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是個光明正直的三好書生

楚辭不想走劇情撈支線任務和獎勵嗎?他當然想!

畢竟在主神空間,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可比輪回主域自發認證的標準能量結晶要來得硬邦邦的多,但楚辭一向不喜歡走尋常路,更別說在別人的推動下走,所以楚辭二話不說,看到荒蕪後轉身回房,把草席沾了屍油的那一角撕掉,換個地方一鋪,躺下就是睡覺!至於聶小倩嘛,等睡醒再說。

有的人想睡覺,有的鬼卻不想讓人睡覺,腦袋上天花板頂的濕屍不斷爬來爬去,楚辭心裏明白這些家夥壓根就出不來,但也被它們的動靜吵得不得安睡。

剛剛生出了點睡意,結果房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什麽人?”楚辭睜開眼睛,望向門口。

房門“吱”的一聲怪響輕輕推開,楚辭看著飄進來的聶小倩,眼裏飄過一絲驚豔,但很快就被困意打擾,不雅地打了個嗬欠,問道:“小姐為何擅入我屋?”

聶小倩抿了抿嘴,露出一個含羞帶怯的笑容,一開口,聲音溫柔婉轉,好似二月的春風一般。

“月夜不寐,願修燕好!”

楚辭頓時激靈清醒過來,用不著聯線傅大人,就把這八個極為文雅的字詞提煉成極其粗俗的兩字大白話——“上床!”

而且楚辭用頭頂上那群死去的濕屍的被屍油浸泡的大腦來想都知道,如果自己動了色念,怕是剛剛摸上聶小倩的小手,立馬就被幹掉!

這具肉身相當平凡,除了從巨屍身上陰極生陽帶來的強大血魄外,壓根就動用不了楚辭的任何能力,普通得不能在普通,被聶小倩幹掉了那可就冤枉死了。

所以楚辭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我乃讀聖賢書的讀書人,怎能不顧禮義廉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惹人生議,倘若知道羞恥,速速退去!”儼然一副拘泥正直的書生氣概。

聶小倩笑的更加甜媚,進門前,她就發現這個書生氣血極其旺盛,陽氣極重,若是能將他獻給姥姥,足以比上三四個男人的量,這樣的‘肥羊’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遂朝楚辭輕移蓮步,衣帶當風,白白長長的水袖一拂,飄到楚辭眼前,伴送著女子淡淡的幽香。

這是聶小倩自己配置的迷魂香,在有燕赤霞居住的蘭若寺,若是她使用法術迷惑旁人,必定會引來燕赤霞的注意,隻有凡人使用的藥物,才能躲過燕赤霞的神念。

楚辭一嗅到幽香,腦袋頓時有些昏昏沉沉,甚至連聶小倩的靠近都沒有發現,直到聶小倩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才察覺出不對勁,屏住呼吸,厲聲道:“我要叫燕赤霞了!”

這句話對聶小倩的殺傷力極大,楚辭一說,聶小倩就縮回手,若是讓燕赤霞逮到,指不定是魂飛魄散,這點風險聶小倩可不想嚐試,轉身離去前,聶小倩覺得很不甘心,又轉身扔了條金錠在地上。

連美色都不懼的‘正直書生寧采臣’,又怎麽會被小小的錢帛所動,二話不說,從床上翻起來,撿起金錠就往外扔,慷慨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不義之財,吾不屑之。”

裝起逼來,那是刹不住車,楚辭主體那邊已經開始翻書,打算多找幾句君子之言來教育聶小倩,然而楚辭小瞧了燕赤霞的威懾力,聶小倩根本就沒心思聽他說話,白紗飄飄,從房門飛出去,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聶小倩剛剛出門,荒蕪就從床底下冒出來,一屁股做到搖搖欲塌的桌子上,滿臉的不可思議:“我說楚辭,你這也太裝了吧,把聶小倩推出去就算了,畢竟動了色/欲就得等死,但羅刹鬼骨可是好東西,加一個幻術然後拿來坑人,那是一坑一個準,怎麽就不要呢?”

羅刹鬼骨?楚辭驟然緩過勁,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塊金錠可是羅刹鬼骨偽裝的,那可是冥界才有的好東西!

至於楚辭會不會被羅刹鬼骨幹掉,這一點兩人都沒有說,畢竟大家都是輪回者嘛,心知肚明就好。

“話說你就沒有一點欣賞愛慕的心思嗎?那可是聶小倩耶?”楚辭抱著膝蓋坐在草席上,好奇地問了荒蕪一句,畢竟荒蕪的年紀挺小的,十來歲正好是愛慕美少女的青春期,要說荒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有是有,我一開始看見聶小倩還差點想上去表白呢,不過聶小倩畢竟是輪回世界的人物,而且她也不是我的菜,所以想想就算了。”荒蕪搖搖頭,翻著白眼鄙視楚辭:“你以為我是你啊,身邊還跟著兩個美女,我這下倒是有點明白了,那兩個女的是複製人吧?猥瑣好色的大人!”

對待聶小倩的態度,兩人沒有多大分歧,均是敬而遠之,畢竟聶小倩可不是電影中那個柔柔怯怯的倩影,天曉得跟一群魑魅魍魎廝混了一年的聶小倩心思到底有多深沉,連中年婦人和老婆子都看不穿,更別說兩個大活人。

“不是,是我的跟隨者。”楚辭連忙澄清,複製人和跟隨者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複製人要多少有多少,而且跟輪回者完全綁定,輪回者死了,複製人也要死。跟隨者卻是一種奇特的契約模式,雙方可以隨時締結契約或者撕毀契約,而且率先撕毀契約的人要遭受懲罰,撕毀契約後,跟隨者可以選擇成為輪回者或者直接返回原世界,不受輪回者生死影響。

“騙鬼吧你,跟隨者?我怎麽看不出她們有哪點特長可以締結契約。”荒蕪一臉看變態的嫌棄表情,著實讓楚辭窩火。

“我...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楚辭原本還想爭辯,但考慮到後麵的計劃,還是忍住了,鼻孔哼哼不屑道:“你出去吧,我要睡覺。”

“哼!”荒蕪自然也不想跟楚辭廢話,提醒了楚辭天花板上有屍體後,施施然一道陰影罩在身上離去。

一夜無語,天花板上的濕屍找不到機會下來,楚辭也沒有處理,留作叩開燕赤霞口風的鑰匙。

第二天一清早,楚辭起床拿著牙刷漱口杯剛剛走出房門,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衣裝服飾,立馬折返回房,換了一套封建時代版的豬骨牙刷,沾了點鹽,這才慢悠悠地出門,趴在水井邊刷牙。

“寧采臣嗎?”

“那個就是寧采臣?”

“長得好帥啊!”

楚辭的出現自然引起新人們的注意,一個個隔著老遠竊竊私語,有的人躍躍欲試,想要過來打招呼,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拉住。

因為燕赤霞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