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入虎穴

方冷直接越過了寒暄的過程,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麵前的椅子,表情沒有了平時的穩重:“果然是個難題,怪不得一下子就困住你了。”

我隨手抽出一張紙遞給她,迫切的看著她,希望從她那裏能夠聽到一些具有建設性的問題。

“你們將程萌的關係真的都調查清楚了嗎?”方冷將手裏的文件攤放在桌子上,指著程萌的聯係人中一個沒有備注的手機號:“這個人,你們都查了嗎?”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電話號,而且一個月也隻打過兩次,我記得鍾建問過這個人,他的解釋是打錯了。

“這個手機號有什麽問題?”我不解的問到,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麽直接的關係。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每個月都會打錯兩次,而且這兩次都是在程萌休息的時候。”方冷從一堆看過的文件中準確無誤的抽出程萌的工作表和通話記錄放在一起:“你看,這是程萌還在做保姆的時候的工作表。”

“這個星期四,也就是六號,程萌是休假,所以這個人打錯了。而下一次打錯,是在二十一號,程萌的另一個假期。”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果然和方冷說的一樣。

“可是這種循環在程萌做了小姐之後結束了。”方冷挑眉看著我,她長得漂亮,是天生帶著氣場的冷豔,眉眼間帶著誘人的神色和天生的傲氣。

“你的意思是——”沒等我的話說完,方冷就合上文件,直接起身拿好挎包:“走,我們去找那個人。”

這個很“巧合”的人,叫金恒,是一個年紀中旬的律師。因為鍾建之前已經調查過一遍,所以省去我們許多麻煩,隻要直接找到這個人就可以了。

他的住所是在一條繁華體麵的步行街,和程萌工作的地方兼職是天差地別,根本看不出絲毫能夠產生交集的東西。

也對,一個是收入穩定工作體麵的律師,一個是替人工作的保姆,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什麽交集的人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鍾建放鬆了警惕吧!

這次是方冷驅車。她的車技是女司機中的戰鬥機,比起鍾建差得不是一絲半點,可奈於我的駕駛證無法在國內使用,也隻好把小命堵在她的方向盤上了。

噩夢很快結束,車還算是體麵的停在了金恒所工作的律師事務所前麵,穿著便服直接去找他。

便裝是我的最愛,不是因為我不喜歡警服,隻是有的時候,便裝是一種最好的掩飾。

“我們假裝是正在鬧離婚的夫妻,要求這個金恒私下調節,最好找一個單獨的房間,然後你找個理由先離開就可以了。”方冷直接摔上車門,迅速進入狀態,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支口紅塗好。

白淨的臉配上口紅,看起來帶著一種禁欲的誘惑。

“有必要嗎?”我想了想方冷的計劃,抿抿嘴問道。

自稱女版福爾摩斯的方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美女是見證男人本性的根本原因。”說著,踩著高跟鞋進了律師事務所。

剛打開門,方冷就演技大爆發,冷笑著看著我:“怎麽,你不是說要離婚嗎?現在慫了?”

我和方冷雖然不是青梅竹馬,可也是讀了高中就認識,到現在也有將近七年,熟悉她的套路。既然她想要試探一下,也未必不會有收獲。

“離就離,財產我一分都不會多分給你。”我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下,假裝成一副無賴的樣子。

方冷假意掃了一眼牆上的工作人員介紹,坐在了離我隔開兩個椅子的地方,語氣冷淡的對招待員說道:“現在哪些律師有時間處理離婚案件?”

招待員馬上熱情的湊過來,在方冷旁邊介紹道:“因為您沒有預約,選擇可能有限,隻有金律師,林律師和吳律師有時間。”

方冷給了我一個眼色,說道:“那就林律師吧!”

我知道方冷的意思,趕緊出口阻止道:“什麽林律師,該不會是你的相好吧!要那個姓金的。”

律師這一行,個個都是人精,在頭腦方麵恐怕一個個比起我們都不遜色,即便現在亮出警員證,也不見得能夠問出什麽。

倒不如這樣來得更加真實。

見方冷沒有出言拒絕,招待員直接去叫人,我們兩個心照不宣的彼此對視一眼,就別開頭靜靜等待。

我來之前見過金恒的照片,可是他比照片上還要寬出兩倍,是個身高大約在一七四公分左右大腹便便的胖子。

如果說他的照片上看著像三十出頭,那麽現在的形象活脫脫就是一個四十歲的糙漢。

我看著他頭頂所剩不多的頭發,極力忍耐著笑意:“你就是金律師?”

倒是方冷,看起來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從椅子上起身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金律師您好,我是方冷,來處理離婚案。”

金恒連忙伸出手來,笑容格外油膩,我看著都覺得厭煩:“離婚案?我最擅長了。”

我連忙起身,想要握住金恒伸過來的手,卻看見方冷將手遞過去,淺淺的握住指尖就迅速收回。

她有輕微潔癖,握手的時候眉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看來我出國的這段時間,她比以前更懂得忍耐了。

金恒的眼神有些貪婪的落在方冷的臉上,我湊過去不準痕跡的將方冷擋在身後,在心底質疑她想法的可行性。

這個人不用試也能看出來有問題吧?可是覬覦這個東西又不犯法,沒有任何的依據。

“有沒有單獨的會客室?你不會準備在這裏幫我們處理吧?”我問道,目光直接對上他的小眼睛,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畢竟離婚案屬於案情私密。”

金恒連連點頭說是,回頭給了招待員一個眼神,就將我們引到一間會客室裏,笑眯眯的落座。

這樣的笑容,無論怎麽看,都覺得很不對勁。讓我更在意的,是他遞給招待員的眼神,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