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隋煬帝連年征戰的原因,塞外各族與中原交兵多年,死傷無數,因此塞外各族對中原漢族極不友善。

又兼此時中原戰亂,中原邊關之地無有守關之人,導致草原各族侵略邊關,而漢人中與高開道、李淵等人為了平複天下,竭力與突厥交好,生恐惹得塞外各族不滿從而侵犯他們。

如此一來,愈發的使得草原各地之人看不起中原漢人,在他們眼裏,漢人盡皆都是巧言令色之徒,狡猾無恥之輩,平常在草原上見了漢人,雖然不至於喊打喊殺,但也不會有多麽友好。

這種情況在大的部落裏極為平常,反倒是在小部落裏麵不怎麽多見。因為小部落不曾參與過進犯中原,而且中原商人的茶葉鐵器卻是他們的必須之物,雙方買賣交易,倒也算的上融洽。隻有大部落裏的人自憑勇力,才會對漢人看不起。

今天便讓楊易遇到了這種人。

楊易看向木棚裏的幾個出口不遜的室韋人,歎道:“室韋人身為突厥人的爪牙,而卻笑漢人為狗,實在是令人感到可笑。”

他本想殺掉這幾個室韋人,但轉念一想,“他們隻是說了幾句髒話,卻也不該身死,殺了他們反而顯得小家子氣。我大漢民族,若是強大,天下那個人敢罵我們漢狗?自身不強大,縱然被人說成天王老子,那也隻不過是沾沾自喜,狗屁不是!”

當下熄了火氣,手一抖,幾枚金錢發出,灑向棚內眾人。

“噗噗噗”

幾聲輕響,一共七名室韋人全都被楊易的金錢打中門中,折卻幾顆門牙。

“啊!”

“哎呀!“

“你奶奶的!”

呼痛聲不斷響起,幾個室韋人抽出刀劍,哇啦哇啦的向楊易衝來,口中鮮血直流,一臉的猙獰醜陋。

集市旁邊的各族之人看向室韋人向一個漢人殺去,俱都止步觀瞧,一副幸災樂禍之意,毫無出手阻攔的想法。

楊易冷眼看向他們,隻要他們刀劍及身,楊易便不再留手,定然會將他們斬殺當地。

“住手!”

一聲嬌喝聲從遠處傳來,隨即馬鈴聲響,不遠處一名騎著棗紅馬的少女從急速到達楊易身邊,衝幾個室韋人喝道:“誰讓你們與這位先生產生衝突的?”

這個少女有十七、八歲的年紀,秀發披肩,天藍色的勁裝很稱身的裏著她的嬌軀,外加無袖坎肩,腰掛馬刀,一雙長腿在皮革製的長褲和長馬靴配襯下豐腴勻稱,自然活潑,整個人有種健康婀娜,又柔若無骨的動人姿致,就像天上飄來的朵雲。

她圓圓的臉蛋上透著絲絲紅暈,容貌姣好,且別有一股子英氣,看到這名少女的一霎時,楊易想起了還在雪山世界伐清的趙敏。

當年見到趙敏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的英氣勃勃不輸男子,隻是眼前此女少了趙敏智珠在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才智風範,卻多了幾分純真甜美。

此時她看向楊易的神情驚疑不定,輕聲問道:“敢問先生可是姓楊?”

楊易看向麵前少女,笑道:“想不到室韋人中,竟然還有姑娘這般漂亮的女子。”

他看向少女,道:“不錯,我是姓楊。”

對麵的是室韋人少女又問道:“您的坐騎是不是叫做黃龍?”

她這一句話說出,整個大街上看熱鬧的人都是一陣**。

“黃龍?”

“難道這便是黃龍馬?”

人群中喧嘩聲四起,所有人看向楊易的神情都變了,變得敬畏與恐懼,好奇與震驚。

“這馬若是叫做黃龍,眼前之人豈不就是楊易,楊大先生?”

如今楊易在山海關斬殺杜興,剿滅北霸幫,同時摧毀北馬幫老巢的消息早就傳到塞外。

雖然楊易在中原的事跡塞外部落之人都不以為然,但甫一出塞便消滅了北馬幫與北霸幫,這等手段已經讓他們感到心驚。

此時楊易單人獨騎破頡利大軍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裏,若是被他們知道楊易一人追殺幾萬大軍的事情,恐怕他們反而不會對他感到敬畏而是感到好笑。

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一個人能與上萬大軍相抗衡的,除非他們親眼所見。

但隻憑楊易斬殺杜興,覆滅北馬幫與北霸幫這些事情,便已經足夠使得他們感到敬畏了。

正因為如此,看到楊易的黃馬與青戟之後,他們才很快就想到了楊易的身份。

剛才喝罵楊易的幾個室韋人臉上發白,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心中忐忑。

楊易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伸手拍了拍黃馬的大頭,笑道:“不錯,這就是黃龍馬!”

他將鳥翅環上的青戟摘下,輕輕拋出,看著怎麽也得有幾十斤的青戟,竟然猶如一根羽毛一般在空中飄飄蕩蕩慢慢向下落去,這種違背常識的感覺,給人的視覺產生了極大的衝擊。

“噗!”

“輕飄飄”的長戟落在街邊的一塊大石之上,如同一柄小刀插在豆腐上一般,毫無聲息的直直插進了石頭之中,似乎這塊石頭真的成了一塊豆腐。

一霎時,所有這種情形的人,臉色都變了。

這種匪夷所思的發力方式,簡直顛覆了他們固有的認知,現場眾人雖然不知道得有多麽驚人武道修為才能做到楊易所表現的這種地步,但卻都知道這一手非常厲害,厲害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楊易看向木棚內幾個臉色發白的幾個室韋人,朗聲道:“我是楊易!”

他笑道:“我這把戟現在就插在這裏,若是你們能夠拔出來,你們辱我之言我便不再追究,若是拔不出來,那便叩頭道歉罷!”

他這句話說出,整條大街陡然一靜,落針可聞。

旁邊的少女眼中微微露出怒色,看了楊易一眼之後,向棚內的幾名室韋人問道:“哈穆,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如何招惹楊先生了?”

幾個室韋人見少女詢問,不敢對她隱瞞,嗚哩哇啦說了一陣,已經將剛才他們辱罵楊易的事情說了出來。

少女聽了麵有怒色,手中的馬鞭掄起,“啪”一聲,狠狠抽在為首的大漢身上,將他抽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可見這一鞭力道不小。

少女鞭打大漢之後,轉過身子向楊易笑道:“楊先生,我這幾個屬下為人粗魯莽撞,衝撞了先生,我在這裏替他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就此揭過去如何?”

她從隨身的鹿皮囊裏拿出幾根小蘿卜般大小的紫色老參,兩隻手掌上托,走到楊易身邊,笑道:“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幾根老參年深日久,還算有點價值,就以這幾根老參做為賠償我這幾根下人的衝撞可好?”

楊易見這小娘子倒是很會說話,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若是真的因為這點小事情揪著不放,那反而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當下伸手接過少女遞來的人參,笑道:“也好,他們有你這麽一個主子,倒是撿了一條命。”

他剛剛接過人參,忽然一聲爆喝響起,一名大漢急衝衝跑到少女跟前,“詩麗,為什麽要跟一個漢狗道歉?”

他看向楊易,喝道“你就算是殺了杜興又能怎樣?在這鬆花江畔,我別勒古納台還怕你不成?”

眾人一陣嘩然,在鬆花江流域,蒙兀室韋的別勒古納台和不大納台兩兄弟的威名,比如今威震草原的小宗師跋鋒寒更要響亮,也難怪他對殺了杜興的楊易不怎麽放在眼裏。

旁邊名叫詩麗的室韋人少女臉色一沉,嗔道:“誰讓你多嘴,咱們本來與楊先生沒有什麽恩怨,為何非要接下深仇?”

她看向楊易,笑道:“我這未婚夫有點魯莽,還請楊先生不要在意。”

楊易看了詩麗一眼,淡淡道:“我改主意了!”

他手一揮,對麵的詩麗手中一沉,發現剛才還在楊易手中的人參突然就到了自己手中,自己事先竟然毫無半點感應。

楊易看向別勒古納台,“我剛才的條件不變。”

他伸手指向插在石塊上的青戟,語氣冰冷,“你能拔出我的戟,此事就此作罷。若是拔不出,對我行大禮也行。”

別勒古納台嘿嘿冷笑,“如果我不拔,也不道歉呢?”

楊易道:“要麽跪,要麽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