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亂成一團,武師全部都被叫起來,手裏都拿著武器。張敬張榮氣急敗壞的跑出來,王家難道知道了馬寒風是騙子的消息?府上有王家的眼線?

火把將張府徹底照亮,王家一大群人手持刀劍,氣勢洶洶,來到了張府的正院內。

王家的當家王向東走在最前麵,站定後,立刻有人將一張太師椅搬了過來,請他坐下。

“張敬,還是昨天那句話,張家讓出商隊的生意,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王向東靠在椅子上,身穿華麗的長衫,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他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張敬臉色仿佛要滴出水了,隻是,他看到這個陣仗,自然也清楚,衙門那邊,肯定王家已經打招呼了,就算今晚上張家死絕,衙門的人也不會出現。

他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思考著此事到底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商隊是張家立足在景縣的根基,讓出商隊,張家根本就沒辦法在景縣生存下去。

而且,一旦示弱,交出了商隊,以王家的手段,絕對會趕盡殺絕,絕對不會說交出了商隊,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現在還有兩條路,要麽就拚到底,拚得過就萬事大吉。拚不過就……逃!

“王向東,我也是昨天那句話,交出商隊不可能。”張敬毫不退讓,他看了眼張榮,示意他將馬寒風請出來。

現在他隻希望,王家並沒有查到馬寒風是騙子的信息。然後以此來拖時間,能拖一天是一天。

“張敬,你這真的是要錢不要命。衙門那邊今天都在萬花樓睡下了。和你交好的師爺,此時也去鄉下辦事去了。你商隊那邊,我也已經讓人過去堵截了。放心,他們都是我王家未來商隊的根底,我不會殺他們。但是,想來這邊幫忙是肯定來不了。就一個馬寒風,你覺得真的一個三流高手就能擺平一切了?我王家三流高手徐青拖住馬寒風,你張家就隻能等死!

我好言相勸,是不希望大開殺戒血流成河的場麵。但是,你若是還不識相,想要抵抗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弓箭手準備,武師準備,隻要我一聲令下,將張家滅門!”

王向東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三流高手低著頭走了出來。此人便是徐青,當初他還未入品級的時候,就被王家請來以客卿的供奉,之後,他意外進入三流高手的行列,王向東更是將女兒嫁給了他,從此他便成了王家女婿,地位極高。

雖然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是,他的實力乃是實打實的三流高手。原本昨天,他就想和馬寒風動手,不過被王向東攔住了。今夜,他很想試試,江湖中的三流高手,到底有多強。

“王向東,你真要動手嗎?”馬寒風此時也走了出來,昂首挺胸,他看了眼徐青,說:“真以為有個三流高手,就能夠拖住我了?”

馬寒風冷笑幾聲,他上下打量了下徐青,淡淡的說:“或許他的確能夠在我手下撐一段時間。再加上你們人多,還有弓箭手,可以嚐試把我耗死。可是,我若是想走,誰能攔得住我?隻要我回到尚陽府,我招呼一聲,立馬就能有十多個三流高手願意跟我來一趟景縣,找你王家報仇,到時候,我讓你王家滿門死絕,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王向東,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真的敢惹怒一個江湖中的三流高手。”

馬寒風氣勢不凡,說話的聲音擲地有聲,他揮了揮手,張榮立刻回過神來,趕緊讓人送了一張椅子過來。他一屁股坐下來,從懷裏掏出一柄小刀,撥弄著指甲,風淡雲輕,比起王向東,絲毫沒有落去下風。

不過,張青山卻清晰的看到,馬寒風此時整個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這馬寒風雖然是騙子,但是,這演技是真的有兩把刷子!隻是以王家這個陣仗,靠忽悠真的混過關?”

張青山緊了緊手裏的寒星劍,希望自己的實力真的入了三品了。

徐青抬起頭頓時露出了一張奇醜無比的臉,他的嘴巴是歪的,鼻子往裏麵凹進去了許多,眼睛生成了倒三角形,看上去極其不和諧,就好像是一張臉純粹是拚湊在一起,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馬寒風,咱們來玩一玩?”徐青腦袋轉動了一圈,立刻傳出了劈裏啪啦的骨鳴,“以江湖的規矩來玩玩,分勝負也好,論生死也行。當然,我們動手和王家張家無關。如何?”

張敬和張榮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都很清楚,馬寒風不可能是真正的三流高手,不動手還好,動手肯定就露出馬腳了。

“你算哪根蔥?”馬寒風一拍椅子,低沉道:“要動手,後果你承擔的起嗎?”

徐青也不生氣,笑了一聲,說:“你不是來給張家撐腰的嗎?這樣,隻要你能打贏我,我王家從今往後見到張家就退避三舍,永遠不做對張家不利的事情。若是你輸了的話,馬上離開景縣,不再插手王家河張家的事,如何?”

馬寒風沒有開口,場麵當即安靜了下來。

張敬此時捏緊了拳頭,若是這馬寒風不是騙子。此時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兩人對拚,勝了,事情就此了結。可恨,此人根本就不是三流高手。這下,已經被逼上絕路了。不答應,王家定然會心生懷疑。答應,立馬就會露出馬腳。

“要不然,我去試試?”趙大興湊過來,輕聲的說。

張敬搖搖頭,“不行,你雖然不弱,但是,對上三流武者必輸無疑。不能讓你去送死。你還是做好準備。待會兒若是實在不行,你帶著青山立馬突圍,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

“知道了。”趙大興應了一聲,便不再作聲。

馬寒風手指頭在椅子便的扶手上來回的敲打著,好像在考量著似得。實際上,他此時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心裏把張榮的祖宗十八都問候了一遍了。還不快點想辦法,老子都他媽的演不下去了。

徐青也不急,他就安靜的等著。

場麵頓時沉重起來,火把上的油脂燃燒,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刺耳。

“張兄,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馬寒風等不到張敬的反應,直接將皮球提給了他。

張敬氣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你這該死的騙子,我張家何至於落到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

“全憑馬兄做主!”張敬深吸一口氣,要死,你先死。

馬寒風聽到張敬的話,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特麽腦殘嗎?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三流高手,還全憑老子做主?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裏推嗎?

“既然如此,那……”

“我來吧!”

張青山突然走了出來,站在馬寒風的身前,“馬叔,如此醜陋之人。哪裏用得著您上場,也不怕髒了你的手。我替你上場玩玩,也省的你贏了,到時候別人說你勝之不武。”

“如此甚好!”馬寒風剛才差點就要跑路了,聽到張青山的話,忍不住的擦了把汗,心裏卻忍不住的感謝滿天神佛。

“青山,你幹什麽?快點下來,動手的事情,還是請馬兄上場,哪裏輪到你這個毛頭小子在這裏胡言亂語!”張敬記得滿頭大汗,這小子該不會真的以為練了幾天武,就成了高手吧?就算是趙大興,此時上場都是自尋死路。他不知道張青山到底是哪根筋出錯了。走上前,立刻就要把他拉下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張青山送死。

“給我死!”徐青此時一臉猙獰,一直以來,他的樣貌就是他的逆鱗,他最恨別人評論他的樣貌,整個景縣,都沒有人敢議論他的樣貌,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他如此醜陋,真是該死!

他低吼一聲,宛如發怒的野獸。猛地跨出一步,右手一抖,腰間的大刀立刻拋飛了出去,他一把接住刀,直接朝著張青山的腦袋砍了下去。

不殺此子,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