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被懸賞了，家族裏的人擅自做主，希望沒給你帶來麻煩，嗬嗬。”
“小事一樁，我是超五等天才，不會在意幾隻老鼠的挑釁，等有了時間，我會將他們一一踩死，希望那些肮髒的血液，不會弄壞我的靴子。”
放嘴炮方麵，羅克從來就不輸於人，除非某些他懟不起的人。
肖恩和基諾回轉，兩人又恢複了靜坐。
“羅克，你不下注嗎？”肖恩看起來有些小興奮。
“先看一下。”羅克搖搖頭。
“一名初級騎士，經過生物改造，體內有一種魔化牛的血脈，據說力量很強大，實力不錯，下注絕對賠不了。”說到生物改造，肖恩有一種道不明的狂熱。
‘生物改造學’也可以稱為‘生物實驗學’，用於改造獸類和人體，改造肉體，達到實力的增強的目的，也是摸索‘生物學’的好途徑。
常用於培育屬下，最終目的——改造自己的身軀。
哪怕是基礎學科，其消耗也不是一般學徒能夠支持的。在學院內，羅克就發現，西2區沒人報名這門學科。
“有必要嗎？他們不是無法出城池嗎？”羅克不解道。
“嗬嗬，他們可是自願進入古奎城的，簽訂永久契約，你說能沒追求嗎？”肖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這有什麽好隱瞞的，肖恩你就是膽小，不就是為了博取成為學徒的機會，為自己的後輩。”基諾插嘴道。
試煉名額還是學徒名額？
羅克沒有繼續追問，和他關係又不大，沒必要探聽可能涉及契約的隱秘。
這時，角鬥場另一方出現了。
一頭長尾魔化牛，很明顯，是一頭經過生物改造的物種。
“鐵索鋼蹄牛入場！”
“挑戰者‘狂牛’第四場鬥戰，他能和往昔一樣，獲得勝利嗎？同為牛類血脈，誰能走出殺戮場——”
廊道下方，距離地麵兩米的地方，有一名講解員，肩膀上站著一隻大嘴鸚鵡，聲音是從大嘴鸚鵡嘴巴裏發出來的，響徹全場。
不待講解員宣布開始，鐵索鋼蹄牛迫不及待地刨動四蹄，長尾如鋼鞭揮舞，能觸及到脖子的位置。
長尾泛著金屬色澤，靈活度高，肯定是經過深度改造的。
“誰提供的？怎麽沒見過。”肖恩探頭張望，他感覺自己壓錯了注。
角鬥場很大，即使以學徒的眼力，也隻能看清七八分，不少人都和肖恩一樣，跑到廊道的欄杆前，探頭望下去。
氣氛一下子就喧鬧起來。
“還能有誰？塞西那家夥。”基諾不爽地回應。
“怎麽回事？以他的水平，就會弄一些不耐久的家夥，手段極其粗糙，又不講規矩——”肖恩不解道。
“他運氣更好，據說找到了一本古代巫師的筆記，生物改造手段一下子就提高了，出盡了風頭，你沒發現少了不少人嗎？像安格斯他們，不想看別人出風頭。”基諾不甘地說道。
兩人停止了聊天，因為戰鬥已經開始了。
“哞——”
一聲牛吼，鐵索鋼蹄牛龐大的身軀動了，幾噸的重量踐踏地麵，地麵輕微震動，牛首微沉，注視著‘狂牛’，長尾不斷地緩慢旋轉。
另一邊，挑戰者一手拿著一麵紅色盾牌，一手握著一根短矛，腰間掛著一柄斧頭，一身陳舊的皮甲。
他肌肉繃緊，魁梧的身軀如同一杆旗，在巨獸麵前，卻顯得很渺小。
“來啊，雜碎！”
回應魔化牛的怒吼，挑戰者不甘示弱，衝它挑釁了幾句，讓魔化牛狂吼連連。
下一刻，挑戰者轉身就跑。
很明顯，他不敢硬拚。
看台上，觀眾才不管實力如何，有人叫罵，有人給魔化牛加油，恨不得親自上場。
角鬥場內，挑戰者跑在前麵，不時放狠話，或者晃動盾牌，試圖讓魔化牛更加憤怒。
魔化牛是有智慧的，或許察覺到他的意圖，身軀頓了一下。
“嗖！”
一根短矛從他手中飛出，抓住短暫的破綻，由於距離近，魔化牛身軀笨重，反應不及時，僅低了一下頭，試圖撞飛短矛，卻被短矛劃破了麵孔，鮮血淋漓。
“塞西的改造生物，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缺乏智慧。”肖恩撇撇嘴，有些遺憾。
最後，短矛被撞偏了一些，失去後續力道，帶來的傷勢沒有讓魔化牛折損戰鬥力。
“吼——”
挑戰者的目的達到了，魔化牛感覺被冒犯了，怒氣蓬勃，口鼻間呼出急促的白霧。
“來啊，殺我啊！”
挑戰者加速奔逃，一人一牛，一跑一追，速度相差不多，論靈活性，挑戰者要高出一籌。
“還有一分鍾，就要分出勝負。”基諾低聲喃喃，目光就沒從鐵索鋼蹄牛身上移開。
按照鬥場的規矩，三分鍾內必須交戰，不能避戰，否則，挑戰者會被判定失敗，留給挑戰者狂牛的時間不多了。
“想引誘魔化牛攻擊符文柱和符文壁，策略不錯，也許有機會能贏。”肖恩認可地點點頭。
“不，你低估了塞西如今的手段，也低估了古代巫師的智慧，難。”基諾給他潑冷水。
聽到兩人的對話，羅克看向下方的符文柱，立在角鬥場四周，立柱旁邊的牆壁上也銘刻著符文，相隔四五米一根。
不難看出，那是一種特殊巫陣，作用是形成一個抑製能量粒子的力場，附近兩米有鐵欄圍住，屬於禁製踏入的地方。
“巫陣學應用真廣泛，入門太艱難了。”想到導師的考驗，羅克頭都大了。
下方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思索，此時，挑戰者狂牛正跑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距離鐵柵欄兩米的地方，挑戰者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迎麵魔化牛。
‘叭叭’
接連兩聲脆響。
長尾甩動，猛地鞭打幾下，抽打在自己背上，打得皮開肉綻，魔化牛眼眸中的赤紅芒消退不少。
它以自殘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噢噢——”
見到這一幕，看台上的人沸騰了。
“該死。”
肖恩臉色變得很難看，實力相差玄虛，一旦魔化牛冷靜下來，勝負就沒有懸念了。
挑戰者狂牛已經沒有後路了。
“殺！”
他上前半步，盾牌被他扔了出去，砸向魔化牛，雙手持著斧子朝它殺去。
“砰！”
一場不對等的較量，力量差距太大了，魔化牛的弱點被生物改造克服了，僅僅一次碰撞。
挑戰者被挑飛了，連人帶斧被撞飛，撞在鐵欄杆上，片刻滑落，已經沒了生息。
“狗屎，難道沒人管嗎？”肖恩低罵道。
“塞西加重了獎勵，雙方都願意的事情，誰會管。”基諾搖搖頭，“再說，這畜生肯定有弱點，不然評級會提高，隻是暫時沒被人發現。”
符文柱上方，和別人在嘶吼不同，望著下方魁梧的身軀，羅克下意識地探了探手掌，想到什麽，很快縮回了，又微微搖搖頭，白擔心了，距離超出能力範圍。
這一刻，他心底有一種深層次的失落感。
“苟太久了嗎？體內都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呢。”
羅克暗自喃喃道，他明白其中的原因，不斷地目睹自己的身體數據下降，讓他產生一種克製不住的焦躁感。
站在角鬥場之上，望著下方的軀體，那種感覺尤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