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勝利的希望2
打亂計劃，說得輕巧，但談何容易!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被s市市局排斥的我們，得不到警方的力量，掌握的資料就會越來越少。
不要小瞧這三天時間，隨著案件的進行，各種文件檔案被保密之後，我們根本不知道警方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畢竟，他們是有一個完整的刑偵係統。在這個係統裏，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
所以，我們是無法預料他們的速度。他們都東西如果太快，我們的節奏就會被打亂。或者說，他們會打草驚蛇。
可如果他們動作太慢，那我們的行動又可能會成了喬佳雨眼中的焦點。
然而，無論是快還是慢都無可奈何。性格使然的我們，在沒有遭遇失敗之前是不會低頭的。
然而，現在的我不再需要自己一個人思考。
我的身邊多了一個推理能力絲毫不下於我的李顯思。
李顯思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刑偵學習，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自學。換而言之，他所擅長的並不是刑警常用的套路，而是一些野把式!
然而……正是這些野把式，有時候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打亂喬佳雨的計劃，前提是我們能夠猜對。”李顯思說道，“我們最佳的動手時間是在第三天。她既然給了三天期限，那麽在最後一天實施自己的計劃給我們的壓力才會最大。”
“不，並不一定非要最後一天。”我搖頭否定，“無論在什麽時候動手都能引起巨大的轟動，根本不需要在意時間問題。”
李顯思看著我，“你好像有些思路?”
我點了點頭，“你在d市已經查到的那些消息。雖然的確算不上什麽勁爆消息，但也不是毫無用處。”
李顯思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的聲響都可能打斷我的思路。他靜靜地聽著我發現了什麽。
“喬佳雨接受過心理治療。在如今其實並不算少見，但是時間往前麵推十年的話。”我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安。
“往前推十年，那個時候並沒有太多人關注心理健康這一塊。”李顯思皺了皺眉，“那個時候的中國經濟才剛剛開始蓬勃發展。可以說現在許多的一線城市裏，如今的麵貌大部分是在這十年之間建立的。”
“如果是現在，谘詢心理醫生，或者被判定為精神疾病。其實，盡管驚訝，可我們並不會太過在意。”我這樣說道，“可是，十年前是什麽人會接受心理治療?”
“瘋子、神經病、智障人士……”每當說出一個類別時，我就能想象出那時候的所謂心理治療究竟是什麽!
就算是現在，社會也沒有絲毫善待這些心理疾病患者。
該嘲諷的繼續嘲諷著，鄙夷的依舊鄙夷著，同情的目光不就是可憐麽?
李顯思說道，“恐怕你這個想法都還算仁慈的了。”
李顯思靠在牆上說道，“十年前，所謂的心理治療恐怕是關進精神病院。在裏麵，人可是沒有尊嚴的，一個正常人關進去，也許出來的時候已經瘋了。”
李顯思頓了頓，“隻不過，在別人看來，她和正常人無異。”
我點了點頭，“為了盡快地離開那裏，就必須按照那些人的意願存在著。直到那些家夥認為你正常了，才會網開一麵。”
李顯思冷笑著，“你真是天真。你以為你裝得無辜，學乖一點就能從裏麵出來?”
“十年前，進入那裏意味著什麽?”李顯思的嘴角抿著。
或者說，他原先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而現在，當他意識到之後，心中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十年前，一旦被抓了進去。那將是比監獄還更恐怖的地方!而更讓人絕望的是，監獄是你犯法之後警察將你帶進去。而精神病院卻是自己的親人親手將你送進去的!”
……
“張書寧，你能想象一個從小心高氣傲的女人，突然在某一天，和一群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瘋子的人擠在一個房間。甚至於，可能連方便之類的事情全都是在一個地方!”
最後，李顯思說出了他的結論。“那樣的對待，對一個有著強烈自尊的人而言，無疑比死還恐怖。”
李顯思輕輕扯了扯嘴角，他的心中這時想得是那天那個說漏嘴的女人，分明被自己的丈夫狠狠地瞪了一眼。
本以為是大嘴巴不痛不癢地嚼舌根而已，看來這件事d市有許多人都知道。
被自己最相信的人送進精神病院，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看成瘋子……
這種絕望恐怕不是別人所能體會的。
第一天，你會認為這是個夢。直到第二天，依然還是蒼白的牆壁，冰冷的人。
第三天，親人終於來了。
你認錯，你哀求，隻要可以出去，你可以一切都聽他們安排。
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下去的你，這一刻，隻要能夠離開，一切都可以拋棄。
然而……當家屬簽字之後，他們相信的就不再是你。
他們更相信醫生!
李顯思說道，“你知道那個時候進去的人結局是什麽麽?”
我沒有說話。
李顯思說道，“在裏麵呆得最長的有二十多年，大多數都死在了裏麵。那時候的心理治療沒有現在這麽多手段。所以，藥物的濫用是不可避免的。”
“這種濫用，根本就是將他們當成了小白鼠!而且藥物注射的過程的痛苦僅憑哀嚎就能知道。”李顯思的手緊緊攥緊著。
我看著他，“你……難道見過?”
李顯思的表情分明想起了什麽，可依然完好無損站在我麵前，所以受過這種傷害的不可能是他。
李顯思搖了搖頭，他的身體有些搖晃，“如果說喬佳雨進去過，那麽以她的性子，不可能會放過參與過這件事的人。”
我點頭，“無論是誰，如果從那樣的地獄歸來，都不可能心懷善意地看待世界。更不可能真的沒有絲毫怨念。”
李顯思說道，“我立刻回去查當時的醫院。”
我連忙攔住他，“不用了。喬佳雨之後出國留學已經說明了問題，那家醫院恐怕已經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