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將亮未亮,夜色朦朧。

街頭,一些準備早市的人們,已經開始起床,準備張羅開攤。

張青山此時提著劍,低著頭,走在街頭。

他走得很快,有時候還特意選擇人多的地方飛快的走過。

同時,他的眼睛朝著四周飛快的掃過,心神也高度的集中,時刻注意有沒有人跟蹤。

在張府,鄭忠祥說的那一番話,讓他心驚膽戰。

原來這一段時間,鄭忠祥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也就是他中了種魔秘術,自己死了,他也會死,不敢對自己下手。

不然,換成其他人,自己早就死了一百次了。太大意了,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自己的江湖經驗太少了,居然被人跟蹤這麽久,都沒有發現,日後無論什麽時候,這一塊必須要注意。

在街上,他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特意還在街上繞了幾個圈子。

期間還突然轉身,或者突然加速。

最後去確定沒有發現人跟蹤的時候,他才找了幾個人打聽了一些消息,隨後便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翻過圍牆,跳了進去。

這是一處民宅,四合院,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張青山在院子裏飛快的閃過,他找到了這戶人家晾曬衣服的發,從曬衣杆上,取了一套衣服,然後快速的離開。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他將自己的衣服換下來,然後捆起來,背在身後,準備妥當,才再一次出現在街頭。

張青山抬起頭,看了眼天色,此時已經愈加的明亮。

不過,時候還來得及。

他眼眸中殺機一閃而過,緊接著,飛快的朝著目的地趕去。

不多時,一處高大的宅院,出現在他身前。

宅院四周是高高的圍牆,門口朱紅色的大門,上麵一顆顆銅製的鐵珠整齊的排列,兩個巨大的銅環,掛在門板上。

門外,兩尊巨大的石獅子昂首挺胸,兩盞油燈,掛在門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門頭上掛著巨大的牌匾,上麵書寫著兩個巨大燙金文字:“段府。”

張青山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沉吟片刻,隨後身子一閃而過。

他找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雙腳蹬地,一躍而起,翻入了圍牆之中。

段府內此時很安靜,張青山冒著腰,從懷裏掏出一根黑色的麵巾將臉遮住,隻把眼睛露在外麵。

隨即在段府內,小心翼翼的尋找著。

整個後院,他都走了一遍,腦中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後,他的無影步再一次施展出來,身子驟然越上了後院的屋頂。他趴在屋頂上,冒著腰,就這麽等待著。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不過,卻見不著朝陽升起。

秋日漸濃,今日應該見不著太陽,是個寒風蕭瑟的深秋之日。

遠處,一個中年男子,在幾名捕快的攙扶下,漸漸地走近,隨後,推開了段府的大門。

“段成?”

張青山看到來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段成,看到他被捕快,攙扶進了後院,走進了他身體下的屋子。

張青山小心翼翼的將屋簷上的瓦塊取掉一片,眼睛透過口子,往裏麵看了進去,立刻就看到捕快將段成扶到了床上。

“頭兒,我去通知夫人?”捕快將段成放下,試探著問道。

段成躺在床上,他的右腿,此刻已經用木板固定住了,上麵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顯然是做了處理。

隻是他的臉色,此時陰沉的放佛要滴出水來,他擺了擺手,有些虛弱的說:“不用,今夜的事情,你們暫時不要對外透露出去,我自有打算。

劉金川,你拿著這枚玉佩,去陳府找到陳老爺,讓他今日務必來一趟我的府上。”

“是!”叫做劉金川的捕快,立刻接過玉佩,躬身應道。,

“馮大海,你替我去一趟邙山酒樓,去和掌櫃的買一份酸辣肘子,要熱的,送來給我!”段成對著另外一名捕快交代道。

“知道了。”

段成擺了擺手,說:“行了,趕緊去吧!”

兩名捕快立刻退出了房間,臨走時,還將房門關上。

段成躺在床上,頓時捏緊了拳頭,麵色猙獰,額頭上青筋乍現,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張青山,讓官府出麵抓你,送進監牢,實在太便宜你了。你等著,不把你碎屍萬段,我段字倒過來寫!”

段成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他生平從未吃過如此大虧。

今日在六扇門,被活生生的打斷了一隻腿,在他的心裏,是奇恥大辱。不將這段恥辱洗脫,他一輩子都在尚陽府抬不起頭。

“還有唐凡!你也得死!”段成深吸一口氣,他躺在床上,今日唐凡數次阻攔,讓他也記恨在心裏。要殺,就一起殺了!

一切,就等到今夜吧!

段成眯著眼睛,躺在床上。

此時,他也不急,和張青山交手,除了右腿斷了,內力也損耗過大,此時躺在床上,睡意立刻就湧了上來,開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張青山看了眼天色,此刻,距離徹底天亮,已經不遠了。

他立刻小心翼翼的取掉幾塊瓦片,將支撐瓦片的木塊一掌拍斷一節,身體從口子處,立刻跳了下去。

“誰?”

輕微的聲音,還是驚動了段成。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一掃,看到一人蒙著麵,站在身前,立刻就要大聲呼喊。

張青山卻比他更快,落地的第一時間,身體立刻就撲向了段成,手裏的寒星劍直接抽了出來,架在了段成的脖子上。

“你可以喊出聲試一試,我手裏的劍,保證比你呼救的聲音要快!”張青山沉聲道。

段成立刻閉上了嘴巴,他臉色陰沉不定,盯著張青山看了片刻,隨即,他的瞳孔一陣收縮。

但是,他的臉色,卻絲毫未變,沉著臉,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沒有一劍殺了我,就是有所求。閣下,直接告訴我需要什麽,隻要段某能夠辦到,保證沒有沒有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