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通過測試
然而，當許克展開自己的變形時，一切疑慮便都消失了。那法術所產生的波動正是來自自然變形，是以德魯伊身份活了二百六十年的範德爾絕對不會弄錯的熟悉波動。他已經不再懷疑許克是個獸化病患者。隻是許克變形後的形態太過詭異，是所有德魯伊都沒有聽說過的狼人形態，讓他仍舊是忍不住發出驚訝的叫喊。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許克所以會引起範德爾長老的警惕，正是因為這裏的自然之力與暗黑破壞神世界的沒有本質區別，才會說出自己的變身形態。但也是因為自然之力的本質相同，讓他在施展了技能之後擺脫了不利局麵，獲得兩位德魯伊的信任。
接下來，範德爾和新來的名為恩亞塔爾的德魯伊，向許克提了好幾個問題，以期確定他這種奇異變身的來曆。這些問題都被許克含糊其辭的混過去了。經曆過多年商場與情場的曆練，許克在撒謊的時候表情自然，語言誠懇，沒有引起兩位德魯伊的一點懷疑。
最後，兩位德魯伊不得不讚歎自然的多樣性，是他們的淺薄所不能盡知的。
驚歎過後，終於言歸正傳。範德爾開始引導許克學習法術，另一名精靈德魯伊則站在一旁觀看。
範德爾講解道：“德魯伊施展法術，實質是大自然的力量使用。我們無須像法師那樣對每一個法術的原理進行研究。隻要我們對自然的感悟達到相應的層次，就會獲得自然的恩賜，學會這一個層次的全部法術。”
範德爾在講這番話的時候，雙目閃閃發光，頗為自豪。
他繼續說道：“現在，你要認真聽我的講解，然後按照我說的方法進入自然冥想。首先，你要想象自己是一枚種子，將你感受到的自然之力想象成土壤。種子在土壤中安眠，當春天到來，氣候轉暖，春雨降臨，種子開始蘇醒，並緩緩發芽，長出新的葉片，擁抱陽光、雨水，擁抱自然。當此時，你會為自然所接受，成為自然的一部分。你將會接受自然之賜予，獲得各種法術。你聽明白了嗎？”
許克一直很認真的聽講，聞言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他此刻的一言一行像極了專心聽講的好學生，讓範德爾心中頗有好感。
“很好。”老人說道：“那麽下麵你就照我說的方法進入冥想吧。不用緊張，我會在一旁引導你的。”
許克依言進入冥想。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冥想。正如之前模糊感知到的，這個世界裏，自然力與其他世界都有著很大的不同。如同海洋一般宏大幽深，無數的生命充盈其中，波動間似乎又有著統一的意誌般。
許克感應到那顆現實中的大橡樹，在自然意誌的空間裏，它似乎比現實中更加龐大。
沉睡吧，種子。似乎是從葉子中間傳來的歌聲，讓他恍然想起自己該做的事情。
許克開始想象自己是一顆種子，被鬆軟肥沃的土壤覆蓋。很神奇的，一股睡意立刻從心底升了上來。他輕輕進入睡眠，無知無覺。
似乎隻是片刻，又似乎過了千萬年之久，一聲霹靂將他從夢中喚醒。不知何處傳來的沙沙聲響帶來濕潤感覺，一個畫麵飄然進入他的意識，那是一片嫩綠色的芽孢衝破土壤，在落雨中綻放的畫麵。
轟！潮水般的轟鳴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無邊無際的自然之力仿佛沸騰了。一絲秘奧在沸騰中降臨，兩片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兩片芽孢中生長出來，每一片葉子上的葉脈都吸收著秘奧，在每一條葉脈上生成一道法術。
最下麵的一片葉子記載了五個零級法術：治療微傷、閃光術、照明術、抵抗術、恩賜術。
治療微傷，能夠對身體進行輕微的治療，恢複微少量的生命力。
閃光術，能夠發出一道刺目光芒，讓目標的眼花。
照明術和閃光術很像，都是發光。隻不過這個法術發出的光芒穩定而微弱，隻能用來照明。
抵抗術，可以提高身體的強韌、神經的反射速度和意誌的堅定程度，從而提高對各種法術的抵抗力。
恩賜術，則是暫時性的提高目標的生命力。
較上麵的一片葉子上則記載了九個一級法術，這些法術的威力比零級法術更強，耗費的自然力也更多。
這九個法術分別是：
治療輕傷，是治療微傷的升級版，能夠恢複目標更多的生命。
偽裝術，施法者能夠將自己隱藏在周圍的環境中。
糾纏術，在地麵召喚出一片堅韌的藤蔓，將敵人的雙腳捆綁起來。
油脂術，在地麵形成一片光滑區域，讓踏上的人摔倒，或者減速。
魔牙術，給你的動物夥伴的爪和牙上加持魔法力量，讓其更加堅固和鋒利。
睡眠術，讓你的對手沉入睡眠。
一級生物召喚術，召喚一隻凶暴獾，作為你的仆從。
超視覺，讓目標的雙眼能夠在黑暗中視物。
忍受元素傷害：能夠抵禦輕微程度的元素傷害。
隨著法術的獲得，許克的身體輕輕一震，從冥想中醒了過來。他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腦袋裏，那一株剛剛長出兩片葉子的植物依舊存在。每當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一片葉子上的時候，葉子的葉脈就會亮起，幾個閃亮的圖案會出現在葉脈的終端。而那些圖標，正是代表他剛剛在冥想中得到的魔法。
正想著試試這些法術，就聽範德爾在後麵說：“用一個照明術試試。”
這個建議正中許克下懷，他閉上眼睛，將意誌集中在照明術的圖案上，他的精神力和身體裏的自然之力，都開始被緩緩吸入到圖案中。圖案越來越亮，發出翠綠色光芒，並開始慢慢旋轉。當旋轉的速度和光亮都到達一個頂點的時候，許克猛然睜開雙眼，口中念誦咒語，雙手不由自主地劃出奇異手勢，最後對準身旁的一株灌木。
當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從許克的嘴裏發出的時候，一點光源就突兀地出現在灌木的頂上，散發出淡藍色的微光。
成功了！許克心中大喜。
範德爾也很開心。他宣布許克的測試通過，接著又給許克講解了很多施法時應該注意的事情。
法術的施展有成功率一說，並不是每次都能夠成功。特別是在作戰中，一旦受到敵人的進攻或是幹擾，就會有非常大的失敗幾率。所以在平常時候的施法成功，並不能夠保證在作戰時候同樣成功。
此外，每個人的施法數量是有限的。德魯伊施展法術，需要消耗自身的精神力和吸收的自然之力。在二者之一消耗盡了以後，就沒有辦法再施法。需要經過充足的休息和冥想，恢複以後才能夠再次施法。
林林總總講了一大堆，許克欣然受教。
終於，老人講夠了。他揮揮手，說道：“好了。別人再多的經驗，也無法代替你自己的實際經曆。我的話已經講的很多，希望能讓你未來的路走得平穩一些。年輕的德魯伊，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現在可以離開，去參加學院的畢業聚會了。”
許克非常真誠地謝過老人，拿過他手中代表測試通過的徽章，轉身離開。在他身後，兩個德魯伊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真是個奇怪的德魯伊。”恩亞塔爾說道，“不是嗎？”
範德爾點頭讚同，“確實。他的變身形態非常奇特，真是我平生僅見。”
恩亞塔爾笑著搖頭，說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按照他獲得的法術來看，他的德魯伊職業等級最多才二級。可是他卻已經可以使用自然變身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範德爾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對呀！自然變身是要五級以上才能領悟的技能，他怎麽會呢？這真是奇怪！”
沉默了一會兒，恩亞塔爾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許，他會很適合做個‘變形者’。”
在這句話以後，兩個德魯伊都陷入了沉思。
……
離開園林後，許克按照原路，回到牧師測試的房間。然後又順著走廊返回赫爾本所在的地方。
他終於拿到畢業的標誌，可以去畢業禮堂，見那個傳說中的悲劇女人艾瑞貝斯。
由於許克在職業測試的時候耽擱的太久，他沒有在赫爾本的周圍見到其他冒險者。想必他們已經先一步抵達目的地了。順著赫爾本告訴他的路，許克沿著一條走廊走了很久，終於在一位衛兵驗看過他手中的畢業證明後，來到禮堂的大門前。
通過大門，許克走進禮堂。禮堂內部的麵積很大，但是裝飾方麵卻幾乎可以用簡樸來形容。地麵和牆麵都是青色石頭的，沒有任何美化的花紋或是掛件。房間內部陳列著一些普通家具，看上去不像是什麽高檔貨色。
屋子裏人很多，都是剛剛通過測試的學員，一個個披掛著武器，神情興奮。他們分成一個個的小圈子，快樂地小聲聊著天。想要在這麽多人裏麵找到幾個冒險者，想必是要花點功夫的。
可是許克沒有去找別人。他沒有時間。從一進門，他的全部心神就被對麵的台子所吸引。
那台子約有一人高，上麵有兩個高大的燭台。燭台上每一個盛放蠟燭的銅盞上都擺放著一個小兒手臂粗的白色蠟燭，燃燒著散發出明亮的白色光芒。兩個燭台中間，最明亮的地方站立著一個女騎士。
許克進入禮堂後的一眼就看見了她。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移動過自己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