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獵人X獵人 第三十一章 費洛蒙
大步走進辦公室，許克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穿著一身黑色辦公裝的阿欣，戴著一副黑色大鏡框的眼鏡，一雙大眼睛波光流轉，格格的笑得嫵媚。這妮子雖然未滿二十歲，卻是風情十足，看不出半點少女的青澀味道。
此次許克要談判的對手，正背對許克坐著哈哈大笑，顯然與阿欣的聊天頗為愉快。
也許是聽到許克走路的聲音，那人迅速地轉過身來，笑意未止地向許克伸出手致意，“幸會，許克先生。我叫詹姆斯，來自香奈兒。”
許克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滿臉虛偽笑容，“幸會幸會。”
賓主落座，阿欣也坐回自己的位置，黑色的辦公裙下兩隻白生生如同蓮藕般嫩的腿搭在一起，讓兩個男人都有意無意地偷瞥了一眼。
太不專業了！回過神來的許克在心中大罵自己。每天都和這個丫頭混在一起，居然還是會被迷惑，自己的意誌力應該劃到負數區域才對。
不過對方也比他專業不了多少，剛剛瞥過去的時候，眼珠子瞪得牛般大。
二人相視一笑，因為對方的好色表現而多了一些心領神會的感覺，氣氛也不像之前那麽刻板了。
詹姆斯搶先開口，灰綠色的眼睛裏麵是非常誠懇地神色，“許克先生，貴公司之前送來的香水配方，真是太棒了。香味非常優雅，純正，讓人愉悅的氣息，是仿佛銀色月光般的浪漫！香奈兒先生對於這種香水非常喜歡，他委托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聽阿欣小姐說，是您設計的這款香水？”
許克點頭回答：“不錯，是我配製的。非常感謝香奈兒先生的誇獎。”說完這兩句，便閉口不言。
要是擱在過去，進入無限世界以前，許克定然會講上一大堆廢話，來搞活氣氛。商場上原就是花花轎子抬人，你誇我，我誇你，互相吹捧生意才好做。在來之前，許克也想了不少對香奈兒的阿諛之詞，和不少談判中的細節，可是現在他卻有些懶懶的，不想多說。
或許是因為視角的關係，雖然麵對的是一家龐然大物的代表，可是許克心中卻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對麵的詹姆斯是個不錯的商人，態度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貴氣。可是在許克的感知當中，他的腿部肌肉有些緊張，腋下在出汗，眼珠在不停的做輕微轉動。雖然不顯於外，但他心中並不如表麵上這樣輕鬆。這種情緒倒還算不上緊張，更像是一種興奮，麵對商業對手不斷思考和計算而帶來的興奮。
如果是過去的自己，恐怕還不如對方吧，許克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心態無比輕鬆。普通人在談判時使用各種小伎倆，是因為對談判對手的真實要求乃至性格心理存在種種的不確定。可是這種不確定，在許克麵前卻不存在。也許他現在的智慧和談吐不如對手，但是僅僅靠著信息的不平等，他就可以以居高臨下的態勢，將整個談判的進程玩弄於掌心之中。
有一點意興闌珊，許克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個普通人。普通人的很多規則，對他已經不再適用。
許克的這種態度，讓對方的詹姆斯心中困惑。對方會展現出一幅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是故作玄虛，還是與其他公司已經有了接觸，甚至是合約？許克的香水，香味品質很高，如果讓蘭蔻這樣的競爭對手得去，將會是對香奈兒的一次打擊。
因為各種雜念在心中回響，詹姆斯的信心迅速下降，神經也開始繃緊。而這一切都清楚的被許克所感知到，並讓他訝然之餘感到好笑。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許克心想，以前的自己和這個來自香奈兒的同行一樣，會對著談判對手的一言一行絞盡腦汁地猜測。
心中一閃而過的憐憫，讓許克開口說道：“這一款香水與香奈兒的氣質十分吻合，我希望能夠和香奈兒達成合作。”
詹姆斯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香奈兒先生和您的想法非常一致，我們希望能夠購入您的配方……”
“不。”許克搖了搖頭，“我想要的合作，並不是配方的買賣，而是更深一層次的合作。”
詹姆斯聽了，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傲慢的神色，“這個可能要對不起了，公司對於其他公司品牌的合作向來都非常謹慎，要知道香奈兒的品牌價值……”
許克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試試這個……”
一個小瓶子，從許克的手裏冒出來，擺在了詹姆斯的麵前。
作為一個行業內的專業人士，詹姆斯自然知道這個小瓶子裏放的是什麽。
這又是一個新的香水配方吧，他想。
也許會很驚豔，但是對於與香奈兒合作這件事，卻不會有什麽幫助。香奈兒的品牌價值無可估量，那不是一兩種香水配方可以相比的。
詹姆斯打開了瓶蓋，將瓶口放在鼻子下麵的時候，心裏仍然在盤算如何能夠說服許克將配方賣出。
下一秒鍾。他被瓶子裏的氣息嗆了一下，這是什麽啊？
這刺鼻的氣息，根本就不是香水！
他抬頭，看向許克，眼中是不加掩飾的質疑。“這是什麽？”他問道。
“香水。”許克十分篤定地回答，“不過你用錯方法了。”
“啊？”
許克看向阿欣，招了招手，“麻煩過來一下。”
阿欣走過來，在詹姆斯的麵前停下，伸出一隻手。
許克又看向詹姆斯，“在她的手上點一滴，一滴就好。”
詹姆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
從細小的瓶口滴出的一點**，落在阿欣的手上，迅速的溶入皮膚中。詹姆斯小心翼翼地將鼻子湊近**的落點，聞了一聞。
依舊是刺鼻的氣味，不過在阿欣溫和的女性氣息下，似乎比剛才好了一點……等等！
詹姆斯突然發現，那個刺鼻的氣味，正在和阿欣的體味漸漸融合，變幻出一種新的氣味。
在詹姆斯意識到自己聞到的氣味到底如何以前，他的思緒，就已經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年少時的海灘之上。月光下，墨藍色的海麵與天際緊緊相連，隱約可見一道道白線從遠方靠近，那是潮水不停地拍打沙灘，發出啪啪的聲音。
詹姆斯赤足站在清涼的海水中，懷裏是火熱的青春身體。嘴裏有芬芳的唇舌湧動，還帶有一絲海水的鹹味。他想起來了，那是他的初吻，那是他的初戀。
恍然間，他已經淚流滿麵。
“這是什麽？”他哽咽著問道，依舊執著阿欣的手。
許克歎了口氣，說道：“它的名字叫做費洛蒙，是我發現的一種化學物質，也是我香水中的獨家秘訣。使用費洛蒙，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配置出很多款的獨特香水，那將是一筆巨額財富。我相信，香奈兒公司絕對不會後悔與我進行合作，來開采這樣一座巨大的金礦。”
接下來的談話，詹姆斯完全忘記了他商業精英的身份，一直有些神不守舍。在表示自己要回去向公司的擁有者香奈兒先生報告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成功！”阿欣尖叫著跳入許克懷中，兩隻大眼睛笑成了一雙新月。
她惡作劇地揉弄著許克的臉頰，機關槍似的吐出一連串的話。“大哥，你好厲害啊！你怎麽會找到這種費洛蒙的，簡直神了。那老外幹脆感動的哭了！不過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聞到呢？”
“想知道？”
“想！”
“那晚上要好好伺候朕！”
“大哥欺負人！”
……
在許克與阿欣打情罵俏的時候，莎莎一個人走出醫院，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