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楊易與老僧激戰百招之後,忽然一掌拍出,打向無名老僧。圍觀眾僧見他打出這一掌之後,無不驚訝。

有的老僧大聲叫道:“大力金剛掌!他怎麽也會這套掌法?”

原來楊易剛才拍出的這一掌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裏麵的大力金剛掌。

這無名老僧會使少林七十二絕技,圍觀僧人雖然感到震驚,但更多的則是激動。這老僧一看便是少林寺內的前輩高人,這七十二絕技被他學去了,他們隻有高興之理,而無擔憂之心。

但楊易卻非少林弟子,竟然也會少林絕技,這就由不得他們不吃驚。

楊易一招大力金剛掌拍出之後,不待招式用老,又是一拳轟出。這一拳轟出之後,圍觀眾僧又是一陣喧嘩,這這一拳赫然便是韋陀杵。

隻見楊易韋陀杵打出之後,變拳為指,一指點出,竟便是一指禪功。

這圈外光頭門的驚呼聲中,楊易手中招式不斷變幻,一會兒是羅漢拳,一會兒是拈花指,一會兒是金剛掌,一會兒是無相劫指,一會兒是千葉如來手。片刻間,已經打出十多種拳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少林絕學,出手之精妙,用勁之高超,實在是超越了眾人的想向,到了一種極致圓滿的地步。

但同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從老僧手裏使出來時,端莊凝重,法相森嚴,禪宗武學中“禪”的味道極重。

而從楊易手中使出時,卻多了幾分豪邁大氣,更為舒展大方,氣勢更足,“禪”的味道沒有,但“武”的味道卻大為增加。

兩人的招式一般的高超神妙,但韻味卻大不相同。

楊易剛開始使用少林功夫時,還有點生疏,但打了幾招之後,便即熟練起來,到最後心與意合,意與身合,這七十二絕技已全數了然於胸,再無半分停滯,出手之間已經是有了自己獨有的拳意。

將少林七十二絕技盡數使了個遍之後,楊易一聲長嘯,喝道:“七十二絕技果然不凡,但也止步於此!”忽地一拳打出,卻是最為常見的一招黑虎掏心。

這黑虎掏心,不但少林拳法中有這一招,便是在天下各家拳法裏,也都少不了這一招。

這是武林中最為常見,最為普及,甚至便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打架鬥毆之時,這當胸一拳的招式也是最為常用,因此可謂無人不會。

但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招黑虎掏心打出來之後,整個院子裏的空氣便是一凝,拳風如大海潮湧,席卷天下,院內所有人的身子都被這一拳之勢所帶動,上身不自禁的向著楊易出拳的方向傾斜。

這一拳快如電光石火,慢似老牛拉車,其中韻味令人難以捉摸,不可判定,充給人一種極其矛盾的感覺。

“噗”的一聲悶響,掃地的無名老僧已經被楊易這一拳打上了高空,身子在空中越升越高,穿過樹梢,穿過高樓簷角,最後落在了藏經閣的樓頂之上,一竄鮮血在空中拉出一道紅線飄飄灑灑的落在地上、樹上、磚石、屋頂。

老僧在藏經閣樓頂之上又吐出一口血之後,方才開口說話,“善哉,善哉!施主隻是看老衲施展出來一遍拳法,便將我少林七十二般絕技盡數學會,這份心力、智慧、見識、眼光,便是達摩老祖親至,怕也未必能比得上你。”

他喘息道:“施主如神龍一般,此時當飛騰九天才是,何必留戀塵世,更如何會與我世俗門派為難?”

這老僧縱然身受重傷,但此時站在高樓之頂,說出話來,眾人依舊聽得清清楚楚,如在耳邊輕語。

此時圍觀眾僧聽無名老僧此言之後,方才知道楊易這七十二絕技竟然是看了老僧使用了一遍之後,便即學會,心裏更是驚訝,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天下竟有如此人物。

楊易聽了老僧之言,道:“這件事情我若不管,心裏總有一根刺,隻有把這件事情了結,我才心中爽快!”

楊易道:“老和尚,有惡因必有惡果,這正是你佛家觀點,葉二娘殘害無數幼子,理當該殺,玄慈身為少林方丈,犯下淫戒,私會葉二娘,最後更是產下一子……”

楊易看了看四周僧眾,道:“這是小節,且不說他。”

楊易這句話說完之後,現場眾僧無不大驚失色,較之於老僧與楊易剛才使出的七十二絕技,這句話更令他們難以置信。

一時間眾僧嘩然聲不斷。

玄苦大師走出圈外,衝楊易喝到:“這位施主,你自持功力高深鬧我少林,我少林上下技不如人,那也沒有什麽可說的。可你胡言亂語,造謠生事,汙蔑我寺內方丈,卻是大不應該。”

楊易道:“汙蔑不汙蔑,找來對峙一番便是!”他開口喝到:“玄慈,你還不出來麽?再不出來,我一把火燒了這禪宗祖地!”

楊易這句話喊完之後,一道威嚴清朗的聲音從附近一個院子裏響起,“阿彌陀佛,老衲這便來見施主!”

眾僧聞言,紛紛轉身。

隻見一個月亮門中一道身影緩緩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老僧走了過來,眾僧紛紛讓道。

玄苦合十行禮道:“方丈師兄,您來了!”

來人便是玄慈。

楊易見他麵容威嚴,神情端莊,舉動間頗見威勢,形象外貌倒是遠超眾僧。隻是此時氣血浮動,內息不穩,似乎受了內傷。應當是在閉關之際被楊易吼聲所震,內息走了岔道。

玄慈緩緩到了楊易麵前,他不看楊易而是先俯下身子將蜷曲在低聲的葉二娘扶了起來,忽地落淚道:“善哉,善哉!二娘,你行此惡業,被人擒殺也是應該,我為一己之私,不曾攔你,也是該殺。”

他歎了口氣,轉身看向院內眾僧,緩緩道;“我在二十多年前,與二娘有過一段孽緣,還產下一個孩兒,早已經犯了****大戒,更二娘因為孩子被人擄走性情大變之下,枉殺天下無辜嬰孩,我也不曾發言阻止,所犯罪孽更大。隻是我為保顏麵,一直沒有勇氣告知諸位,今日趁此機會,倒是可以一一講明。”

眾僧見他自承己事,俱都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一時間詫異、難過、鄙視、同情、不屑等等表情都呈現在眾僧的麵皮之上。

葉二娘見玄慈出現,麵現驚恐之色,想要說話,但身子被點,全身僵硬,嘴巴怎麽也張不開,看著玄慈眼中卻是淚流不斷。

楊易歎了口氣,手指一彈,已經將葉二娘身上穴道解開。

葉二娘身子一顫,忽然躍起,叫道:“你怎麽說出來啦?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她一臉驚惶之色,她對自己的安危並不放在心上,但對玄慈自承己事卻是大感驚恐。

玄慈伸開臂膀將葉二娘摟在懷中,溫聲道:“二娘,這麽些年,可是苦了你啦!”

葉二娘放聲哭泣,“我不苦!你在寺內有苦說不出,才是真的苦!”

楊易見他兩位竟然在諸多僧眾麵前互訴情懷,嘿嘿冷笑道:“你們苦?被你們害死的嬰兒難道不苦?死了孩子的父母難道就不苦?”

玄慈身子一震,道:“不錯,他們更苦!”

“你知道就好!”

楊易環視眾僧,大聲問道:“我問你們,玄慈助紂為虐,明知葉二娘殘殺嬰兒而不加以阻攔,而葉二娘更是親手殺害諸多幼兒,該不該殺?”

現場諸僧聽到楊易詢問,俱都默然不語。

楊易嘿嘿冷笑:“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是默認!”

他剛才與會灰衣老僧交手之際,也不曾動用兵器,此時卻是抽出了背後長劍,笑道:“估計你們也不好意思動手,我代勞便是!”

刷的一劍,向前刺出,已將抱在一起的玄慈與葉二娘的身體刺穿。

在諸僧驚呼聲中,楊易已經收劍回鞘。

鮮血噴灑中,楊易轉身而走。

“痛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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