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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當然不會去見夏國相。WwW.XshuOTXt.CoM

有一個人在他心裏比夏國相更加重要一萬倍。

這天下竟還有人對他而言這般重要麽?

有,一個女人。

大禍水陳圓圓。

蘇留眼見走在前邊的陳圓圓輕移蓮步娉娉婷婷的進了王府裏的廂房,忽然好似心生感應,回頭看了一眼,眉目簡直如畫一般,清麗難言。

蘇留扮作她身邊緊跟著的侍衛,臉色卻有些尷尬。

陳圓圓也有些嗔怪慌亂的回過了頭,掠了掠耳邊的發絲,傾國傾城的臉上也自飛紅,心想:這英武的少年就是自家女兒的夫婿了,好像還是武林盟主,卻哪有這樣看著丈母娘的道理。

蘇留現在的這一具身體仍是少年,難免火氣有些盛旺。

再加上陳圓圓正是三十多歲光景的少婦,看起來就像極了二十多歲的少婦,該翹的地方翹,該挺的地方挺,模樣比阿珂又多了幾分嫵媚風情,一顰一笑,往往牽動人心,隻跟阿珂的姐姐也似,還真當的上是傾國傾城禍水級別的尤~物。

蘇留在神龍島上跟蘇荃那一夜幽夢,更算是食髓知味,勾起了前世的風流種種,此時有些眼熱。

不過,蘇留卻是一個能控製自己心裏所想的人,他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便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登時一清。

仿若未見,未聞。

大事當前,又怎麽能讓這些事情分散了心神?

吳三桂不耐煩的擯退左右,亟不可待進了房來。

陳圓圓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怔怔出神,見得門吱呀一聲開了,昏黃的倒影裏是吳三桂踱步進了來,勉強一笑道:“王爺。”

吳三桂見得佳人嫣然一笑,百媚橫生。頓覺的心神一蕩,關切問道:“怎麽樣,女兒可找到了麽?”

陳圓圓若有所思,怔然半響。終於說了一句:“沒有。”

吳三桂眼神陰鶩,心道:好好好,你心裏隻怕還在想那個人,卻早被老子設伏殺了你今生再難見到他

他人所想,蘇留自也不知。不過他在邊上,瞧見吳三桂陰暗的臉色,心裏一動,莫不是老吳知道了隔壁老李這一茬了?

篤篤篤。

門外忽然有人敲門,吳三桂一皺眉,一個侍女卻在他耳邊細聲說了幾句。

吳三桂點了點頭,才見得夏國相領著數個侍衛走了進來,他點了點頭道:“國相,事情如何了。”

夏國相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道;“大事成了。那個司徒老賊已死,王屋山歸辛樹歸老爺子替王爺您得了魁首。”

“好”

吳三桂雙目精光暴漲,往他背後看了一眼,歸辛樹果然在場,吳三桂臉上的狂喜一閃即逝,登時化作了悲憫,說道:“歸巨俠當可稱作歸無敵了,隻是辛苦了一些,本王很過意不去,這些日子又得了一支千年雪參。藥力十足,這就給巨俠一家補補元氣。”

歸辛樹麵無表情道:“多謝王爺了。”

吳三桂麵色一凝,若無其事的揮手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來人。快去帶歸巨俠去取雪參,國相啊,你帶你這些侍衛,就先退下吧,我別有要事跟王妃相商。”

他正下令間,卻見得陳圓圓身周轉出來一個挺拔清秀的少年侍衛。直勾勾的看著吳三桂,笑道:“你不妨跟我相商?”

“大膽,你怎麽敢進來這裏?”

吳三桂遽然變色,再看向夏國相,隻見一節刀尖自他心口穿了出來,夏國相嘴邊動了一動,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啪的倒地身亡。

“你們是來人啊”

吳三桂反應極快,立時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嚎,門外卻一絲一毫的動靜,他膽戰心驚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就算你們殺的了我,雲南二十萬精兵也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蘇留什麽都沒有說,看著他神秘一笑。

這一日,華燈初上。

平西王廳上早已暗中擺設盛筵,吳三桂麾下的心腹將領要臣俱都在場。

這雲南十大總兵除了夏國相外,還有李本深王屏藩馬寶高得節郭壯圖王輔臣譚洪吳之茂九人。

其中這郭壯圖也是吳三桂的女婿,蘇留為防有變,早已經悄無聲息的一記化骨綿掌相送,也隻剩下了三個月的壽命。

這九個人,都是擅長衝陣帶兵的大將,殺人如草芥,根本不帶眨眼的。

此時卻戰戰兢兢,隻因為蘇留的武功,他們早已經見識過,連他手下的那些個武功高強的人士,都能取他們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

更何況,他們親眼見到了吳三桂垂首乖乖的跪在蘇留的麵前,誰還敢多說話?

蘇留跟蘇荃卻別有算計,除了這人之外,雲南還有幾員良將,被吳三桂排擠。

正是宴席上坐著的這三人,一個留著長須形貌威重的是雲南提督張勇;另外兩個都是副將,神情悍勇的名叫王進寶,溫和恭敬的名叫孫思克。

蘇留對這幾個,倒略略的還有些印象,不過既然是吳三桂排擠的對象,日後自然就是自己大用的人才。

不過未免雲南勢力狗急跳牆,這件事也隻有緩緩圖之。

溫水煮青蛙,就是這麽個道理。

“來,主公,某等敬你一杯。”

宴席上雖然這些雲南將官要臣,俱都強顏歡笑,但是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權力幫的幫主,年輕的不像話的公子,就是他們日後的主人了。

至於吳三桂,已經行同一具傀儡,就如同昨日黃花,隻留的一條命在,死死的被蘇留用藥物控住。

夜宴正到興濃之處,觥籌交錯,屏風後邊更有陳圓圓素手撫琴,聽得眾人如癡如醉。

正在此時,屋簷上傳來一陣輕響。

蘇留微微一笑,運起內力嘯道:“朋友,既然已經來了,不妨下來一坐。”

嘯聲在院內回響,久久不絕,如此內力,駭得眾人紛紛變色。

屋簷上卻有人懶懶道:“平西王設計伏殺了闖王,蘇王又斬平西王,看來果是應承天命之人。”

他頓了頓,投下了一杯酒,微笑道:“頂上風景獨好,對月獨酌,也不失為一樁快事。”

蘇留雙手一探,握住了酒杯,大笑道:“好一個狂士李西華,來來來,對月獨酌,卻也比不上知交同飲,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屋簷上一聲輕響,正有人落了下來,正是那一日分別的狂士李西華。

李西華對雙兒阿珂打了個招呼,目光灼灼的看向蘇留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舉杯對視一笑,有些事情,豈非是如同月光一樣,還不曾改變。

一切盡在杯裏酒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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