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此話一出,那兩個昆侖派弟子便止住了聲音,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姓顧的師兄站起身來,走到林明身邊,道:“這位少俠剛才說,我們五姑是中了毒?”

那姓顧的師兄見林明不說話,接著道:“在下顧元豐,不知少俠可否告知在下五姑中的是什麽毒?”

林明看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道。”

顧元豐聞言滿臉黑氣,不住的呼氣喘氣,顯然被氣得不輕,喝道:“你是在拿我們是兄弟耍著玩啊!好!好!好!”

林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是沒有真本事,在耍你們呢?也許我真的能治好那個人的病呢?”

顧元豐心想:“不如帶他回去給五姑看病,若是他能治好五姑,自己也有一份功勞,若是治不好,自己最多就是被師父罵一頓,可是他就死定了。”

顧元豐想到這裏,收拾了一下心情,換上一個和煦的笑容,道:“小兄弟,剛才在下多有得罪,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跟著我們回三聖坳,幫忙看一看五姑的病?”

林明盯著顧元豐看了一會兒,笑道:“我為什麽要幫你們去看病呢?我能有什麽好處?”

顧元豐挺起胸膛,笑道:“小兄弟,隻要你治好了五姑的病,這西域一帶,我們昆侖派可以保證你無人敢惹。”言語之中傲氣凜然,絲毫不將其他西域勢力放在眼裏。

林明淡淡笑了笑,冷不丁的問道:“那明教呢?”

顧元豐笑聲戛然而止,臉色嚴肅的看著林明道:“小兄弟惹上明教的人了?”

林明道:“那倒沒有。”

顧元豐又笑了起來,道:“就算是惹上了明教也無事,隻要小兄弟治好了五姑,明教想來還是要給我們昆侖派一些麵子的。”

林明笑了笑,沒有說話。昆侖派和明教同處於昆侖山中,若不是當年出了一個“昆侖三聖”何足道,早就被明教打壓的苟延殘喘了。何足道去世之後。因為留下了一些武功手劄,昆侖派這才不至於沒落,但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幸而明教那時候也因為陽頂天失蹤而四分五裂,沒有心思去管昆侖派。

林明看了看顧元豐。笑道:“我為人治病,有一個規矩,隻好一個人要一種武功,想讓我去救人,就要拿你們昆侖派的兩儀劍法來換。”

“這......”顧元豐猶豫道:“這事我不能做主。要不然小兄弟先隨在下去三聖坳,到了三聖坳,在下向師父請示。”

說完好像怕林明不答應一樣,又補充道:“我師父很喜歡五姑,他一定會答應小兄弟的。”

林明此時也慢慢悠悠的吃好了飯,站起身道:“好!我就隨你們去一趟。不過......”林明頓了頓,道:“明天再說。”

林明說完又對著店家要了兩間房間,便帶著小玨和周芷若向房間走去,理也不再理顧元豐兩人。

兩人見林明要明天才去三聖坳,看了看天色。見到太陽已經落山,直到此時確實不適合上山,隻好也在客店裏住下。

一夜無事,次日清晨,林明三人跟著顧元豐師兄弟出了客店,向著三聖坳行去。三聖坳就在昆侖山中,林明等人才從昆侖山出來,就要再返回去。

午間時分,眾人來到三聖坳,但見遍地綠草如錦。到處果樹香花。周芷若來到西域大半年,入眼所見盡是黃沙漫天,從沒見過這荒寒之處有這等好地方,便是小玨也自小在西域長大。在西域也很少見過這樣的地方。原來那三聖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昆侖派自“昆侖三聖”何足道以來,曆代掌門人於七八十年中花了極大力氣整頓這個山坳,派遣弟子東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異樹前來種植。

顧元豐師兄弟帶著三人。來到鐵琴先生何太衝所居的鐵琴居。進了門,拉住一個女弟子問道:“師傅在哪裏?”那女弟子尚未回答,隻聽見何太衝暴怒咆哮的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都是飯桶,飯桶!有什麽事叫你們去辦,從來沒一件辦得妥當。要你們這些膿包弟子何用?”跟著拍桌之聲震天價響。

顧元豐心想:“師傅正在發脾氣,若是這小子能治好五姑還好,若是治不好,師傅說不準要遷怒到自己頭上。”

看了看林明,顧元豐小聲道:“小兄弟,我師傅正在氣頭上,現在提那條件,怕是會觸怒他老人家,我們明日再來。”

何太衝突然叫道:“是春兒麽?鬼鬼祟祟的在說甚麽?千年雪蓮找回來沒有?”

顧元豐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看向林明,想要示意林明不要提出那個條件,誰知道林明目不斜視,根本就沒有看他。

但是何太衝叫他,他也不敢耽擱,搶步進了內廳,跪下磕頭,說道:“弟子拜見師父。”何太衝道:“差你去辦的事怎麽樣啦?千年雪蓮找到沒有?”

顧元豐道:“弟子雖然沒有帶回來千年雪蓮,但是卻帶回來一個名醫,也許能治好五姑的病。”

何太衝大喜,叫道:“你何不早說,請,請。”每一位名醫初到,他對之都十分恭敬,但“名醫”一變成“庸醫”,他可一點也不客氣了。

師徒二人來到外廳,見到林明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林明道:“條件說了嗎?”

何太衝疑惑地看向顧元豐,顧元豐一臉的苦笑,道:“回師傅,這位名醫救五姑有一個條件,他要咱們昆侖派的兩儀劍法。”

“什麽?”何太衝驚叫一聲。

林明見到何太衝的反應,笑道:“看來何掌門是不會答應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說著林明便要轉身向著鐵琴居外麵走去。

何太衝心想:“這小子既然敢提出這種條件,應該有些真本事。我不如先答應他,等到他治好了五姑的病,給不給他秘籍,在三聖坳還不是我說了算。”

何太衝想到這,連忙上前兩步,攔住林明,笑道:“小兄弟,隻要你能治好五姑的病,兩儀劍法就交給你怎麽樣。”

林明似笑非笑的盯了何太衝一會兒,笑道:“走吧!先去看看病人。”

一行人一起到了五姑的臥房之中。林明一進房,便聞到一股古怪的氣息,過了片刻,便覺這氣息忽濃忽淡,甚是奇特,走到五姑床前瞧瞧她臉色,隻見五姑一張臉腫得猶如豬八戒一般,雙眼深陷肉裏,幾乎睜不開來,喘氣甚急,像是扯著風箱。

林明按了按她雙手脈息,突然取出一根金針,從她腫得如南瓜般的臉上刺了下去。何太衝大吃一驚,喝道:“你幹甚麽?”待要伸手抓住林明時,見他已拔出金針,五姑臉上卻血液膿水滲出。何太衝五根手指離林明背心不及半尺,硬生生的停住,隻見他將金針湊近鼻端一嗅,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一絲指望,道:“小……小兄弟,這病有救麽?”

林明不答,突然爬到五姑床底下瞧了一會,又打開子,察看外的花圃,忽地從中跳出,走近去觀賞花卉。

何太衝寵愛五姑,她外花圃中所種的均是珍奇花卉,這時見林明行動怪異,自己心如油煎,盼他立即開方用藥,治好五姑的怪病,他卻自得其樂的賞起花來,教他如何不怒?但於束手策之中忽露一線光明,終於強忍怒氣,卻已滿臉黑氣,不住的呼吸喘氣。隻見林明看了一會花草,點點頭,若有所悟,回進房來,說道:“病是能治的,隻是何先生的兩儀劍法準備好了沒有?”

何太衝一聽自己寵妾的病能治好,忙道:“我馬上去取。”說罷,出了五姑的房間,向著鐵琴居行去。

不一會兒,何太衝便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手中拿著一本書,對著林明道:“小兄弟,這兩儀劍法,若是你能治好五姑,我便讓你抄錄一份。”

林明接過秘籍,翻看了一遍,果然看到自己的收集任務中,普通武學多了一本,點點頭道:“不錯,這是兩儀劍法的秘籍。”

何太衝急於讓林明救他的寵妾的性命,怎麽會用假的秘籍糊弄林明,萬一林明發現秘籍是假的,他的小妾怕是就沒救了。

林明把秘籍交還給何太衝,道:“何掌門拿回去吧,讓人抄錄一份。”

何太衝接過秘籍,安排親傳弟子去抄錄。

林明道:“這位夫人不是生了怪病,是中了金銀血蛇的蛇毒。”何太衝疑聲道:“金銀血蛇?”林明道:“不錯,這種毒蛇我也從來沒見過,但夫人臉頰腫脹,金針探後針上卻有檀香之氣。何先生,請你瞧瞧夫人的腳,十根足趾的趾尖上可有細小齒痕。”

何太衝忙掀開五姑身上的棉被,凝目看她的足趾時,果見每根足趾的尖端都有幾個紫黑色齒痕,但細如米粒,若非有意找尋,決計看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