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手中的斧頭要劈中楊易,冉耕嚇得肝膽欲裂,張嘴狂呼,“快躲開啊!”

但斧頭下劈之勢如此之猛,已然絕難頓住,縱然他極力控製,卻也不能使之停滯半分。

大斧繼續下劈,看勢頭眨眼間便將楊易劈成兩半。

便在此時,楊易一直搖晃的的身子忽然靜止,他又吐出了一個字。

“破!”

這第三個“破”字喊出之後,冉耕手中的大斧下落之勢猛然止住。

剛才被大斧下劈之勢所凝滯的空間陡然破裂開來,狂風驟起,塵煙彌漫。

煙塵中,楊易與冉耕兩人對麵而立,衣衫獵獵抖動。

冉耕手中的大斧靜止在楊易的鼻尖處,一動不動。

“噗”

狂風吹拂之下,大斧忽然爆散開來,成了一蓬飛灰,在狂風的席卷之下,漫天消散。

這斧頭雖然也可以稱作是神兵利器,但這一招“開天斧”的威力實在是太大,威猛無儔,這一招功法取的是破開混沌再造大千的意境,剛才一斧劈出,等於是這斧頭與麵前這方圓幾丈的空間相抗衡,雖然不曾劃開空間,但這種開天辟地的武道真意與空間意誌碰撞,已經見這柄斧頭轟成齏粉。

狂風漸漸停止,現場逐漸安靜下來。

冉耕雙目凸出,臉上的恐懼之情一絲一毫的慢慢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駭之色。

雖然斧頭已然化為飛灰,但他雙手依舊一副雙手持斧下劈的可笑姿勢。

冉耕瞪大眼睛仔細看向楊易,見他直立不動,靜如山嶽,當真是有拔地撐天之勢,最為令他在意的是楊易的兩個拳頭。

此時楊易左手握拳成印,正是翻天印。右臂直如秤杆,拳頭猶如秤砣,秤砣就是權!

右手握拳成砣是為掌權之意。

左手握印,右手掌權!

冉耕呆呆看罷多時,眼角抖動不休,聲音嘶啞,嘴角抽搐,“這是什麽功法?”

楊易並不回答,靜靜站立片刻之後,頭上忽然有幾根頭發脫落,慢慢飄落下來。

冉耕剛才的開天一斧,畢竟還是對他有了損傷。

楊易伸手將幾根頭發撩起,慢慢纏在手指上,歎道:“還是被你傷了頭發,這護道之術一旦運起,刀兵水火無物可傷,外力再強,應該也不能傷及施術之人一根毫毛才是,但現在卻真的有了毫毛之傷,可見我功力不純,悟性不夠,看來還要再好好揣摩才是。”

他將幾根頭發結成一個發環戴在了手指之上,淡淡道:“這是我自創的護身之術,叫做坐金鑾,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冉耕失聲道:“我這一斧可是大宗師才能用出的手段,你怎麽可能擋得住?”

楊易嘿嘿笑道:“大宗師的手段?你若真的能使出大宗師的手段,我立刻有多遠跑多遠,你這一招雖然厲害,但也看由誰來使!你能用的出大宗師的招式,難道我就不能?”

冉耕滿臉茫然不解,“你不過剛剛成為半步大宗,如何能創出能夠匹配大宗師境界的功法?”

楊易歎道:“你不能,別人就不能?”

他看向冉耕,一臉好笑之色,“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這個?”

冉耕被剛才一係列的事情搞的心神不寧,思維散亂,此時聽楊易問話,愣道:“什麽?”

眼前一花,楊易的拳頭已然打了過來,左手印,右手權,掌權握印,氣吞天下!

“轟!”

冉耕已然被轟飛了出去。

“哞!”

六字真言再次響起,楊易身子閃動間,追了上去。

這次冉耕氣勢被奪,鬥誌銳減,較之剛剛才弱了不止一籌。

現場中兩條人影忽隱忽現,音爆聲不絕於耳,忽然一聲巨響之後,冉耕的身子踉蹌倒地,隨即翻身站起。

他腦門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色的印痕,看來正是被楊易手中酒壺的壺底打砸所成。

“楊易!”

冉耕爆喝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此時心神散亂,已經絲毫提不起與楊易的決鬥之心。

楊易身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身子側麵,手中酒壺的壺蓋已然打開,一道酒線從壺口飛出,閃電般向冉耕射去,“我隻想敬前輩一壺酒!”

冉耕怒道:“好,這壺酒我喝便是!”

嘴巴一張,正在空中轉折彎曲猶如靈蛇的酒液被瞬間他吸入口中,閃電般順喉而下。

楊易撫掌大笑,“好!前輩果然豪爽!”

他哈哈大笑,將黃馬喚到身前,翻身上馬之後,轉身向冉耕抱拳行禮,“今日向前輩請教功夫,晚輩受益良多,他日前輩若是有暇去中州太師府,晚輩定然倒履相迎!”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

冉耕呆立當地,腹內雷鳴炸響,如同吞了一捆炸藥一般,肚子波浪般起伏不休,眼耳口鼻中漸漸有酒氣升騰而起,渾身煙氣繚繞,猶如仙人下凡。

楊易從酒壺逼出酒液裏包含有他獨有的武道神韻,冉耕若要將這股酒液化掉,就得將酒液中所含的真氣打散,然後再將其中所含的武道真意磨平才行。

若是尋常的半步大宗也就罷了,武道真意雖然了得,但隻要花費水磨功夫,終究會有消磨掉的那一天,但楊易與眾不同。

他成就半步大宗師之時,心神與青銅大殿所發的聲音相合,武道真意之中天然的就含有一種終結大千宇宙,另辟天地紀元的無上大意境,這卻是冉耕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也理解不了的東西。

他什麽時候能將這股酒液中的道韻抹掉,或者是參透,才有可能真正的喝掉這壺酒,但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因此除非楊易出手,這壺酒,足夠冉耕喝上一輩子。

馬蹄聲漸漸遠去。

冉耕所站立的地方就在他從地底鑽出的兩個大洞之間,此時水流從大洞內汩汩流出,匯集在他所站立的大坑之內,漸漸的淹沒了他的腳麵、膝蓋、大腿、一直到了胸口處,方才向坑外流去。

冉耕在坑內依舊不能走動,坑內水花翻滾,不住濺射,那是他腹內的震動所致。

直到天明之後,方才有農家子弟將他從水坑內抬出。

至此之後,冉耕酒氣滿身,七竅內酒氣繚繞循環往複,永不停歇,但偏偏對他又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也不耽誤飲食,一身功力也高明如初,不曾有半點減弱。

後來冉耕曾厚著臉皮找過一位武道大宗師求救,但是對方看了之後,嘖嘖稱奇,卻也感到無從下手。

之後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楊易百般稱讚,自歎不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