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怦然,心是否再動?

他就是那在一瞬間,對夏怡動心的。

這會兒,勁爆調動氣氛的樂曲轉為抒情樂,女人們辛勤地在鐵架上忙碌著。一瓶香檳下肚,柳秦倫主動拿起啤酒酒瓶,和四兄弟痛快暢飲,亦或吃菜吃到口渴時自灌幾口。

在夏家喝酒比在百樂門肆意得多,他可以不用顧及棲蝶的情緒,在猴兒性格的付明傑各式笑話中開懷大笑,和幾人共同回顧他無比懷念的1936和1937年,那兩年裏,他和他們之間的純友誼是他在美國最美好的時光,後來慢慢有了他和夏怡的事,作為同樣來自上海的幾個男人,同站一線地推動他,友誼也就不再那麽單純了。

有女友把烤好的食物夾在盤裏遞給男友;有的夾起一塊肉在嘴裏嚐嚐,熟了再夾起一塊喂進男友嘴裏;有的直接嘴對嘴地喂進男友嘴裏;還有淩麗珊,為博取夏翊一笑,整個人都快貼上去了。

一時四周歡聲四起,曖昧非凡。

柳秦倫避開滿園濃鬱得快要淹沒他的愛情氣息,垂眼隱去眼中睹景思人的欲想,身邊已經喜歡過一次的夏怡,把烤好的熟食遞到他手裏,俏皮地衝他笑:“快點吃吧,再不吃就被他們搶光了。”

他領情地接過,不同的兩隻手卻在觸碰到的那一刹產生了靜電,兩人手背同時被靜電紮到肉,不約而同地四隻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彼此。

柳秦倫剛被電到的小意外而致緊張的心反倒因為麵前的這張臉越來越平靜,他別過頭,不忍再直視夏怡臉上和俏皮之笑格格不入的妝容。

如果換做生活裏從不施粉黛的棲蝶,幹幹淨淨的臉上配上那抹俏皮的笑,一定很純真。

這裏沒有百樂門裏的棲蝶,也便更容易讓他想起棲蝶。

在他們插播的這樁小意外裏,柳秦倫再抬頭時,身邊幾對情侶已情不自禁地嘴對嘴互動開,就連一向嚴肅的夏翊也正和淩姓小姐打得火熱。

對棲蝶的想念,他毫無動力去動手裏那盤烤好的肉食,想著再過幾天便是和棲蝶原定大婚的日子,心就痛得無以複加,又看得熱血沸騰,渾身發熱,眼中便似生了刺,他放下盤子,解開西服紐扣,白襯衫外敞,扯開領帶,拿起一瓶酒,咬開瓶蓋,一氣不停地傾喉而下。

像柳秦倫這樣平日裏一本正經的男人,此時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嘴裏沒來得及吞咽而溢出的酒液順著他的脖頸下滑,沁濕了他白色的襯衫領子,方為他最顯性感的時刻,看得夏怡喉間不禁一抖,她從未見他這樣灌過自己,心疼他傷了胃,伸手欲奪,一瓶酒將將一口不剩,他隨手往地下一摔,瓶子發出碎裂的聲音,眾人紛紛停下嘴上的動作朝他們看過來。

夏怡再把盤子遞給他:“光喝酒怎麽行,吃點東西吧,別傷了胃。”

柳秦倫揉揉疼痛的太陽穴,搖頭說:“謝謝,我沒胃口。”

幾人第三次互看,又看到夏怡欲哭的臉,了解到這個時候,正是刺激過後需要催化劑的時候,太子爺朗聲道:“這怎麽又沒胃口了?來來來,咱們一起,可別辜負了幾位美女準備了一下午的心意。”

一招刺激不見效,二招眾人又回到燒烤台前,柳秦倫被刺激得眸光灼灼,慵懶似的淺笑一起,來者不拒。

上流社會的娛樂節目總逃不過玩牌,付明傑掏出一副牌,提議:“現在大家都吃好喝好了,最盡興的時候,咱們玩點遊戲,等下我把這副牌往空中一拋,從淩小姐和夏翊開始,你倆隨意搶一張,搶到哪張先不告訴咱們,可以給提示,咱們來猜,猜對就順利到下一輪,猜錯就得接受喝酒的懲罰。”

付明傑手裏厚厚的牌張往空中一拋,牌張雪花式地落夏,夏翊隨手一抓,抓住兩張,把明著的那張牌飛出去,背對眾人的那張牌擺在手心裏,道:“黑桃,2到7之間。”

第一輪是潘偉傑和女友。兩人比著猜,一個猜“3”一個猜“6”,夏翊揭開牌底,“黑桃4”,均猜錯,潘偉傑倒是爽快,一口氣幹下兩瓶啤酒,女友心疼不已,嘴對嘴吸出潘偉傑嘴裏的最後一口酒,捧著他的臉,嚶聲道:“你一個人接受懲罰,我會心疼的。”贏得四周一陣掌聲。

“再來再來。”旁邊付明傑一腔熱忱地推波助瀾,遊戲玩到第二輪,付明傑兩人猜錯,一人一瓶玩交杯酒的時候,柳秦倫便明白這個遊戲就是為了讓他和夏怡其中一個能主動對對方有激烈的動作表示。也許是時候結束這場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遊戲了。

第三輪到付明傑抓牌,他和夏怡猜的時候,他直接投降:“我猜不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