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滋味
侍女的腰很細，屁股雖小卻渾圓高翹，走起來扭啊扭的，頗為養眼。許克跟在她的身後，一邊記憶路徑，一邊也不忘欣賞。
“老板很喜歡你呢。”等兩人走到樓下走廊的時候，侍女回頭笑著說道。
許克摸摸鼻子，苦笑道：“她說要把我脫光了扔出去呢。這也算喜歡我嗎？”
“嘻嘻！”侍女的眼睛裏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老板很少和人打賭的。和你打賭，說明你給她的印象很好。”
許克問道：“那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聽到許克的問題，走在前麵的侍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她眉眼裏有著盈盈笑意。
她上下打量了許克一陣子，然後評價道：“長得不賴，而且你身上的氣味很好聞。”
許克聽了，向前走上一步，低聲問道：“氣味，很好聞？”
他暗自改變著“幻香”發出的氣味，從“友好”調整到了“誘惑”。
侍女受他的言辭所惑，作出吸氣的動作。“對呀……”話語戛然而止，似乎有什麽吸走了她的全部心神，讓她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
這是什麽味道，甜蜜的芳香中帶著一點野性氣息，讓她的心尖仿佛被搔動般的輕輕癢起來，進而化作一股熱流，向身體的深處擴散。
啊！她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呻吟，眼前的麵孔仿佛是黑夜中突然亮起的燈火，而她則是撲火的飛蛾。
很……好吃的樣子呢，真想要舔一舔，咬一咬，不知道會是什麽味道……
她突然驚覺自己的手已經撫上許克的臉頰，嘴唇與嘴唇之間也僅隔一線的距離。
啊！她驚叫一聲，踉蹌著後退逃開。匆忙間，她的兩腿拌在一起，眼看著就要摔倒……
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挽在她的腰間，將她抱住。而她則心跳加速到難以想象的節奏，雙頰滾燙，乳*頭堅硬的疼痛著。
許克將她扶正站好，又小心地替她整理一下散亂的衣角，而後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侍女低聲回答道：“我沒事。”她臉上露在麵具外麵的部分，紅色正在慢慢褪去。
天啊！我這是怎麽了？她在心裏尖叫。
侍女不再說話，她低下頭，步伐加快到了最高速。在她的身後，許克一臉無辜的笑容，緊緊跟隨。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目的地――廚房。廚房很寬敞，天花板也很高，煮肉的濃鬱香氣充滿房間。可是這裏的灶台和案板的高度，卻比平常的低矮了不少。幾個如同八九歲兒童的身影，在若幹煮沸的鍋和剁肉的案板間奔走不息。
這裏使用童工做廚師嗎？這是許克的第一個念頭，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半身人，是如同電影《魔戒之王》裏的哈比特人一樣的一種特殊人種。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幾個人的腳下，果然看到了幾雙光著的大腳。
沒等侍女開口，幾個半身人便突然齊聲發出尖叫：“好了！好了！快盛到盤子裏！”
一個半身人雙手端著盤子，猛地衝到了一口大鍋前麵，另一個半身人則用雙手執一把勺子在鍋裏撈來撈去。他們的動作莽撞，讓旁觀者揪心不已。不過到最後許克也沒有聽到盤子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或是看到一丁點的湯汁流到外麵。從工作成果上來看，這兩個如同孩子般的半身人做的堪稱完美。
其中一個看到侍女，他尖叫道：“端走！快把菜端走！”
侍女似乎已經擺脫掉剛才的尷尬心情，十分平靜地回答道：“不。我來此另有任務，歐菲拉讓我帶這個人來廚房試試手藝。”
在說到“這個人”的時候，她的聲音裏有小小的顫抖。
“他是廚師嗎？”一個正在切菜的半身人問道。他嘴裏說話，手上的菜刀剁在菜板上的節奏卻沒有一絲變化。
另一個半身人接著說道：“我看他可不像。”
又一個半身人一邊跑一邊說：“他是個小白臉，應該到樓上陪女人聊天。”
最後一個剛剛開口想說話，卻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
一個接一個，所有的半身人都哈哈大笑，同時他們也沒有停止手中的活計。
侍女似乎有些著急，大聲喊道：“別笑了！”
於是笑聲停止。
許克分到了一個爐台，還有一個案板，以及相應的工具和食材。在半身人和侍女的目光關注下，他開始工作。
對於許克而言，灶台和案板的高度實在太矮，加上工具和他平常用的也不太一樣，所以開始沒多久，他就失手將一個勺子掉落在地上。
哈哈哈！幾個半身人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起來。
侍女則露出擔心的眼神。
許克聽到了笑聲，他也能感覺到侍女的擔心，可是他的眼睛卻連抬也不抬一下。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上的活計中。他感受著每一件工具與平常使用工具的差異，微調自己的手法，一點點地熟悉和適應。
此外，這個世界的食材和調料，與他日常熟悉的那些也有著很大的差別。雖然之前在學院的食堂廚房，他已經了解了一些。但顯然這裏的調料種類要比食堂廚房多出太多。
自然感知全力開啟，許克將自己的超人嗅覺和味覺發揮到極致，不僅是感受和分辨手邊的調料，更分析著其他鍋子裏傳來的香氣。
他在操作中又犯了兩個錯誤，但已經開始逐漸適應。動作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嫻熟。廚房裏的笑聲早已經消失，隨著許克的操作漸入佳境，幾個半身人開始放緩手中的活計，乃至停下，開始全神貫注地觀看。他們都是懂行的專家，能夠從許克因為爐台高度不適應而略顯笨拙的動作中，看到他們苦苦追尋卻始終得不到的某種神韻。
他們張大了眼睛和嘴巴，平常習慣大吵大嚷的喉嚨卻在這一刻無聲無息。像“天啊”一類的感歎被卡在中間，吐不出，也咽不下。
至於侍女，雖然不懂廚藝，但是她也被許克的優雅動作所吸引。在她的眼中，許克的一舉一動，都如同舞蹈一般優美，輕鬆，遊刃有餘，充滿連貫性。她的心跳再次加速，雖沒有上次那麽熱烈，但卻更加深沉。
香氣升起，肉和蔬菜被分別放入不同的鍋裏，在火焰的熱情裏展露最美麗的顏色，一如愛情滋潤中的女子。
等許克開始裝盤時，半身人再次找回他們的舌頭，叫嚷道：“好了！好了！”他們的聲音依舊足夠大，但裏麵多出一點東西，像是不經意間的小心，乃至諂媚。
他們圍在許克的身邊，頭的位置才到許克的腰間。看著一雙雙仰望著充滿渴望的眼睛，許克頗為大氣的擺擺手，說：“大家嚐嚐吧。”
四個半身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飛快地伸手，從盤子裏拿出一小塊，放入嘴裏。
咀嚼，睜大眼睛，然後四個人一起如同中了定身術一樣，凝固了。
真是太好吃了！那種美味的程度，讓人舍不得咀嚼和吞咽，隻希望食物在嘴裏永恒地停留。
不理會化作雕塑的四人，侍女走了過來，伸手拿起一塊蔬菜。她看了許克一眼，然後低下頭，扶起麵具，將食物從下頦的縫隙中放進嘴裏。
等她抬起頭的時候，許克已經走到她的身旁。
侍女輕輕咀嚼口中的食物，舌尖傳來的美味讓她的身體如同融化一般綿軟無力。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許克的胸膛，鼻子裏飄來一絲男性的氣息，讓她如癡如醉。
侍女緩緩抬頭，雙眸如水，任由許克摘下她的麵具，將舌尖探入她的唇間。
……
歐菲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好吃！”緊接著，她又往嘴裏放了一片煎肉。本該十分粗魯的動作，她做起來卻十分高雅。
“你很會做飯。”她評價道。對此，許克點頭回應。
“你可以留下來在廚房工作了。”
許克問：“請問，我的工資是多少？”
歐菲拉完全沒有猶豫地說道：“按照廚師的最高薪水，每個月一百金幣！”
這算是很豐厚的薪水了，可是許克想要買的龍血，價值一萬五千金幣。這意味著他需要在月石麵具的廚房裏工作至少一百五十個月，而且不花一分錢，才能夠攢夠買龍血的錢！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克思索著，提出他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