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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飲酒盡歡,須當如是。

常言笑跟蘇留並沒有說其他的話,隻是一壇子一壇子的喝酒。

邱莫言用食過後便進了房,女子天生愛美,即使是女俠也不能例外,大漠風沙如刀,這賀虎這群糙漢自然引以為恥,但是邱莫言自然是要一洗身上風塵的。

“嘩啦啦!”

一瓢熱水澆落在嬌~嫩的肩膀上,青絲如潑墨一般披散在肩膀。纖纖素指清洗著如雲秀發,手足均是這般晶瑩光潔,修長而富有美~感。

解下了男兒裝束的邱莫言,正輕輕擦拭著肩頭臂膀。數月風塵,一洗而去,垂首望去,水中的自己是這般清麗嫵媚。

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俠肝義膽年不讓須眉的豪氣女俠。

屋頂上忽然傳來一聲細響,接著天窗突然打開了。

邱莫言心頭一凜,出門在外,自多上了一點心,隻是身邊並衣物,隻好順手抄起身旁水瓢,舀了一勺子滾燙熱水,手腕一抖,水聲嘩啦一聲響,直潑向天窗。

打開天窗的並不是金鑲玉,是蘇留。

蘇留一臉無辜的摸了摸臉上濺到的水珠,似有些馨香,探頭進來瞄了一眼,提醒道;“女俠,這老板娘在瞧你洗澡,我可什麽都沒有看到。”

剛才是沒看到,現在不一定了。

金鑲玉正在屋頂上,如果不是要穴為蘇留所製,幾乎笑的直不起腰。道:“好啊好啊,你又何必去偷瞧人家洗澡呢,你如果要看。我大可跟你一同洗鴛鴦浴。”

蘇留黑著臉解開她的穴~道,:“我隻一個人看月亮。你又何必出來搞百合?”

影片裏也是有這麽一茬,此時卻是給蘇留打斷了,接著要來的周淮安想來也是來不了了。

邱莫言身子自水裏一旋而出,披著一件黑衫,自天窗掠出,瞧見蘇留正怔怔的看著明月,似乎有些莫名的沉鬱。

她好似為了掩飾尷尬的氣氛,捋了捋還濕乎乎的頭發。道“你口音是金陵的,你是哪裏人。”

蘇留淡淡笑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

“莫問麽?”

邱莫言雙手抱膝,靜靜的坐下,看著天上的月亮。

既然莫問,自然莫言。她果然不再多說什麽。

無根的浪子,冰冷的月光,生澀的黃沙。

這個時候的大漠突然展露出一些罕見的溫柔,隻可惜金鑲玉不是一個溫柔的妹子。

“這小妞原來也有兩分姿色。”

金鑲玉瞧著蘇留跟邱莫言兩人莫名的氣氛,依舊嬌~聲笑道;“蘇公子。你解開了姐姐的穴,也不謝你了,姐姐跟你去點蠟燭。”

龍門客棧蠟燭燒的正旺。

她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直麵著蘇留,還解開了一些領口,在屋頂上高歌起來,“八月十五廟門開,各種蠟燭點起來......”

蘇留皺了皺眉,解下了衣袍,隨手罩在她的身上,又點住了穴,淡淡道;“其實你也是一個內心保守的女子,又何必做這樣的姿態給人看。生存有很多種方法。”

金鑲玉身子一震。好像是被蘇留完全看透了,卻故作嬌羞道:“公子點住了姐姐的穴。是害怕姐姐逃走嗎,放心。姐姐不會走的,隻在房裏等你好了哦。”

邱莫言嘴角微微揚起,道:“騷狐狸。”

金鑲玉不甘示弱的白了她一眼道;“隻瞧你這樣兒,隻怕連蠟燭都沒點過吧,是不是雛啊,哈哈哈!”

邱莫言臉色一沉,撇過頭去不再理她,論說鬥嘴,女俠並不是金鑲玉的對手。

金鑲玉說話葷素不急,隻要占據話頭上風。

邱莫言對著蘇留道;“我感覺你身上有很多謎團,似乎有一種邪氣。”

“邪氣?”

蘇留微微一笑,眼神裏有很多看不見的惆悵。

邱莫言問道:“你怎麽了?”

蘇留直直的看著她,道:“如果我是邪道魔頭呢?”

邱莫言一雙秋水雙眸一剪,想到了日間兩個孩子抱著他的開懷模樣,微微笑道:“那你一定是一個不太壞的魔頭。”

“魔你個大頭鬼。”

金鑲玉嘟囔一句,她心裏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被忽視的酸楚,叫道;“操~你的爹,別卿卿我我的說些情話,快將老娘的穴~道解開。”

蘇留恍若未聞,任她放浪,隻懶懶的臥倒屋簷上,右腳疊在膝上,支在屋簷上。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取出玉簫,緩緩吹奏,笑傲江湖的蒼涼瀟灑,跟柔亮月光下的大漠黃沙跟如刀的利風,幾者相互映襯,說不出的和諧融洽。

“此夜涼風,不醉何歡?”

常言笑這個滄桑浪子原在樓下,此時又掠到了屋頂上,他聽見蘇留的簫聲肅殺,淺淺一笑,撥動琴弦,唱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

簫聲肅殺,琴聲也便跟著急了幾分銳氣,琴音出,如玉珠落地,鏗鏘有聲。

常言笑一曲唱畢,笑道;“蘇兄憑空攝物,玉簫風流,真想不到在關外也能見到這等人物。”

蘇留收住了玉簫,音律頓止,大笑道;“常兄弟知琴懂劍,本該是中原名俠,怎麽跑到關外龍門客棧吃沙來了。”

常言笑搖頭歎道;“常某給中原七十二路總瓢把子的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實在不得已方才逃至邊關。”

“哈哈,真有你的。”

蘇留坐起身子,解開酒囊問他道;“常兄這等雄奇麵相骨骼,該是官途順利平步青雲之勢啊。”

常言笑抱琴道:“哦,蘇兄弟還會看相麽?”

蘇留道:“略會一些。”

金鑲玉不屑一顧道:“騙你~娘去,江湖騙子老娘見的多了。”

常言笑卻笑道;“俗話說無誌空活百歲,有誌也不拘年少,依我看,蘇兄這樣的人才武功,才算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會看相也不能再讓我驚訝了。”

“蘇兄,你既然會看相,有沒有給自己看過?”

蘇留笑道;“不用看,蘇某不求聞達,隻為心中一意逍遙,若心安處,紫禁天都也去得了,關外風沙也能吃的起。”

金鑲玉哈哈大笑:“不得了,不得了,紫禁天都,你這小白臉雖然俊俏,但是心氣兒未免太高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常言笑喃喃道:“醉裏看劍,王侯將相也隻等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