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知道了!

車子!

車子是靠什麽前進的?靠得是底盤!

底盤是什麽結構呢?中間的桁架加上兩邊的輪子進行前進。

這個熊是有重量的,有重量的東西才更好前進。如果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話,借力讓輪子前進和百八十米應該不成問題。

我匆忙的趕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

人流密集的街道是最佳的狩獵場所。我站在監控的範圍之內,和同事反複測試監控銜接之間的死角。

這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作案手法,我一定有辦法測試出中間的監控死角。

鍾建是後期趕來的,他沒有提過任何可能會給我造成壓力的話題,隻是直接將對講機遞到我手裏,告訴我可以開始了。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隻要能夠驗證出這個監控死角的確切位置,就能夠判斷出我的推理有沒有錯。

一晚上的嚐試沒有絲毫進步,直到將近十二點鍾,我和鍾建才因為店家要休息的原因被迫停下了實驗,離開了店麵。

這條街是有名的不夜街,越是接近淩晨的時候,這條街就越是熱鬧。案發現場的店鋪是在街道的最內側,因為夜裏出來玩的人幾乎都不回光顧蛋糕店,所以蛋糕店早早就下班了。

越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就像是蜘蛛總是愛在一個看似無事的洞口覓食一樣!

街邊不光店鋪還有許多都沒有關門,一些小推車的地攤也是一個挨一個的盤著。

雖然對作案的手法有了一個大概的估算,可是現在缺少對於工具的判斷,更需要有直接的證據輔佐想法才可以。

“哥哥,有想要買的東西嗎?”見我們東張西望,有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小商販趕緊套近乎,指著自己麵前擺開的東西接著介紹:“你看這些東西有沒有你想要的?”

他麵前的東西一應俱全,而且種類很多,所以看起來也就沒什麽邏輯性。

“你覺得有什麽東西能夠幫我凍大一些的圓形冰呢?”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我避開他們不應該知道的隱晦部分提問道。

小哥趕緊從自己的三輪車裏找出一個已經有些舊的遊泳圈,一邊擦一邊念念有詞:“你別看這個東西有點舊了,可它是新的,隻是有些蹭舊了。”

我蹲下從小哥手裏接過了遊泳圈,放在手裏研究:“用這個?”

“對啊!”小哥信心滿滿的指著遊泳圈介紹道:“如果有足夠大的冰櫃,應該是可以的。”

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好像知道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了!一開始始終沒辦法確定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被繩子全部串起來了。

我最後還是買下了這個遊泳圈,順便買了一根薄膠皮和一個和案發現場的大熊差不多的熊。

不論是材質還是大小都盡量統一,鍾建雖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卻極力配合我。

我將大熊的海綿掏出一部分,然後將和死者重量差不多的替代品放進去。

用豬血,水和鹽按照現場的比例調配好。再將有遊泳圈充好氣,底部和一半的地方用木板和玻璃膠封好。

將紙杯放在遊泳圈裏,把調配好的**倒入遊泳圈內一半,再將準備好的木板封好,倒入另一半,中間用紙杯空出一個有空氣的地方,放入冰櫃。

和紙杯直徑差不多的軟管同樣注射進**然後封住兩端,長度控製在比熊的長度稍長。

“你的意思是?”鍾建看我有條不紊的行為,沉思的目光似乎放輕鬆一些,有些明白我的意圖。

沒錯,就是那隱隱約約的亮晶給了我啟示。

視頻中,大熊是前進的,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的痕跡。監控不會騙人,所以我能做出的判斷就是——熊是自己進入現場的。

就像車的結構一樣,如果我將用冰做好的輪子和柱子連接在一起,再將熊固定在上麵呢?

在冰凍過程中,曾經加入了大量的鹽水,鹽本身有溶解作用,所以冰的融化速度會加快。

所以這也就是海綿的外側明明沒有完全浸透,可是地麵還有那麽多血的原因。

冰融化了,摻著血和顏料的水淌了一地,自然就有了駭人聽聞的場景誕生。

現在我想要做的,就是驗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和鍾建就臨時找了一間會議室湊合了一天。

幾張桌子拚湊好,拿幾個墊子鋪好,就可以睡了。

現在情況這麽緊急,我沒辦法心安理得的找個賓館安心睡覺。

鍾建的家是本地的,他和妻子已經離婚,孩子交給妻子來帶,自己隻是孤家寡人一個。

警局晚上也有值班的同事,為了市民的安全問題,一天二十四小時沒有一分鍾警局是沒有人的。

靜下心來不去想那些問題,有兩件事情我卻怎麽也想不通。

鍾建看起來遠遠比白城更加成熟老練,而且開會的時候,凡事參與到幾起案件的警官都在會場,為什麽鍾建不在?

第二,聽市長的意思,他也不清楚老師的去向,這麽緊要的關頭,究竟是什麽大事能夠調開老師呢?

老師直到現在都沒有和方冷以及我有任何聯係,這是在平時不太可能發生的事。

這是我回國第一次參與案件,加上這件事的轟動效果和不良影響,老師怎麽也不會袖手旁觀才對。

可是老師一直都沒有露麵。

鍾建也沒有睡覺,他的呼吸平緩而有節奏。半晌,突然摸出手機調亮,靜靜的看著。

我用目光瞥了一眼,是一個小女孩兒的照片。

看起來幾歲的樣子,笑容很甜,眼神卻不太靈動,帶著幾分諳世不懂的呆滯。

他的目光深邃的落在照片上,內疚而思念的眼神讓我一下子確定了這個女孩是誰。

這就是大家口中,鍾建的女兒。

現在不是方便問的時候,我和鍾建都沒有說話。恐怕在無數的夜裏,他就這樣默默思念自己的女兒。

等到天亮,冰櫃裏的東西,就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

我將藥片扔進嘴裏直接咽下,也就三五分鍾的時間,就進入了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