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懷疑你!

方冷離開我,對她而言是好事,現在的我,不過是泥菩薩過河。

而李顯思不一樣,拋開他父親的身份,就連李顯思自己,雖然隻不過是楚守源的手下,可以他的能力,無論是哪個公司,都非常歡迎他的加入。

至於我,除了會對付罪犯以外,還有什麽其他的本事?

人心,我看得不如李顯思透徹,我的性子偏激,在許多事上認著死理,不是對就是錯。

性格,我不如李顯思溫柔,他對方冷永遠都是那樣的體貼,看著他的眼神,我知道我對方冷的感情也許永永遠遠都比不上他。

我不可能為方冷放棄那麽多,可是我相信李顯思能夠做到。

沒錯,我不希望方冷趟我這渾水,可如果李顯思不靠譜,我依然不會放手。

所以,沒錯,是我放方冷離開的。甚至於,是我親手將她送到李顯思的麵前。

無論在離開的那一刻,方冷暗示了我多少次,無論在離開的時候,她回了多少次頭。

無論,在離開的時候,她等了我多久。

可是,我一次都沒有滿足她!

我看著喬佳雨,我聽著她的質問,我說不出口。我寧願關心她,都不願意回去。

喬佳雨說道,“你看,書寧,你也是懦夫啊,”

她轉過身,“為什麽隻許你當縮頭烏龜,就不許我懦弱一次?”

我看著喬佳雨,如果這個時候,我再不能勸說,那麽也許她就真的跳下去了。

這棟大樓足足有二十多層,從這裏跳下去,除非奇跡,否則不可能生還。

我連忙說道,“是,我是縮頭烏龜。可是,我願意放方冷去幸福。”

喬佳雨笑了,那個笑聲充滿了嘲諷,“你知道嗎?我曾經問過方冷,李顯思和你之間,她選誰。”

女人,好像都喜歡研究這種問題,我苦笑一聲,“她怎麽說的?”

喬佳雨背對著我,“你們都別動,再往前一步,我立刻就跳下去。”

那一刻,幾乎所有想上前的人全部停下了步子,包括我!

喬佳雨說出了當時方冷的答案,“隻要你開口,她就選你。”

喬佳雨這個時候轉過頭,“昨天晚上,王守旭也告訴我,隻要我點頭,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你錯過了方冷,我錯過了王守旭。也許,人就是這樣,總是在錯過之後才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麽。”

所以,昨天晚上,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矛盾?

我說道,“不是的!不一樣的!喬喬!”

我大喊著,我看著其他所有人,請求道,“能給我們一個單獨的空間嗎?”

有些話,我永遠藏在心底。就算要告訴別人,我也不願意讓太多人知曉。

那是我可憐的自尊,所以,這一刻我請求著,請給我一點私人的空間,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樣脆弱而可笑的我。

“不行!”

幾乎是沒有回旋餘地的拒絕,醫生以及現場的保安這樣說道。

尤其是保安,一旦這裏出現了跳樓自殺事件,可以說,他的飯碗是丟定了。

我看著梁仲春,對他點了點頭。

對付這群人,梁仲春有的是辦法。而我看著喬佳雨,“你下來吧,我們好好談談,也許,和我談了之後,我會和你一起跳呢。下地獄,如果沒有人陪著的話,不是太過孤獨了麽?”

喬佳雨冷笑道,“你是警察,怎麽可能下地獄?”

我聳了聳肩,“好像自殺的人都沒有資格上天堂。”

僅僅隻是幾分鍾的時間,梁仲春就給我製造了無人的空間。

我坐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地攤開腳,仿佛這樣最輕鬆愜意一般,我歎了口氣,“好久沒有這樣了。”

我掰著手指,一年一年地數了起來。

“十年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放鬆過。”我歎了口氣。

喬佳雨站在上麵,看著突然頹唐的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笑了笑,“你不用覺得驚訝,人本來就是戴著麵具而活著的。就像你,一直戴著完美的麵具,八麵玲瓏。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始終都是女神,就連生氣,你也必須保持優雅。”

“你的笑,必須是微笑。而且,不能給人一種模板式的刻意,讓人覺得虛偽,但是又不能太過放肆而沒有形象。”

我這樣評價著喬佳雨,“真是累,這樣完美的麵具,你戴了多少年?應該比我還久吧?”

我不信這個世上有如此完美的人。

無論喬佳雨表現得再完美,我心裏始終對她保留一絲餘地,在成人的世界裏,哪個人不是戴著麵具生活著。

甚至於,為了表現自己的強大,就算是最親近的枕邊人也看不到自己的真實麵孔。

這才是現實。

之前是喬佳雨質問著,現在,則是我自說自話。

“十年前,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恐高。直到現在,不怕告訴你,我坐在地上,不是因為舒服,而是因為我腿軟了。”

我苦笑著,“我還失眠,這十年來,我睡得最舒服的時候,就是方冷守在我身邊的時候。”

“我知道,你想說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把方冷推給別人。”

我苦笑著,“一個男人明明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卻隻能將她拒之千裏,這難道不是我的悲哀嗎?我和你一樣,也戴著麵具。”

你戴著完美,我戴著強大!

隻要可以變得強大,我可以舍棄一切!

孤獨可以讓人強大,所以,盡管和方冷在一起很幸福,我也願意舍棄!

我可以沒有方冷,我以後的日子裏甚至於隻能孤軍奮戰著,我都不在乎。

因為,當我決定走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我的結局,失敗了隻有死路一條。就算成功,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殺身成仁!

這就是我的結局。

我看著喬佳雨,“那麽,楚守源戴著的是什麽麵具?王守旭又戴著什麽麵具?”

我說道,“麵具雖然是冰冷的,但是溫度不會騙人,楚守源對你如何,花言巧語恐怕說了不少。男人的話如果實現了一半,就已經足夠癡情。而王守旭呢,我聽說他守了你整整七年!”

喬佳雨笑了,“你調查的真清楚。”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一刻,將一直憋在心裏的話,我說了出去。

“因為,在我心裏,你曾經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