接近尾聲。

美女主持最後的幾句,讓公眾這幾日減少外出,同時結伴而行,更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我推了推了方冷,“六個死者裏麵,好像沒有蘇穎這個人吧?”

方冷點頭,“但昨天的那具好像還沒有查到身份信息,也許就是她吧。”

蘇雅,蘇穎?

這兩個死者之間有什麽關係麽?莫名其妙地,我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了一些念頭。

我問著方冷,“那蘇穎死了多長時間?”

方冷把碗筷收好,說道,“根據屍僵屍斑程度,初步估測應該在五天左右。也就是,你還沒有把陳鬆帶回警局之前。所以,他的懷疑依然存在。”

我沒有回答,如果陳鬆在幾天前就知道了可能的局麵,並且已經做好了後招。這又代表著什麽?

突然出乎我們的意料將案情曝光給媒體之後,對他而言究竟有什麽好處?

已經被抓住的他,這樣曝光案情,難道不是更加危險麽?

盡管曝光上案件手法有著些許出入,但是嗅覺敏銳的我們,依然可以找出破綻所在。這樣,豈不是更容易找到他的證據?

所以,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