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三人,不但要提防對方的劍法拳腳,更要分心來看顧自己的雙足,若是一個不慎,難免就陰溝裏翻船,那足下所踏之人就要舉刀反撩,斬斷你雙足。

將相當於站在這刀山之上死戰!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看誰來救你!”

馮錫範不住冷笑,身子縱了上來,一個王屋山弟子被他踏的頭顱碎裂。

他也不再保留昆侖一脈的劍術之精妙絕密,手裏長劍綻開十數朵劍花,劍鋒震顫刺向蘇留胸前十數個要穴。

蘇留淡淡一笑,眼見得洪安通再次怒叱一聲,飛身而起,這一次他連刀也棄了,心之所至,一拳打向了蘇留麵門。

“吾劍亦非尋常劍,轉輪白骨入十殿。”

蘇留長嘯一聲,左手自背後一引,雙腳一抬,又玄之又玄的避過了足下兩個持刀大漢的怒斬,

“受死!”

馮錫範那十數點劍光,正是他的一記絕殺,原要用來武林奪魁,蘇留這一刀一掌一路打將下來,將他心裏的萬丈雄心都打的滅了。

他自忖已然不是蘇留的對手,卻恨絕了蘇留:每一次,距離他飛黃騰達一步登天都隻差最後踏出的那一步,全部被蘇留破壞!

這時候,離他的勝利也隻差一步了。

這十數劍都是瞬息而出,若有一劍能中蘇留胸前亞歐額,即使劍鋒不入體,更不須得蘇留流半滴血,隻靠“由利返鈍”的內勁吞吐,就能將蘇留心脈絞斷。

馮錫範心中有一個小人在狂呼:“我一劍無血,才是天下第一,才配享受這滔天榮華!”

隻可惜,又差了一步。

準確的來說,是差了五寸的距離而已。

這短短的五寸,卻是馮錫範夢斷的距離。

隻在他劍鋒離蘇留心肺要穴隻有五寸的時候,蘇留運使渾身內力。驀地運起了辟邪劍法的路數,手裏轉輪王劍驀地劃出一道劍影,馮錫範的這十數劍全都置之不理,蘇留身子也一動。好似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虛影。

萬點寒芒劍花又如何?

我抬手一劍破你萬劍。

劍快,快到令人幾乎看不清的一招劍法,無半點花俏繁複可言,隻感受的到其中的肅殺邪氣,蘇留人影如幻影般迅疾破空而至。

劍光一閃。劍鋒一寸寸緩慢的刺入了馮錫範後心,然後抽~出。

蘇留吹落了劍尖那一滴飽滿赤紅的血珠子。

躍至半空還滯在空中的馮錫範,隻離他的蓋世榮華的隻有五寸的距離,便如折翅之燕,當空墜了下來,再無動靜。

洪安通又驚又怒,足下腳步不停,一連踩死了數人,也不知是敵是友,那把單刀他振臂一甩。一道冷芒如電激射而至。

蘇留身子一旋,那把刀已經擦麵而過,將一個三王部下釘殺當地。

那人群裏想是神龍教的教眾,驀地炸響一聲狂呼“神龍飛天齊仰望,教主聲威蓋八方。”

洪安通狂笑一聲,又毫不留情的踩死了兩個人,空手撲了過來。

他右臂一振,倏地一探,速度居然極快,蘇留卻在人頭上施展了神行百變。劍鋒倒轉,歸入劍鞘。

洪安通邪冷一笑道;“好,你好英雄了得,我就以新創的英雄七散手來殺你。”

“接招了!”

洪安通大喝一聲。身上袍袖無風自動,足下還有人舉刀砍他,洪安通雙腳輕輕抬起,卻重重的落下,踩的足下那人肩膀變形扭曲下榻,他雙腳一旋。將那人絞死,卻借勢撲將過來。

那嘴角冷酷的笑意,跟扭曲的疤痕交錯,看起來邪惡至極。

蘇留心神微冷,辟邪心法的後遺症還在發作,眼裏隱隱的有紫色氣息急閃,狂笑一聲,迎上前去。

洪安通果然是武學天賦極高之人,雙拳連揮,隻見拳影無數,不知哪拳是真哪拳是假。

蘇留拳腳功夫才得了磨礪,又有一番玄妙體用,哪裏會懼,兩人拳掌相接,殺作一團。

閣台上的蘇荃手裏緊緊抓著雙兒雙手,不肯放鬆,自洪安通殺她家人擄掠她至蛇島,強娶她作妻子,已然數年。

這洪安通為了體練玄功,根本不近女色,也不曾壞她的清白,但是蘇荃心裏,卻無時不刻的在思忖著如何才能逃脫這老怪物的魔抓。

思忖著如何才能殺的了他。

隻是無法,洪安通做事謹慎,疑心更重,更何況,這數十年來他武功從未鬆懈,遠不是蘇荃那幾下子可比的。

但是蘇荃也是鹿鼎裏最有心計的女人之一,隻怕就跟紅顏禍水陳圓圓相類。那一日蘇荃一看到蘇留,就知道機會來了。

改變命運的機會,來了。

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是蘇荃覺得完全值得。

這個年輕的男人,正在做她做不到的事情,替她一家上下報仇。

蘇荃倔強的抿緊了好看的唇,雙兒溫柔的反握住她的手,兩人相互一笑。

“為什麽,為什麽!”

洪安通仰天長呼,將他這新創的英雄七散手使了出來,卻依舊傷不到蘇留半點,他卻有一種可怕的想法,麵前麵容冷肅的少年,像是一塊海綿,仔細琢磨推演他的武功路數。

洪安通氣的肺都要炸了,雙眼充~血,跟蘇留雙掌一對後飄然退了三步,身形一止。

下一刻,洪安通抬頭,臉上無數個好似蜈蚣一樣的疤痕放佛在蠕動。

“給我死罷!”

洪安通尖嘯一聲,身子拔高到無以複加的地步,縱向蘇留。

“英雄七散手的最後一式,上天入地,神龍絕殺!”

等他下落之時,竟然是頭下腳上,隻憑一雙肉掌,真如一條蛟龍,張牙舞爪強壓蘇留頭頂!

蘇留幾乎可以看見他額前那四條青筋,俱都暴漲。

蘇留眼中,紫氣浮光一現,心中一股狂熱沸騰的殺意,滔天而起,同樣長嘯一聲,旋身而上。

啪,啪,啪。

兩人在空中拳掌互交,洪安通拳腳穩重紮實,卻無不是開碑裂石的重手。

蘇留勁力似空非空,將吐未吐,兩拳掌互相交集數記,蘇留右掌蓄勁一吐,左手倏然收手,並掌如刀。

手刀。

左手刀。

這一記左手刀,赫然穿過了洪安通的拳勢,直~插入了他心髒之中。

蘇留冷笑一聲,內力一催,登時將他一顆心髒,摘了出來,猶然還在滴血跳動。

“這個老怪物,終於,死了!”

蘇荃看見洪安通兩百多斤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塵埃裏,咬破了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