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透了那麽多,效果還是相當顯著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燕南天此時望向蘇景的眼神,已經不是看向一個小小奴仆的眼神,而是看向一個真真正正可以與自己平輩論交,並且智謀更勝自己的高人的眼神!

武功低微,尚且能在邀月手中活下來,更兼之其隱藏身份驚人,鐵血大旗門雖然已經沒落多年,在江湖上完全消失了蹤跡,但畢竟當年威名,燕南天也曾聽說……單單這個身份,便足以得到他的尊重,更何況這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少年呢?

燕南天看人,素來隻看為人不看身份,他以往對江琴看不大上眼,如今卻突然感覺,他竟然對他相當的入眼了,甚至於其內心已經決定,此番若真能有幸將二弟救出來,那麽定然要跟他說一說,免了這個好少年的奴籍……讓他重新歸於常人!說不得結拜也是可以的!

“眼下,也隻能火中取栗,搏上一把了!”

蘇景歎道:“就像燕大俠你說的那樣,救出公子並不算難,但現在公子尚有一個懷孕的妻子,根本經不起顛簸,想要把他們都救出來,然後還全身而退,隻能說燕大俠如果這麽想的話,未免就太過小瞧了邀月的實力了!”

“某家自然知曉這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江楓,你別在跟某家耍什麽心眼,某家知道你是想讓某家完全聽從你的命令,你放心,隻要某家確定你的計策能將某家二弟一家都救出來,那麽某家自然不會有任何質疑!”

“燕大俠這麽想真是再好不過了。”

蘇景臉上不自覺浮現幾分訕訕之意……他的意圖才剛剛表現出來,竟然直接便被燕南天給看了個分明。

看來,書中說他性格雖然看似粗豪,但其實粗中有細,說來果然不虛,幸虧自己沒有惡意,不然的話,恐怕已經直接被他一掌爆頭了吧?!

但現在,他越厲害,越是幫助我的最佳幫手!

蘇景看了一眼那麵目粗豪的大漢,心底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升上了心頭……這可真是神一般的隊友啊!

雖然自己豬了一點,但一個神隊友,足可拯救一切!!!

……………………………………

眨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日。

這三天裏,蘇景便仿佛消失在這個世界一般,完全沒有了蹤跡!

甚至於,連燕南天都沒有出現……

“可恨的家夥,莫不是我上了當不成?”

整整五日的時間,邀月幾乎可說是不曾閉上自己的雙眼,一想到江楓將會親眼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大哥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想到他的臉上露出那種絕望痛苦的神色,她便覺得心底一陣陣扭曲的劇痛,心疼江楓的同時,卻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股快意之感……

這種快意,讓她閉上眼睛便是花月奴慘死時候的景象。

如果不看到這樣的場景的話,恐怕她下半輩子都休想再睡的安穩。

“可如今,江楓早已經帶著花月奴那賤人駕車逃跑,江琴卻卻不見蹤影,若再等下去,恐怕來不及了!”

邀月死死的盯著前方那一輛疾馳的馬車,臉上滿是扭曲之意,她之前順著江琴來時的路,找到了江楓居住之所,整整五日的時間,她一直看著他,看著他用自己從未曾見過的溫柔神色,對自己的一個婢女嗬護備至,柔情萬分……

甚至於,那可恨的婢女,腹部早已經高高的隆起!

那本該是隻有自己才有資格懷上的孩子……竟然要由一個賤婢生下嗎?

整整五天的時間。

邀月便隻是癡癡的看著,看著他照顧她,看著他的神色變的驚疑不定,看著他懷疑江琴是不是已經遇害,所以決定帶著花月奴逃跑……

她也越發的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必須要讓江楓經受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才行……

江琴,你若再不出現,讓我看到我想看到的戲碼,那麽我隻好親自出手,當著江楓的麵,把那賤婢肚中的孩兒給掏出來生生摔死了!

雖然粗俗了些,但卻也可稍緩我胸中怒意!

一路漫步而行,卻能輕而易舉的跟上那疾馳的馬車,在那車裏,有她的牽掛,也有她的憎惡……

所以,當看到十二星相攔截上了那馬車的時候。

邀月並沒有阻攔,隻是心道果然江琴這小子沒有欺騙自己,十二星相果然都盯上了江楓的寶物了!

隻可惜這卻是連蘇景都沒想到的事情,其實十二星相,壓根就是蘇景的前身,江琴去通風報信告知的。

而看著江楓被十二星相給逼迫的連連敗退,為了保護那個賤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他身上更是接連掛彩,甚至連那英俊無比的麵容,也都被破了相……

邀月心底裏感覺很是怪異,既是生氣他們竟然敢打傷他,卻又盼望著他們能打的再重一點,讓他知道,竟然敢保護這麽一個狐媚子,你活該受到這樣的折磨!

這幾日來,她便處在這麽一個不停痛苦,然後不停快意的別扭位置!

可突然!

“公子快走!!!”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高呼,來人身姿並不算高大,甚至於頗為瘦小……

江琴!!!

他是來救江楓的?

我上了他的當了……還是……

邀月一個愣神的功夫!

隻見蘇景直接施展輕功從空中落下,正落在江楓旁邊,一把提起了他,道:“公子快進去,我帶你逃跑!”

說著,躍上馬車,調轉馬頭,高呼一聲駕,馬車頓時絕塵而去!

十二星相還來不及追擊,已經另有一聲爆喝響起,“休傷某家義弟!燕南天來也!!”

聲音如轟雷陣陣,震的人耳朵都欲發聾……

讓十二星相等人俱都是麵色大變!

“果然燕南天,他果然到了!”

邀月心頭一喜,看了眼正在疾馳而去的蘇景和馬車,又看了一眼那大步跨來,一步便有丈餘的燕南天,哼了一聲,絲毫也不猶豫,往蘇景的方向奔去,她更在意的,果然還是這個家夥,到底把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

若你敢讓我有半分不滿,我會讓你知道,活著,是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五天的折磨……

此時的邀月,全身上下,從內到外,能看的大概也隻有那張傾國傾城的麵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