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縣經曆了不少事情,張青山深知了一個道理。

計劃永遠都比不上變化,瞻前顧後,隻會讓你畏首畏尾。如果當初,自己下狠心,得到劍意回景縣,第一時間將林布衣殺了,哪裏會有後麵那麽多事情?什麽唐凡,什麽聖母教,根本就不會出現。

所以,他這一次在尚陽府不打算低調。

相反,他打算將名聲打出去。讓人害怕,讓人不敢來惹自己。

邙山劍派為什麽橫行無忌,無人敢惹?就是因為他強!

今日為什麽才來景縣,便有人來找麻煩?

就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好欺負,他們若是知道,自己是二流高手,身邊還有四個二流高手,憑今日那人,敢進張府的門,都算他膽大包天。

·張青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胸口一股怒氣衝天而起,無論如何,此次之行,必定要揚名整個北地武林。

“砰!砰!砰……”

忽然,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的聲音。

熱鬧的院子裏,此刻,頓時安靜下來。

瞿大為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臉色不善,要去開門。

張青山伸手將他攔了下來,站起來,說:“我去看看!”

說完,他走出院子,來到大門後,將門打開。

“徐大人,就是此子,我不過是上門拜訪,他不由分說,便將我和仆人,全部打傷,簡直是目無王法,凶橫毒辣,這種人必須要嚴懲不貸!”蔣衛紅此刻腦袋被紗布纏了起來,隻有鼻子眼睛嘴巴露在外麵,好不滑稽。

站在蔣衛紅身邊的是一名身穿捕快的男子,此人右手握著腰間的鋼刀,頭戴官帽,嘴角兩撇胡子向外延伸,頗為桀驁的神色,清晰的顯露在他的臉上。

此人乃是知府衙門的捕頭徐峰,身後跟著幾名捕快,此刻都站在門外。

“張青山對嗎?跟我走一趟吧!”徐峰淡然的說了一句,根本不管張青山願不願意,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張青山看到來人是捕快,不由得眉頭皺了下。說實話,他很不喜歡和衙門的人打交道,他們中有一些人,扯著官府的虎皮,行事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最主要,無論他們怎麽做,都是他們有理。

你不去,他們說你不配合,到時候隨便一個帽子扣下來,就能讓你去衙門蹲大牢。配合他們,進了衙門,就更是隨他們揉捏,沒有罪,他們也能輕鬆的給你找茬定罪。

“這位官爺,不好意思,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需要我走一趟,總不能什麽都不說清楚,就帶我走吧?”張青山眯著眼睛,問道。

徐峰聽到張青山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他猛地轉過頭,盯著張青山,冷冷的說道:“讓你跟我走一趟,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還敢多嘴?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給我拿下!”

說完,他身後的捕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伸出手就朝著張青山的手臂抓了過去。

張青山體內的內力下意識的就要震蕩開來,不過,轉念一想,卻又立刻將內力收了回去,任憑捕快拿捏住雙手,冷聲道:“這位官爺,無憑無據,就到我府上來抓我。沒問題,我也不廢話,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我隻要離開張府,那此事就不是幾句話可以化解的了。”

“哈哈……”徐峰突然笑了,他眯著眼睛,湊到張青山的身前,沉聲道:“你算什麽東西?還化解?你以為你是三河幫幫主?不過是借了三河幫的一點虎皮,就敢在我麵前囂張?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給我帶走!”

徐峰一揮手,兩名捕快立刻押著張青山,朝著府外走去。

蔣衛紅見到這一幕,頓時湊到徐峰的耳邊,一邊將一疊銀票不經意的曬到了徐峰的手裏,一邊低聲道:“多謝徐捕頭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明日,我在清風樓設宴,請徐捕頭務必賞光,到時另有重謝!”

徐峰伸手捏了捏銀票,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蔣老爺太客氣了,赴宴就算了,有機會幫我到陳長老麵前稍微提幾句,就算是幫了兄弟大忙了。”

蔣衛紅眼睛亮了起來,笑道:“明日見了陳長老,我肯定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陳長老!”

“哈哈!妥了!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有機會,一起吃酒!”徐峰將銀票收起,笑道。

“這張青山就拜托徐捕頭了。”

“小事!小事!保證讓他不死也脫一層皮!”徐峰一拍胸脯,保證道。

……

知府監牢內,這裏是關押一些普通犯人的地方,和六扇門的鐵牢不同。

此地,完全由知府的捕頭把控,在這裏,他們一手遮天,言出法隨,幾乎成了捕快們撈錢的寶地。

張青山被丟進了監牢,什麽手續都沒有,直接關押。

一間小小的監牢,三麵環牆,前麵是鋼鐵構成的鐵架,地麵上一堆幹草,便算是睡覺的地方。

張青山到這裏,立刻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

他掃了一眼,立刻看到,監牢內還有另外幾名犯人。

這幾名犯人,頭發亂成了雞窩,衣服上油漬汙穢,幾乎能夠反光,還未靠近,便能夠聞到他們身上傳來的臭味。

“刀疤,此人有幾分實力,但是,嘴巴太臭,幫我修理修理,明日過來,他若是還能站著,唯你是問!”徐峰站在監牢外,說道。

張青山身後的一名犯人立刻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張恐怖的麵孔,此人整張臉,被一道巨大的刀疤橫穿而過,一眼看去,立刻就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凶相。

他裂開嘴,打量了一番張青山,說:“一百兩!”

“不能死,但是,要保證聽話!”徐峰掏出一張銀票,說道。

“沒問題!”刀疤走過去,將銀票接了過來。

“行了,我會招呼兄弟們,先出去吃點宵夜,辦事動作快點!”徐峰立刻衝著看守監牢的捕快使了個顏色,幾名捕快立刻笑著一起離去。

“好勒!”

刀疤應了一聲,看到捕快都離開,立刻轉過頭,盯上了張青山。

他雙手捏了下拳頭,雙手頓時爆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骨鳴聲,“小子,你是自己跪下,還是讓我打斷你的腿,在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