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私語

(?)

一種成功的感覺油然而生，讓劉小雨忍不住微笑起來。然後背對著敵人，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已經死了。”

三，二，一。爆！

敵人的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而自己則在火光的背景中瀟灑走開。

嘻嘻。太棒了！劉小雨在心中歡呼。興奮感緩解了剛剛的冥思苦想所帶來的緊張，二者融合在一起，變成難以抗拒的睡意。眼皮變得沉重無比，身下的硬木床變成了深沉的大海，讓她不停地下沉，下沉……

似睡非睡的功夫，劉小雨的感知變得格外靈敏，僅僅憑著走廊裏輕微至不可察覺的腳步聲，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許克。

感知將信息傳達至大腦，然而大腦卻已經因睡意濃重而無力作出反應。如果在過去，這個名字或者會讓她在瞬間清醒。然而現在，這個名字卻隻能在她的潛意識裏留下非常微小的痕跡。

是許克……從阿欣的房間裏……走出來……他要去……

腳步聲行至走廊的盡頭，那裏是莎莎的房間所在。

是去找莎莎……為什麽？

帶著一個問號，劉小雨的全部意識都進入了熟睡的死寂中。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某樣東西在走廊上行走。其他的就全部忘記了。

當晚許克確實走進了莎莎的房間。因為在他離開阿欣的時候，阿欣告訴他，她曾經以開玩笑口吻，告訴莎莎今晚會讓許克過去。

“你不妨去試試看。”她對許克建議說：“試著推門就可以，不要敲門。如果她在等你，她就不會把門鎖上。”

許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所以在離開她的房間後，就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走到莎莎的房門口。

他推了推，房門發出吱吱的聲音打開。他閃身走進，反手將門輕輕鎖上。

空氣裏有肥皂的氣味。許克能感到一道火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背上。他沒有立刻回頭，而是附耳在門板上，靜靜聽了片刻，直到確定走廊裏沒有任何聲音才轉過身來。

莎莎躺在床上，剛洗過的頭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身後。她的身上蓋著一張薄被，遮住了身體的主要部位，隻露出光潔的肩膀和雙腿。臉上表情複雜且耐人尋味，雙唇微微張開，雙眼睜到最大，死盯著許克的眼睛。那既是渴望，也是驚惶，還有兩分絕望。

許克兩步走到床邊。莎莎除了眼睛跟著轉動，身體的其他部位一動不動。

許克坐下來，手鑽進被裏，碰觸到光滑而溫暖的肌膚，安撫火熱而急速的心跳。

他不知道她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曾經多少次將門鎖上，然後打開。

但他絕對知道那張開的大腿意味著什麽。

親吻。撫摸。被子在兩人的翻滾中卷成一團，擠到角落裏。莎莎一絲不掛的身體完全露出來，許克的眼睛從上到下，沒放過一處。他的視線特別在女人的腹部停留了片刻，平坦的肚子隻有微小至不可察覺的弧線，根本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兩個人都沒說話，房間裏隻有粗粗的鼻息不停響起。當許克在莎莎近乎邀請的姿勢下進入的時候，他發現那裏並沒有充分的濕潤。幹燥讓進入並不順暢，摩擦帶來尖銳的疼痛感。

許克的身體停下來，然而莎莎的身體卻如同漲cháo時的海洋般波動起來，一浪接著一浪。

靠！不怕疼嗎？我也不怕！來就來。

許克咬牙準備大幹一場，可是從女人腹部傳出的胎兒心跳聲，卻讓他怎麽也狠不下心來。

這瘋女人是要作死啊！許克在心中暗罵，身體卻開始半是躲避半是順應的動作，讓兩具身體的交接處不至於產生太大的摩擦和進出。

然而許克“委曲求全”的姿態並沒有讓莎莎滿意。她反而是加大了身體扭動的頻率和幅度，似乎是嫌身體裏的疼痛不夠猛烈。

許克無奈，隻能隨著莎莎的節奏，作出更大幅度的躲閃。而他的退讓隻會更加刺激莎莎變本加厲地進逼。

從力量上，三個許克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莎莎。許克隻能依靠自己的自然感知，對莎莎的動作進行預判，才能夠確保躲開她的攻勢，不至於發生過於激烈的碰撞傷到孩子。

但這種貼身肉搏，可以做出反應的時間實在太短。許克在這場近身搏鬥戰裏明顯吃虧，躲閃得越來越吃力。

終於，他忍不住了，喘著粗氣在莎莎耳邊低吼：“夠了！別發瘋了！”

可莎莎根本不理他，繼續使勁折騰。

許克又吼：“小心孩子！”

這一句話產生作用了。莎莎猛烈起伏的身體一下子僵住，緊繃繃地停了下來。

安靜良久，她聲音顫抖著問道：“你知道孩子？”

許克沒好氣地答道：“我知道。”

又是沉默。莎莎憋了半天氣，說道：“許克，這孩子是你的！”

許克又是那三個字，“我知道。”

嗚嗚哇！莎莎火山爆發般哭了出來，嚇得許克慌忙捂住她的嘴。他可不想把所有人都吵醒。

莎莎推開許克的手，但也同時降低音量至低低的抽泣。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裏流出，順著臉頰流成兩條小河，然後流入還濕潤著的頭發裏。

她哭的十分委屈，多少天來的猶豫焦躁痛苦擔憂彷徨都順著喉嚨和眼睛奔湧而出。孩子，這個無限世界裏不可承受的重擔，終於有了一個肩膀與她共同分擔。這個懷抱，雖然她一直不敢靠近，卻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和依靠。

她哭了很久，終於哭完了。轉過頭，抽泣著，她再次深深望進許克的雙眼，說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一起保護他，好不好？”

什麽？

許克不否認自己十分珍惜這個孩子，可是在關鍵的時候，男xìng的腦子裏理xìng的聲音總是會大過感xìng。這裏是無限世界，要在這種環境裏懷孕乃至生產，實在是太過瘋狂。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找死。

見許克沉默不語，莎莎的聲音開始發抖。“你會和我一起保護他，是不是？”她的手抓住許克的胳膊，不自覺地開始發力。

她又一次忘記了自己的力量有多巨大，再一次讓許克很受傷。

手臂的劇痛，還有眼前這雙眼睛裏的絕望和瘋狂，讓許克沒法說不。他此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要通過床上運動和胎兒的存在，將莎莎拉進自己和阿欣的小圈子裏。如果現在說不，隻會將事情徹底搞砸。弄不好的話，甚至會和這個已經瘋狂的女人成為勢不兩立的仇敵。

許克點頭，說道：“那是必須的。”

莎莎愣愣地看著他，完全沒有反應。

許克又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說著伸出手，用力將莎莎摟入懷中。

長長的呼氣聲在他的懷裏響起，莎莎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仿佛失去筋骨一般癱在他的身上。沒過多一會兒，她就在許克的懷裏沉沉睡去。夢中，她和許克住在一個大房子裏，一起抱著一個可愛的寶寶，笑得好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