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已經將墨家劍法施展了一遍,你記的怎麽樣了?”

蘇閑擦了擦頭上的汗……

收起一夕劍,把手絹遞給婠婠。

雖然隻是施展一套劍法而已,但入道境界的劍法自蘊含天地之理,哪怕不以真氣運行,隻是單純的施展,對身體也有不輕的負擔,蘇景這會兒,甚至於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婠婠乖巧的接過,眼底帶著驚喜盎然的神色,笑道:“記住了記住了,隻是中間卻還有諸多不明之處……唔,太多太多了,感覺好像人家什麽都不明白,卻又好像明白什麽了似的,但是……但是……”

她點喜不自勝了。

墨家劍法!

她剛剛看的分分明明的,這套劍法正與自己相合,與天魔大法似乎更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神妙玄奧,更勝一籌!

這就是入道境的威力嗎?

“終於可以不用慈航靜齋的劍典劍法了!”

她欣喜道:“人家墨門可是也有可供傳承的劍法了,而且還是入道境界,嘻嘻,這回哪怕是見到了師尊,人家也不怕她要清理門戶了,這套劍法交上去,簡直讓她退位讓賢都不是問題啊!”

蘇閑無語道:“到現在還惦記著陰癸派的宗主之位麽?婠婠,你的格調也太小了吧?”

“這是怨念,怨念啦!”

婠婠解釋道:“人家跟白清兒師妹爭了那麽久,就算現在人家已經不將那個位置放在眼裏了,但如果日後她坐上了那個位置,豈不是認為是人家輸了?哼……哪怕是自以為也不允許,人家必須要讓白清兒師妹跪在人家的腳下,乖乖的說出師姐我不如你這種話來!”

“等你能回去再說吧。”

蘇閑心道回到原來的位麵,難度何其高……

“對了對了,少爺,還有道心種魔大法呢?”

婠婠開心的問道:“道心種魔大法,據少爺您說,這更勝劍典和天魔大法的功法,莫非已經到了入道的境界?”

這麽說來,我堂堂婠婠大小姐,日後便要同時手持兩套入道境界的絕世功法了?

這這這……簡直是難以言喻的幸福呀。

她有點開心的眯著眼笑了起來。

“關於道心種魔大法,我隻是知道其修煉的秘訣所在,但具體的口訣,我就不太清楚了,所以,可能還需要你自己斟酌思考,不過道心種魔大法與天魔大法幾乎便是同質同源,你的天魔大法已至第十七重的境界,那麽想必領悟不淺,再加上你又通曉劍典,如果有我從中給你點醒的話,領悟出獨屬於你自己的道心種魔大法,難度不大!”

蘇景把自己所知曉的諸多理論整合了一下,說道:“所謂道心種魔大法,便是先凝結道體道心,而後以道體道心種魔,凝結魔胎,曆經無數艱險,達至道魔合流、陰陽平衡,最終甚至破碎虛空亦不在話下!而婠婠你與師妃暄合體,已經是道魔一體,幾乎可說是無形中跳過了最困難的一關,修煉已然入門,隻要知道後麵的路,未嚐不能摸索出獨屬於自己的道心種魔大法!”

“人家不稀罕破碎虛空,人家現在的情況已經可算是破碎虛空了吧?”

婠婠抱怨道:“少爺您說的都是大空話呢,具體怎麽修煉呢?”

“這個……我給你提幾個修煉成功的人吧,你們魔門幾百年後,會有一名為魔師龐斑的人,他便是將道心種魔大法修煉完成,號稱千古魔門第一人!”

蘇景說的雖然是幾百年後,但婠婠卻並不驚奇,顯然,輪回空間這般神秘,時間在其麵前又算的了什麽?

隻是千古魔門第一人?

婠婠的眼底露出了渴望神色……可聽著他的修煉方法,她的臉色越來變的越古怪。

“讓自己心愛的人被別的男人糟蹋,然後借此修煉?”

婠婠臉色古怪道:“道心種魔大法難道是一種虐待自己的法門?”

“那倒不是,還有其他好幾個人修煉成功呢。”

“好幾個人?”

婠婠眼眸圓張,震驚道:“道心種魔大法這麽不值錢?”

“倒不如說氣運之子太多吧,畢竟氣運值高的話,到底有多大的好處,婠婠你該知道。”

說著,蘇景把自己所知的有關道心種魔大法的各種奧秘,已經其他幾人修煉成功的途徑都說了出來,他當初是通過小說了解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甚至比其修煉者還要清楚萬分,便比如翻雲覆雨之中的韓柏,到底是如何修煉成功道心種魔大法,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蘇景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於連其中各個巧合關卡都了解的透徹無比。

他把這些盡數告知婠婠,讓她好可從中有所體悟……

婠婠一開始還滿嘴吐槽,但聽得後來,已經若有所思。

畢竟,這些對她而言,都可算是前驅者的智慧……這些人無一不是天縱絕豔之輩,其領悟所得,自然足可讓她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聽不得一陣……

她心神恍惚,竟似已經完全聽不進蘇景的話了,口中喃喃作詞,自言自語,好像是在與師妃暄交流,畢竟兩人如今同心一體,若是修煉道心種魔大法,自然也是共同修煉,卻是相當於共同探討,想必進步之大,會遠遠勝過尋常之人吧。

想著,蘇景不再多說,而是拉著秦穹的手,往一邊走去。

幾年的時光,早已讓當年那個跟在蘇景屁~股後頭的可愛女孩兒變的亭亭玉立,但哪怕失去過往的情感,對於蘇景的感情卻仍是如一,就算是蘇景在教授婠婠的時候,秦穹也不曾稍離……就那麽拉著蘇景的手,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也不說話。

“想什麽呢,小穹?都這麽大半日了,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蘇景關切的問道。

秦穹答道:“我在想王翦。”

“想他做什麽?”

“兄長你應該殺了他的,或者再不濟,也該廢了他。”

秦穹定定的看著蘇景,說道:“王翦很得父皇信任,這樣的過錯若是常人,自然是萬死不贖其罪,但他的話,卻很可能留得一條性命,他很厲害,是軍中除父皇之外的第二高手,日後待得他緩過勁兒來,恐怕他還會卷土重來的,而他現在對兄長你已經知根究底,到時候再出手,恐怕會比今日裏更為淩厲的多。”

“你想的倒是周到!”

蘇景輕笑道:“你以為哥哥是心軟嗎?放心……王翦會為他活著離開孤島而後悔的,我放他回去,才是真正的致他於至死之地的絕殺,你哥哥我呀,對敵人,可是從來都不會有心軟這一說呢。”

秦穹輕聲問道:“任何敵人嗎?哪怕曾是至親之人?”

蘇景肯定道:“沒錯,任何敵人!哪怕……曾是至親之人,嘿,或者說,我們是不是親人還說不定呢。”

他心道我跟秦政是親人?開什麽玩笑……如果把他放我麵前,哪怕不用醬油跟醋,我都能把他給生吃了。

“是嘛……”

秦穹低下了眼瞼,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