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PS: PS:感謝鬥星齋主*3、曹秋道老聊的打賞:)

兩人並沒有多攀談,擦肩而過,各自臉上都帶著微笑。

方才蘇留雖然麵上不動聲色地跟魏曉年這個有點意思的外門弟子談笑,但是他心裏卻掠過很多想法。

更牢牢地記住了他一句話:有人盯上自己了。

魏曉年有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他一個外門弟子,絕對沒有跟自己真傳弟子起衝突的理由。他看起來也絕不像是一個亂說話的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蘇留轉念一想,自己一入玄陰真道,就不可避免觸到了那些有希望去齊天城的真傳弟子與內門弟子的利益。

為人所忌。

蘇留微冷一笑,自己一路走來,放眼觀察細看,玄陰真道的這一大群聲勢浩大的弟子,大都是世家名門子弟,跟自己都一樣,為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鍾靈神宮在整個齊地也隻有不過一百個名額入得那場盛會,玄陰真道就有三個。

光這一點,就不知道招來了多少為自家子弟說項的人,高遠空曠的玄陰山門,這些時日來絡繹不絕,蘇留這才見識到了可怕之處。更不要提各位長老門下的那些天才真傳弟子。

這三個位置,實在是燙的很,不是能靠交情坐得的。

坐到這三個位置的天才,必然是萬千人中,才得其一的。

更何況據青鬆白雲小道童說,到了這三個位置的天才,就能得玄陰真道的掌門人親自挑選一門秘技絕殺相授,玄陰現任的掌門可是地榜的高手,他的秘技絕殺,有什麽樣的威力,聽了就足以叫人心生向往。

多了那一門秘技絕殺,半年後的那場盛會自然又多了幾分把握。

武功大成,名動天下幾乎是習武之人一生所求。能入得鍾靈神宮的品評,也是無數人的夢想。

這玄陰山門之中,除了蘇留之外,幾乎門中所有人都這樣想的。蘇留自忖自己固然是要定了這三個席位之一。然而對於玄陰真道教授的課業,更有興趣。

“蘇留師兄,憑欄軒到了。”

前邊的青鬆輕聲說道,邊上的白雲眼裏有一種豔羨之情。

蘇留微笑著咀嚼這個名字:

“憑欄軒。”

此間憑欄捉風,淩虛看日。果然逍遙意氣。

蘇留站在自己這一處居所的窗邊,憑欄而立,也覺得抬頭可見白雲奇景入目,溫涼清風洗麵,端的是心神俱怡。

山下如蟻一般的一個個黑點,那些是外門弟子還有他們的住宿居所,建築簡陋粗樸;仰頭向上看就是高深雅致的長老們的居所建築,還有玄陰山頂掌門真人閉關的道場,白雲之間也可見冰山一角。

青鬆小道童動作幹淨利落,隻一會就將蘇留屋內收拾的幹淨妥帖。白雲也替蘇留安放好了衣物,兩人顧視房內院落,都隻覺得沒什麽疏漏之處,才恭敬地道“蘇留師兄,跟隨我去見見咱們玄陰山幾處熱鬧的地方吧。”

“好啊。”

蘇留點點頭,轉身跟了出去。

幾人關門出去,青鬆白雲在前邊帶路。

“不錯!”

青鬆白雲在前邊行著,還給蘇留繼續說著一些玄陰真道的事務,蘇留傾聽著,也自心裏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他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座玄陰山上,居然還有這麽多有意思的地方,練武場,長老授課道場。掌門的道場,此外還有一處經樓,裏邊收藏著天下名論典籍玄門道冊。

玄陰真道的弟子人數,也足有數千人了,鐵門秦府算上師徒幾人,也不過寥寥數人。

這樣是一流的大門派跟二流的小門派間的差距。

底蘊不同。

其中絕大多數是底層的外門弟子。就像是眼下山腳下一樣,都是各大世家托關係送進來的。

內門弟子,則都是外門弟子經過了授功後有一番苦練成就,踩下了一個原來的內院弟子,才晉升的。

一個內院弟子若是被踩下去三次,就慘了,被玄陰長老高層視作不思進取,不但降作外院弟子,還要被直接打發到後山麵壁思過三年,三年後不能重入內門院牆,此生就注定暗淡了。

殘酷,而且現實。

不過內門弟子跟真傳弟子的待遇,也大有不同,外門弟子不但是住所簡陋,萬事都得有自己動手,還要幫門派做一些雜務,像是迎接新入門的弟子這種事情,很多都是外門弟子。

內門跟真傳的弟子卻根本不用管這些雜事,還可以有人專門服侍生活起居。除此之外,更有門派裏的天材地寶做藥給你打熬筋骨血氣,連長老也會私下教導武功。

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你要做的,就隻有心無旁騖,武道勇猛精進。

蘇留聽到這裏,才知玄陰真道不愧是齊地裏有數的大派了,規矩森嚴,底蘊深厚。

不過,蘇留的心思,還是放在了那些書籍上。

如今的他,對這個世界的形勢也不太了解。在秦府的時候,哪裏有見到這麽多的書籍,隻有一些醫書與基礎書籍。

“蘇留師兄,前邊是玄陰講武樓了,平日裏我們最愛去的就是這裏了。”

青鬆跟白雲,兩人說到講武堂,語氣裏都變得十分雀躍。

“去看看。”

蘇留點了點頭,也來了點興趣,隻見眼前的這一處尋常二層的閣樓,上邊牌匾“玄陰講武”四字筆鋒宛若劍鋒,十分遒勁有力,人還未進得內去,隻聽得有人激烈壯懷的言語:

“遙想那時候天榜群雄並起的驚天一戰,這絕世一戰,直殺了三天三夜之久。”

蘇留已經進了樓去,坐在角落,耳朵卻在聽著這說話之人的一言一語,心裏浮現一抹怪異:怎麽有些聽說書人的觀感。

他環顧左右,發現一個個身著玄色道袍的玄陰弟子的臉上,全都正襟危坐,流露出一種十分憧憬向往帶著熱血沸騰的神情,好像生怕錯過了說話的人一個字眼。

再看看這個說話的人,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雖然枯瘦,但是精神矍鑠,眉目張揚神情激蕩,眼裏光芒奕奕奪目,坐在比眾人都高一截的台子上,喝一口竹筒裏的水,又眯起眼睛神秘地問這講武堂裏的弟子說:

“我來考考你們,我說過天下間最可怕的人是哪一位?”

“莫不是泰京的那位山中老人,一手可吞日月,拿星辰?”

“謬矣謬矣。”

老頭子搖頭道,又喝了一口水。

有弟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額頭問:“或許是吳越故地那位老劍神的‘十萬流光劍塚中’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