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阿碧蔥白手指指了指蘇留,脆生生道:“你過來。”

蘇留微微笑著,隻是雙足輕輕一點,飛身掠起,相隔十餘丈,竟然連水也未沾到,身子便已經穩穩的落在了阿碧的船舟之上,小船更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眾人心裏暗讚一聲,好俊的輕功!

那綠衫少女阿碧呆呆的想道:“奇了,這位公子竟然跟我家公子一樣,都白了頭發,想來是平時練功操勞過甚。”

她想到了自家公子,對蘇留便也和顏悅色起來,語聲輕柔道:“這位公子,你也去我家參合莊麽?”

這樣的吳言儂語,在她這秀氣的姑娘說來,便十分的楚楚動人,那些個江湖豪客可都是粗人,不曾經過這樣的陣仗。當下不知多少道豔羨的目光投向了蘇留。

蘇留淡笑道:“正是如此,久聞慕容氏參合莊是天下有數的勢力,不勝心向往之。”

那秀氣少女自豪道:“確實如此,天下間除去了權力幫,丐幫這些幫派,便隻有我參合莊算是第一流的勢力啦,看你的輕功,入莊之後,必得重用。”

蘇留道:“阿碧姑娘生在水鄉,卻對天下大事了如指掌,叫人佩服的緊。”

阿碧俏麵微微一紅,擺擺手道:“不是啦,我是總管阿朱姊姊時常在麵前提的。”

“總管...阿朱麽?”

蘇留也意味深長的笑道:“好的很。”

他前番將慕容複身邊的幾個狗腿子跟班搞的下場淒慘,這次碰不著還好,若是碰著麵了,才是尷尬,少不得又要收拾他們。

這個阿碧口中的總管阿朱,蘇留倒也記得原書裏是有一段“塞上牛羊空許約”的淒美愛情,男主便是蕭峰,女主是阿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蕭峰與阿朱遇著沒有。

煙波浩渺,水天相接。

太湖之廣,也超乎人想象,湖上全是江南獨有的茭白、荷葉,這一葉輕舟便在湖中穿行,縱橫來去,船上眾人都覺得心神曠達,似已經忘卻了身處何地。

參合莊本已在望,那船舟上登時爆發一陣歡呼之聲,來自天南地北的船客喜出望外,蘇留卻凝神細聽,在這喧嘩之中保持一種獨特的沉靜,天子望氣術自然流轉,在遠處的參合莊內似乎有一縷縹緲琴音幽幽遠遠的傳如蘇留耳中。

初始眾人還未聽著,船舟越近,這一陣琴音便越發的清遠悠揚,船上群豪無不沉醉其中,難以自拔,隻有蘇留目光清明,往那岸邊一掃,齊齊站著許多服色統一的漢子,手裏已經準備好扶梯等物。

阿碧聽得半響,鼓掌笑道:“倒是難得,今日莊子裏有客人在,阿朱姊姊在親自操琴。”

蘇留道:“隻聽這琴音便如此動人,想來這阿朱姑娘也是與阿碧姑娘一樣的絕色了。”

“蘇公子又胡說了。”

阿碧生在慕容世家,雖然隻是侍女使者,但是身份卻不低,莊內下人都聽她的話,平日裏受的恭維之語不知多少,早已麻木,但是從蘇留口中說出來的誇讚之語,卻還是叫她有一種歡喜感覺。

“我隻是小小婢女,可比不上阿朱姐姐聰慧,更不及我家九姑娘萬分之一,我家公子的表妹,那才是天香國色的美人呢。”

蘇留微微一笑,也不在逗弄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這一路行舟,過了數十裏水路,自也花了不少時間,期間曲折彎繞,不是有人帶路,絕對難尋著這湖中小島。

眾人一齊上岸,卻並沒有獲得周遊參合莊的資格,即時便有下人等著上來迎接,準備考較武功,武功低微準備來混日子的自是使船送了出去,其餘的便一一分好了休憩的房間,思慮十分周到,隻吩咐不要亂跑。

蘇留那一手稍露輕功便已經震懾住了參合莊內的侍衛,阿碧又對他另眼相看,自然不用參加勞什子考較。

不過蘇留卻不安分,隔著牆壁,聽到了數十丈外的動靜,有一間房子氣息凝重肅殺,似乎大有不同。

“這裏有高手,難道慕容複跟慕容博?!”

蘇留心裏一動,提身便往那一處掠去,毫無顧忌,隻不多時,繞過了莊裏的守衛,徑自走到了那間房外院內,這慕容家說是故燕後裔,素懷複國之誌,幾代下來,雖然沒成什麽大氣候,但不知用什麽手段累積起不少錢財,參合莊的房屋格局寬宏高雅,院內栽植古樹。

蘇留靠在樹後,隻看了一眼,屋內坐著的隻有一個他認識,正是那清秀阿碧姑娘,另一個中年僧人身材雄偉,布衣芒鞋,麵上似有佛光流動。

“這和尚是個高手無疑了,但是這個老頭子有幾分古怪。”

蘇留心裏篤定,內氣修為高深之人,氣機流轉之下,已能影響自己的外表氣質,這也是為什麽高僧老道都有一番出塵姿態,而大魔巨擘也有一身森然殺機。

那坐在主位的老頭子雖然氣定神閑,但是功力顯然不如老和多矣,身材精瘦,頷下山羊短須,說話舉止無不似個管家,案前陳琴,本質卻像另外個人,蘇留精通桃花島一脈的易容術,加上天子望氣,一樣便看穿了這人的底細。

“是剛才彈琴的阿朱,她扮作個老頭做什麽!?”

蘇留心裏浮現這個名字,卻不動聲色,見著那老和尚麵容蕭索,搖頭歎道:“小僧自吐蕃而來,途徑萬裏之遙,本為拜訪故人慕容老先生,卻不曉這兩三十年裏江湖天翻地覆,老先生已經仙去,唯願在老先生墓前一拜,遂了當年的俗緣。”

“吐蕃來的,這不是大輪明王鳩摩智又是誰人?”

蘇留一身的氣機沉定,毫不顯露半分,隻多看了這老和尚一眼,竟然跟張大胡子版本的鳩摩智很有些相似,一樣的絡腮胡大腦袋,額前紋飾古怪,麵容堅毅,一眼能看著他沉定果決的心性。

他對麵坐著的是卻是一個幹瘦老人,疑似阿朱所扮,麵容滄桑,聲音低沉,說道:“既然是老莊主的故交,那便是我家公子的長輩,須要在莊內盤桓數日才好,阿碧,你去著雲錦樓為大師準備一席素宴,至於祭拜一事,暫先放著,等公子回來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