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小子人心狗肺,陳總舵主為他鄭家鞍前馬後,忠心耿耿,今日竟遭了他的毒手!”

沐王府聖手居士蘇岡皺眉說道,一片附議之聲,另有人道:“這樣的人,若是在我沐王府,管叫他剖心挖肺人頭落地!”說話的正是沐王府小王爺沐劍聲。

此時眾人個個義憤填膺,無不點頭稱是,鄭克爽腿骨斷折,往後縮爬,又痛又急道:“你們......你們,可不能殺我!”

柳大洪怒目圓睜道;“陳總舵主對你鄭家向來別無二心,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都能下的了手,你說!老頭子就殺了你又有何妨?”

“就是,隻有你殺得人,他人卻殺不得你了?”眾人質問道。

“你們要殺我,倒也好的很!公主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徒弟,跟沐王府的小郡主,可都在我的手裏!”鄭克爽趴在地上,眼見撕破了麵皮,翻身坐起,冷笑一聲。

眾人一看,他的手下果然用刀駕著四個楚楚可憐的少女出來,正是阿珂阿琪,沐劍屏與方怡幾人,顯是被用了藥,昏死過去,好一副柔弱無力楚楚之態。眾人登時破口大罵道:“你這畜生,連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呼。”

陳近南霍然睜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嘴唇有些發白,但是斬釘截鐵道:“你放了她們,讓你走。”

“什麽!”

“放他走!?總舵主,萬萬不可啊。”

眾人頓時失驚,心裏好不矛盾,既怒又恨,又怕他傷了人質。

“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還見麵的一天。”

鄭克爽心裏狂喜,得意大笑,麵上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控的自負,在他聲周衛士的攙扶下一瘸一瘸地站起身來。

“食君之祿,別無他擇,他可以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他不忠。倘若你們此時殺了他,就是弑主,他日九泉之下,我怎有麵目去見王爺?”

隻聽得“嗤”的一聲,陳近南一把拔出短劍,隨手棄之當地,點了周身要穴,止住流血。

“好,快走吧。”

蘇留溫和微笑,左手拍了拍鄭克爽肩膀,似安撫勸慰,鄭克爽臉上肌肉**,怨毒地看了蘇留一眼,正要說些狠話,下一刻,卻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永遠的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死人是不能再說話的。

蘇留右手翻腕一刀,鮮血怒噴,身子一拔,九難也幾乎同時動手,身法之快,竟然後發先至,兩人出手之時,真氣鼓蕩,那些侍衛雖然警醒,反應卻比不過神行百變的瞬間爆發力,彈指之間,沐王府的幾位也都反應過來,一擁而上,這數個看守的侍衛哪裏擋得住,個個筋骨斷折,跌倒當地。

眾人看著蘇留回身用刀尖挑起一顆鬥大頭顱,正是我們的鄭二公子。

鄭克爽,卒。

白玉京果然傳來了一個新的提示:

“你成功激活清朝陣營,當前進度7.”

也是諷刺的很,鄭克爽自持出身高貴,到頭來送了蘇留一份意外之喜。

蘇留隨手將人頭抖落在地。此時場上氣氛頓時詭異凝結,延平王府的衛士們嚇得肝膽欲裂,在地上吃痛翻滾。

“蘇兄弟,你......”陳近南深吸口氣,麵目之上說不出的蕭索,複又喟然一歎道:

“唉,你快走吧,下一次若給陳某遇到,就要替二公子向你報仇。”

“我殺你之後,必定自裁謝你兩度救我之恩。”

蘇留拭了拭臉頰的鮮血,溫和一笑道:“好的很啊,我也很想領教陳總舵主的凝血神爪。”

眾皆默然,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劍屏與方怡,這時候給柳大洪掐了掐人中,悠悠醒來,沐劍屏眨巴眨巴大眼睛,低聲問身邊的師姐方怡道:“師姐,蘇公子做錯事情了嗎,怎麽走啦。”

方怡眼圈紅紅的,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過了發生的事情,不知是為王府裏師兄的死訊難過,還是怎地,正暗自落淚,搖搖頭,抱著天真無邪的沐劍屏,竟然說不出話來。

蘇留義挑眉,嘴角一抹無法為人所知的笑意,背著阿珂,九難提著阿琪,兩人漸漸遠去。

陳近南的反應,其實也還在蘇留的預料之內,陳近南雖然英雄了得,但是生性迂腐愚忠,終究是他的死穴。

無論鄭克爽怎麽對付他,今天他不會下手殺他,日後隻怕也絕對不會動手殺他。

這樣一個人,若是日後被鄭克爽以這種手段陰死,未免可惜了,蘇留當時看到鹿鼎記,最有感觸的就是陳近南之死。

蘇留既然看不過眼,總不想陳近南再次無辜中槍,心之所至,便殺了鄭克爽這貨,以免日後遺憾事端,清朝陣營的進度反而是順路得的。

至於解釋,則完全沒有必要。

蘇留信步直走,似乎感覺到背後注視的目光,背對著他們,抬手一揮,似是道別,此後再不留戀停駐。

“你殺了他,招惹了台灣的鄭家勢力,可後悔麽。”九難淡淡地看了蘇留一眼。

“不後悔。”蘇留挑眉笑道,露出一口潔淨白牙與臉頰上淺淺的漩渦。

......

一日後,城郊密林。

蘇留收回單刀,調整呼吸吐納。

“你的武功,進境可快的很,再過個幾年,陳近南也未必是你對手了,不過眼下,我就要走了。”九難自一顆樹上輕輕一點,輕柔落地,淡笑說道,背後跟著一個藍衫姑娘,正是阿琪。

蘇留默然,有心告訴她真相,卻說不出口。

“阿珂呢,不跟師父一起走麽?”阿琪問道。

“她病了,走不得了,你代我好好照顧阿珂吧。”九難忽然止步,沒有回頭,往南邊望去,頓立半響,又說道:“有空多教教她為人處世的道理,多謝你的消息,還有銀票。”

那日自假太後寢宮裏暗格裏找到的可不止四十二章經,銀票也有十多萬兩,這一筆錢若是放到主世界,固然叫蘇留心動,但是銀票,畢竟隻能在當前世界使用,蘇留也不小氣,分了五萬兩銀子給了九難,也算是不枉了這一場緣分。

阿珂病了麽?蘇留刀掛腰畔,若有所思。

出了密林的阿琪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道:“師父遠去南洋,真的不帶上阿珂師妹麽?”

九難腳步隻是稍稍一頓,便再不停留,往前走去,連話也未說一句。

阿琪身邊的換了尋常婦人打扮的陶紅英搖頭歎息:“害病啦,怎麽還走的動這萬裏長路,還是留著好啦。”

阿琪不明其意,懵懵懂懂還是跟了上去。

初陽無限好,唯我空惆悵,誰害相思,知也不知?

......

客棧。

蘇留坐在臨窗的位置,自斟自飲。

酒樓下的熱鬧風景,都可一覽無遺,清朝康熙與鼇拜之死在江湖同道裏掀起了軒然大波,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百姓的生活。他心裏卻開始盤算下一步的動作了。

誅殺鄭克爽,雖然致使天地會與台灣鄭家幾乎對他的好感度直降為零,可是換一個位置思考,這些,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分道揚鑣,自己反而更加逍遙自如,不見拘束。

“縱橫天下有我,美酒在手,不消與誰說。”

“我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來來去去,時日不久,鹿鼎記裏天下第一的手上功夫凝血神爪,此次看來是很能得見了。”

一時之間數個念頭心裏流轉,蘇留仰頭一飲而盡杯中美酒,看向窗外,臉上又流露出了灑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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