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可不打算給閣下解釋,為何老朽的實力會提升這麽多!”

襄桓一擊得勢,片刻也不停頓,雷劍之上,雷霆已經盡數收斂,將自身的道之真意完美的納於體內……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較之之前,竟然都有質的提升。

之後接連數招……更是讓伊正連反應都反應不及,眨眼之間,身上便已經多出了數十道猙獰的傷口,而傷口之內,白色雷光彌漫,縱然是伊正所使的並非是自己的軀體,仍然痛苦的嘶吼連連。

可縱然有心抵擋,卻發現麵前的襄桓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與之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境界……縱然是自己,竟也是抵擋不及!

十餘招過,他竟是連襄桓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伊正咬牙,腦海裏驀然浮現剛剛蘇景衝上來,交給襄桓一物的景象。

他怒吼道:“那小子剛剛交給了你什麽東西?”

襄桓充耳不聞,人與雷劍已完全融為一體,他已看了出來,這伊正所使並非自己的軀體,而支持他駕馭這軀體的,應該是原軀體的靈魂,也就是說靈魂若不耗盡,縱然自己將這具屍體傷至再如何淒慘,對他仍然並無什麽太大的影響。

因此……

他不再執著於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勢,隻是不停的以雷劍傷他,雷霆之力,正是一切陰魅妖邪的克星,哪怕隻是一道淺淺的傷痕,隻要有雷霆之力混雜其中,都必須要消耗對方大量的力量去驅逐抵禦。

伊正憤怒的咆哮連連,但此時此刻,麵對襄桓之力,竟是已無半點還手之力,隻能被動的挨打,然後反擊盡皆落在了空處。

“老爺子占據上風了。”

遠處,被楚長風護在身後的楚天臉上帶著驚喜的神色,望著天空中那正自不停挨打的伊正……他看不到襄桓的身影,但此時此刻,他眼光就是再差也看的出來……伊正麵對襄桓,已是再無半點還擊之力。

隻要老爺子能夠騰出手來。

秦政又有何懼哉?

楚天能夠看出來……

秦政又如何看不出來?

以一敵二,尚且大占上風……除了之前麵對慕清言的極情十劍有些不適之外,待得適應之後,縱然他們兩人聯手,麵對秦政的道之真意,竟也是自保有餘,敗敵無力。

可如今,看到伊正力有不逮,秦政臉色迅速變的凝重起來。

一劍逼退淩天縱和慕清言兩人,定定的看著從天空落下的蘇景和曲無憶,問道:“剛剛,你交給了他什麽?”

“無可奉告!”

“蘇景,孤再說最後一次,別逼孤殺你!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笑話,你說這話對我而言,簡直好笑到了極點。”

蘇景緩緩抬手,舉起手中紫郢劍,臉上露出了挑釁般的笑容,說道:“你倒是來殺我一個試試啊。”

秦政臉色頓時更為陰沉。

“陛下,讓我來!”

秦孝文從之前襄桓出現,與伊正交手之後,便不得不被迫放棄與楚長風的戰鬥……入道至尊之戰,他一直插不上手,如但眼見蘇景與曲無憶兩人落下,他當先衝出,望著蘇景的眼神裏滿是殺機。

顯然,對於之前的囚禁之仇,他一直未忘。

“他們二人聯手,你不是對手!”

秦政淡淡道:“你且退後……縱然四人齊至又如何,孤又有何懼?”

“陛下放心,他們兩個不過是聯合劍法厲害而已,我可以將他二人分離開來,到時候,他們便再威脅不得陛下了。”

秦孝文眼底猩紅神色閃爍,他低喝道:“蘇景,當初囚禁之仇……今日裏,我定親手殺你,以敬你昔日對我的禮遇。”

秦政沉默了下,沒回答,顯然是默許了。

“哈哈哈哈,蘇景……受死吧!!!”

秦孝文瘋狂的大笑起來,之前那俊俏瀟灑的麵容此時已經不見,五官扭曲宛若來自深淵底處的惡魔,儼然已經恨蘇景到了極處。

秦政皺眉,似乎想說些什麽……

但到底有所顧慮,還是什麽都沒說。

而此時,秦孝文怒喝道:“蘇景,納命來吧!”

體內真氣盡數匯聚於手中三尺青鋒之上……劍刃之上,陡然一陣輕鳴,讓人耳膜陣痛。

他自創的黑水彈劍歌,可以劍音傷敵。

此時,顯然已經出手……

短短一息不到的時間,秦孝文的氣勢已經攀登到了最高處。

體內真氣奔走騰流,以至不吐不快之境。

“殺!!!”

咆哮聲中……

一劍遞出。

直直朝著身前的秦政斬去。

他此時正站在秦政身後,距離極近,加之秦政對他毫無防備……待得背後冰冷之意伴隨劍嘯之聲而起。

縱然秦政實力勝過秦孝文十倍有餘。

卻又哪裏對他有所防備?

一愣神間,隻來得及側身微避,腰間已是一涼……

鮮血飛濺中。

他震驚回頭,卻正對上了一雙滿是猩紅戾氣的眼眸,而此時眼眸裏,滿是震撼與不敢置信神色。

顯然,連秦孝文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秦政出手。

秦政死死的盯著蘇景。

腰間再度一涼……

秦孝文已經將手中長劍拔了出來,扶住了忍不住趔趄的秦政,震驚道:“陛下!陛下……我……我不是有意……”

秦政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他深深吸了口氣,問道:“是你幹的?”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m】

蘇景臉上帶著些譏諷的笑容,說道:“秦政,你既然知曉我的身份,就該想的到,我不可能不知道趙喜其實是你的人……他能知道秦孝文的下落,並且告訴你,你又能這麽順利的把他救出來,你真的就沒想過,其中也許會有些你所不知道的貓膩存在麽?”

秦孝文震驚的盯著自己手裏那沾血的長劍,震驚道:“你對我幹了什麽?”

“沒幹什麽……你不是說我劍中的邪氣對你無效麽?”

蘇景輕笑道:“可惜,事實似乎並不如你所想,最起碼,連續數十日以煞氣邪氣侵蝕你的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雖然控製不得你的自由,但隻是讓你一個恍惚,問題不大……就比如現在,秦孝文,你還敢距離你的陛下這麽近,就不怕會突然再抽冷子,給他一劍嗎?”

秦孝文臉上驀然浮現驚駭神色,急忙鬆開秦政,抽身而退!

顯然,便是擔心會再發生如之前那般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