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道人?”

楊易見來人一身道服,年約四十來歲,隻有一隻胳膊,另一隻空蕩蕩的袍袖紮在腰間,頦下微須,兩眼精光灼灼,此時一臉震驚WWw..lā

楊易笑道:“你是無塵?”

道人回過神來之後,不顧手掌流血,彎腰稽首道:“正是無塵。”

楊易道:“怎麽?紅花會的二當家也當起了朝廷命官的走狗了麽?”

無塵道:“楊爺有所不知,這陳家之人與我家舵主關係匪淺,因此老道坐鎮杭州之時,也時不時前來陳府照看一番。”說到這裏,無塵看向倒在地下的陳家安,歎息道:“沒想到老道還是來晚了,還是沒有挽回陳二爺的性命。”

楊易嘿嘿笑道:“你是真的來晚了,還是故意來晚?”

無塵嘿然道:“故意不故意,反正都是晚了,老道有負舵主重托,沒有保護好二公子,自會向舵主領罪,但今天少不得要領教一下楊爺的高招了。”

原著中這個陳家洛的二哥很不是東西,明知詩畫與進忠好上了,還是強占了詩畫的身子,最後逼死詩畫後,進忠抱著詩畫的屍體哭了半天,也一頭撞死在府門前的石獅子上。

這個事情極慘,後來陳家洛聞聽之後,大怒道:“我以後再不見他了!”就這麽輕輕揭下,再也不提。反而讓原來的丫鬟幫他好好的梳了一下大辮子,方才離開了陳府。

楊易當年看這段描寫的時候,看得極不舒服,覺得這個陳家二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所行之事實在該殺。況且這還隻是其中一件事情,有此人品者,豈能隻有這麽一件惡行?“

看此時無塵故意來晚,便知道無塵也看不慣陳家安的平素行徑,礙於舵主的麵子不好出手,楊易出手時殺人時,他也不怎麽用力阻攔,不然早在楊易進府之際他應該蹦出來才是。

楊易早就發現他在不遠處尾隨,隻是一直沒有現身,直到這邊殺了陳家安之後,無塵這才提劍前來。

無塵此時手中無劍,說了“領教楊爺的高招”幾個字後,輪開雙腳,交替踢向楊易,兩隻腳如同大斧開山般狠狠劈來,風聲呼呼,聲勢極大。

楊易笑道:“腿法不錯,硬是要的!”後退一步之後,手中梅枝晃了一下,道:“躺下罷!”

幾朵梅花脫離梅枝,輕飄飄的飛出,忽然就貼在了無塵胸前的幾個大穴之上,“咕咚”一聲,無塵在空中交替踢著的雙腿忽然停止,身子僵硬起來,摔倒在地。

直到此時無塵倒地,此時整個院子裏的人方才回過神來,驚呼聲四起,“活閻王來啦,快跑啊!”

一群人沒頭蒼蠅般的亂撞,呼啦一下跑了一半,沒跑之人呆呆站在院子裏,也都是心驚膽顫,一臉恐懼之色。

隻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還算鎮定,她顫巍巍的走到躺在地下的陳家安身前,輕聲叫道:“兒啊,你怎麽啦?”

見陳家安無有反應,她彎腰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一下鼻息,“啊”了一聲,“怎……怎麽沒有氣息了?”她又推了推陳家安的身子,“兒啊,你可別嚇娘啊!”

陳家安還是沒有反應。

老婦人眼淚流下來了,站起身來,伸手指向楊易,“你……你這個狂徒,你把我兒殺了?”

楊易道:“道貌岸然之輩,早就該殺。就你兒子是人,別人都不是人麽?你這個兒子該不該死,你這個做娘的難道還不清楚?”

老婦人嘴唇哆嗦了幾下,眼睛一翻,癱倒在地。

無塵道人見這個老婦人昏倒,不由得大急,知道自己家舵主之所以保護陳府眾人,原因便是這個老婦人,若是這個老婦人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恐怕真的要無言麵見舵主了。但此時渾身僵結,不能動彈,卻又無可奈何。好在還能開口說話,叫道:“楊易,陳家二公子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但此事與他家人無關,江湖中人,禍不及妻兒,你不可傷害夫人!”

楊易不理會無塵道人,徑自起身,“楊某豈是欺侮弱小之輩?今天怎麽你一個人來此?於萬亭呢?”

無塵閉口不答。

楊易也不再問。

袖子輕輕揮動,一股大力擊出,打在了無塵的胸口處,已然解了無塵的穴道。

無塵身子一震,翻身而起,對楊易道:“楊爺大鬧都城,懸屍京門,我還以為傳言有誤,現在看來,確實不虛。”他歎道:“陳二爺死了不要緊,但三爺此時不在家,而在天山學藝,到時候藝成歸來,肯定會找閣下理論一番。”

楊易嘿嘿笑道:“你是擔心我殺了他,還是擔心他殺了我?”

無塵搖頭道:“他師父再厲害,也未必能比我們舵主高多少,三公子再聰明,便是學上十年,又能厲害到哪裏去?較之閣下那肯定是不如的。”

楊易笑了幾聲,便要離開此地。

見楊易轉身要走,無塵急道:“若是日後三公子找你報仇,還望楊爺網開一麵,饒了一命。”

楊易道:“日後再說罷!”

不再理會無塵,邁步出了庭院。

剛到大門處,便發現詩畫與進忠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兩人見到楊易,嚇了一跳,詩畫驚疑不定,輕聲道:“楊爺,您這是要走麽?”

楊易笑道:“既然殺了想要殺的人,我在此地逗留還有什麽意思?”

進忠長大嘴巴,“你把二爺殺了?”

“嗯?怎麽?我殺了他,你還不高興?”

楊易看向進忠,“做奴才做的這麽忠心?”

進忠眼圈兒又發紅,繼而開始掉淚,“二公子是我從小就伺候著長大的,你竟然殺了他!”他嚎叫著向楊易衝了過來,伸開雙臂,作勢要抱住楊易,“楊易,我不怕你!你不要走,我跟你拚啦!”

“我要給公子報仇!”

楊易見他如此表現,縱然經曆過無數風波,此時也不由得神情愕然,難以置信,但也隻是吃驚了一刹那,隨即清醒過來。

“竟然被馴化到了這個地步!”楊易又好氣又好笑更複悲哀,“想我漢家兒郎,當年頂天立地,絕不搖尾乞憐,寧死不食嗟來之食,是何等風骨!怎麽現在連狗都不如!”

一腳踢出,已經將進忠踢了一個筋鬥,“可憐之人果有可恨之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