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幕籠罩,但是,尚陽府東華街,陳府外,此刻已經被三和幫眾手持著火把,層層包圍。

鄭忠祥一馬當先,那根烏黑色的鐵棍,插進了土裏,就這麽豎在他身前。他的臉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陰沉的放佛塗了一層鍋黑,一雙眼睛,通紅一片,殺機彌漫。

“鄭忠祥,人不是我殺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是事實!”陳威乃是陳府的家主,他便是邙山劍派駐守尚陽府的人。

他從接到消息開始,就知道,今夜絕對凶險至極。三河幫不可能坐以待斃。此刻,鄭忠祥帶人將陳府包圍,早就在他的預計之內。

所以,一早他便讓所有留在尚陽府的弟子即刻趕回陳府。此刻,數百弟子皆手持長劍,整齊的站在他的身後。人數是雖然不比三河幫,但是他們的整體實力,卻比這些三河幫外圍弟子要強出許多。

此刻,三河幫雖然氣勢洶洶,但是他卻也不是真的怕了鄭忠祥。

隻是他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想再將事情擴大。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封師哥動手,這麽大的事情,他肯定會收到消息。

可在此之前,他沒有收到半點要對三河幫動手的消息。

所以,他猜測這或許是有人栽贓嫁禍!

他不想中了別人的陷阱。不然,鄭忠祥敢帶人圍了陳府,他早就直接下令動手了。真當邙山劍派好欺負?

“不是你殺的,也是你邙山劍派的封如世殺的。他殺了我兄弟,我就先殺你來償還利息!”鄭忠祥咬牙道。

陳威雙手一甩衣袖,掃了一圈三河幫眾,說:“此事不過是錢原一麵之詞,他說是封師哥殺的,他親眼看到了嗎?哼!如果真的是我封師哥出手,他錢原有機會逃走?”

“放你的狗屁!陳威,給我死來!”鄭忠祥聽到這話,頓時暴怒。他猛地將鐵棍直接拔了出來,泥土飛濺,他手持著鐵棍,跨出一步,直接一棍子砸了下去。

“住手!”

一聲大喝,隨即,便是轟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數千兵馬,手持長劍,身穿鐵甲,正從不遠處整齊劃一的趕來。

知府大人江濤親自騎在青鬃馬上,直接衝過人群,沒有一人膽敢攔路。

他來到鄭忠祥和陳威的身前,翻身下馬。

此刻,他身穿大紅色官服,威風凜凜,和上一次張青山所見的溫和形象,幾乎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江濤站定,掃了一眼鄭忠祥,冷哼道:“鄭兄,今日三河幫發生的事情,本官深感悲痛。這件事無論如何,三日之內,都會給你三河幫一個明確的交代。”

頓了頓,他掃了眼另一邊的陳威,冷聲道:“但是,二位今日給本官一個麵子。不要在此動手。這是尚陽府境內,是本官的轄區。不是諸位的戰場。陳威,你立刻帶上你的人,返回陳府。”

“是!”陳威一揮手,立刻帶著手下弟子,返回陳府。

鄭忠祥此刻雙眸通紅,他眯著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江大人,我大哥平日和你私交不算差吧?他如今雖然死了,也不至於人才走,茶便涼了吧?”

江濤冷冷的掃了一眼鄭忠祥,他露出一絲笑容,伸手在鄭忠祥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今日你心情不好,我便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但是,最好不要有下次!走了,馮德遠,你今夜就在刺出巡邏,凡是有人動手,直接格殺勿論!”

“是!”指揮使馮德遠立刻領命。

江濤翻身上馬,一扯韁繩,奔騰而去。

鄭忠祥捏著鐵棍,盯著江濤離去的背影,殺氣卻更深了。

“鄭叔,你怎麽打算?”張青山在一旁問道。

鄭忠祥吐了口氣,直接席地而坐,“等!今日他能阻攔,明日他還敢阻攔?”

張青山點點頭,他知道三河幫此時連夜會有高手趕來尚陽府處理此事。

“鄭叔,你在這裏注意安全。你將人稍微聚攏,別把陳府包圍的太緊,我找機會偷偷進一趟陳府。”張青山湊到鄭忠祥的耳邊,輕聲道。

“陳府如今守衛極其森嚴,進去後,極其危險……”

“放心,我自有辦法。”

鄭兄歎了口氣,說:“多加小心!”

“鄭叔保重!”張青山抱了抱拳,暗中離開。

他趕回張府,帶了一套夜行衣出來。隨後,等了片刻,便看到三河幫幫眾開始聚攏,他趁著夜色,繞了幾次位置,找了個機會,一躍而起,翻上了圍牆。

夜色下,他貓著身子,立刻就看到,此刻陳府內,四處都是巡邏的弟子。

火把將整個陳府,照耀的如同白晝。

此時,想要潛進去,難度很大。

他趴在圍牆上,緩緩的移動,尋找著位置。

天色已經快到半夜,張青山也不急,就這麽潛伏著。他不相信,找不到巡邏的空隙。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久,便有弟子開始打著哈欠,叫人換班。

張青山眼睛發亮,瞧準了機會,趁著很短的間隙,無影步施展出來,立刻就越過了庭院,來到了屋頂上。

他小心翼翼,在屋簷上行走。

不多時,便來到了主廳之內。

拆掉瓦塊,透過口子,立刻就看到,陳威坐在茶桌邊,悠閑的喝著茶。

另外一邊,還坐著另外一人,看上去和陳威差不多年紀。

“消息傳出去了嗎?”陳威問道。

“傳出去了,不過,等到消息回來,最快也要等到天亮了。”

“今日的事情,你怎麽看?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封師哥做的?”

“不是沒有可能。前不久,封世傑死在了景縣,他就這一個獨子,發狂殺人,也情有可原!”

陳威沉吟片刻,他喝一口茶,說:“那就準備一下,萬一真的是封師哥所為,這一次肯定會和三河幫爆發大戰!你下去通知下弟子們,讓他們打起精神。天一亮,應該就是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是!”

那人離去,陳威一個人坐在主廳內。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在椅子下摸索了片刻。

不多久,一名黑衣人突兀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陳威見到黑衣人,立刻站了起來,抱了抱拳,隨後,他從懷裏拿出了一枚玉佩,將玉佩給黑衣人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