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建信任與和諧

刀子緊握在手,協助他穿梭在三人之間。

前幾次和日本人對戰,雖然打得辛苦,卻也暢快。但哪怕是酒井藤野和村上真美,甚至板恒都沒用過這種蔑視的態度公然挑釁他,這種挑釁,激起他內心裏所有的仇恨,滾卷飛揚的怒氣直衝腦門,沒有銘記之心在手,僅是手執一把小刀,一人之力在三人招招實掌實拳的回擊中有些無暇應接。

但再強的對手都有可攻之處,掌拳的平向攻擊正好給了他趁其不備用刀子攻其下的空隙,一紮一個準,紮得敵人鮮血四濺,就在他攻下的時候,被女人從背後猛踢了幾腳,踢得口噴鮮血,捂胸直線退滑到牆壁,後腦勺撞在牆壁上,靠著牆壁,才勉強得以休息片刻。

最後他放手一揮,刀子竟真像有了靈力,在慣性的力道中橫著飛切中敵人腹部、胸前、手臂,又就著這股子慣性的力道回到了他手裏。

敵人被刀子傷得鮮血淋漓,柳秦倫也沒占到任何上風,忽然,這三人像是無痛覺的木偶,精神大振地衝他笑:“柳少爺還是惜命的好,再這麽打下去,也是你吃虧的多,我們答應了上麵,留你們三個一條命,你再這麽強硬下去,別怪我們辣手無情。”

柳秦倫冷冷一笑,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動作。

三人大概是見他冥頑不靈,才互相對看一眼用日語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他猜想大概的意思是“先把他拿下再說。”

下一秒,三人滑出虛步,絲毫不覺傷口流淚疼痛地東躲右閃,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虛步太快,他根本分不清對手具體位置,頓時有些看花了眼,敵人這是在擾亂他的視線,隻要他這麽攻過去,勢必被他們抓個現行。

不過他們怎就知擾亂視線的方法他不會用?

柳秦倫用手揩了揩吐出幾大口鮮血的唇角,手腕上紅鮮鮮的塊狀血跡,他知道自己這時的臉肯定很猙獰,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緩緩低下頭,黑色眼仁往上看,往上眼皮下掩,仇視的目光一發出,腳步幾乎和手上的刀子同步向那片人為的虛影攻上去。

就在刀子飛過去、三人的注意力被刀子引向後方的一瞬間,柳秦倫飛腿一踹,當即就踹中一個實體,那實體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地被他一腳踢得趴倒在地,柳秦倫趕在他起身的一秒之內,把他踩趴在地。

有了這一個人質在腳,其他兩個立刻停了下來。

柳秦倫厲聲喝:“回去告訴你們的上級,有本事轟炸就得有本事就接受我們的挑戰,喬都八城人民不是隻有受欺負的份兒沒有還擊的份兒,我們除了會空中反擊,落地也同樣可以反擊。”

女人愣了一下道:“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等你的上級來跟我談。這人我扣了,什麽時候等來你的上級,什麽時候再說他的生死。這個孩子活生生地流血流到死,我也讓你們嚐嚐這個滋味。”為孩子報仇的心,為家人,為同胞報仇的意念填滿他所有的理智,也全部匯集在重傷的這一刻,爆發出來:“滾!”

兩人顛顛頗頗地逃出別墅,柳秦倫直到腳下的人昏迷了過去,才雙腿一軟地軟了下來,跌跌撞撞走到廚房,找到一捆繩子,把日本人綁起來,拖到後院柴房,眼前開始模糊,逐漸模糊,他憑著腦中還有的清醒,清洗到客廳地板上的血跡,確保孩子們回來不會嚇到。

最後放下水盆和帕子,他憑借最後的一絲清醒,走出別墅,走到大街上攔下一輛黃包車,好在車夫認得從孤兒院出來的他是柳秦倫,看他身受重傷,趕緊拉著他往醫院方向急速奔跑,最終在他徹底倒下前趕到了醫院門口。

仿佛又到鬼門關走了一圈,隻是閻王覺得他陽壽未盡,還有棲蝶的臉,一直哭訴著央求他: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醒過來,我再也承受不起你也昏睡不醒,你必須醒過來,我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又令小鬼把他的魂魄送回了醫院病床上和他的肉身合二為一。

柳秦倫在眼前一片驟黑驟白的世界裏,有意識的時候,腦子裏仍然模糊,他驚惶地捏緊了手,手裏還有手,隻聽最熟悉的聲音說:“醒了醒了,老天保佑,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