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還能這樣？”初聽這個消息，紅甲著實被震住了。

“這就是夢魘界的神奇之處，正因為這神奇的規則，在過往的無數歲月中，不知道多少大型位麵沉淪，它卻一直存在且保持強盛，如今成為最古老的大型位麵。”羅克接著說道。

當然了，這份力量肯定會有諸多隱患，但好歹是四階或者以上的力量，誰又能抗拒得了呢，和隱患比起來力量才是最實在的。

羅克本不知道隱患是什麽，剛剛拷問了安托萬且將它製作成靈魂印記後，他知道了其中最大的隱患是什麽。

“什麽隱患？”

“虛塵之災，虛塵是一種源於夢沌三域的恐怖災難，身具天災之證的生物很容易引來這種災難，而他們本身也是最容易被虛塵吞噬的，無論他們是四階或者更強，都很難避免。”

“這——還是自己修煉的力量最好，不用受其他規則限製。”

“巫師一向秉承這種理念，所以戰力在諸界中數一數二。”

羅克還知道，天災領主其實有一定辦法躲避虛塵的靠近，那就是掀起位麵戰爭，不斷地入侵其他位麵，帶來最純粹的毀滅，但也隻能延遲災難到來。

這也是天災領主們格外喜歡入侵其他位麵的原因，日積月累，造就了‘災魔’赫赫威名。

和帶來純粹毀滅的災魔比起來，巫師的‘邪魔’之名就有些名不副實了。

“依照安托萬的記憶，赤角族的族地沉睡了一名四階的天災領主。”羅克看著廢墟某一處突然說道。

事實上，這名天災領主也是一名赤角族，虛塵之災正是他帶來的，災難降臨得極其突然，一瞬間就籠罩了赤角族族地，隻有少數人逃離了災難。

後果是導致族群直接衰落，不得不投靠其他天災領主。過去兩百年內，剩餘的赤角族一直惦記著自己的族地，直到最近虛塵散去。

“原來如此，所以他以為我們拿走了天災之證，那後來——”

“因為夢沌三域誕生的生物沒法成為天災領主，隻有夢魘大地也就他所言‘下界’的生物才能。”

羅克拒絕了紅甲的提議，沒準備去那天災領主沉寂之地探查，選定一個方向踏上了新的尋找之旅。

……

混眾崖山。

一道身影破空而來，直接來到了某一間小店前，使得小店內的人匆忙出來迎接。

“旅尊，您可算記得自己在崖山有一間小店了，我都在此守候了數百年——”少年旅尊幽幽地對來者說道。

“別說著這些廢話，我有事詢問於你。”那身影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走進了小店內。

見此一幕，少年旅尊心裏暗歎一聲，該來的總歸會出現，忙跟在本尊身後。

“你且說說看，是不是我長時間沒管你，你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時書旅尊板著臉說道。

“我是分身，膽子肯定隨您。”少年旅尊嘀咕著解釋道。

“要不是你最近借用了我的名印，我都不知道你還敢背著我收學生，這事作何解釋？”見少年時的自己一臉疲懶的樣子，時書旅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您又沒說一定不能收學生，要是您不喜歡羅克小子，大不了隻算我的學生，跟你無關就是，反正收他入門時已經說得很清楚，他隻是我‘歲頁尊者’的學生。”少年旅尊硬著頭皮說道。

“——”

聽著這種明顯帶有少年意氣的賴皮話，時書旅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認真地看了分身一眼，暗想自己少年時肯定不會做這種不靠譜的事情，莫不是分身真出現了什麽問題，沒道理啊。

“您看什麽？我做事可是順應本心而行，您允許過的。”一看本尊那嫌棄的目光，少年旅尊一下猜到他在想什麽，辯駁道。

他嘟囔著補充一句，“您讓我守在這裏才是壓抑少年心呢。”

“那你看看自己之前都做了什麽。”時書旅尊冷哼道。

“我隻是遵從——”少年旅尊說道。

“閉嘴吧，我不想聽到這句話。”時書旅尊擺擺手，實在不想和分身在這問題上糾纏。頓了半秒，他問道，“說說你那學生，再說說你借用我的名印做了什麽？”

少年旅尊卻緊閉著嘴巴，將頭歪向一側。

“現在可以張嘴了，不然我直接將你那所謂的學生趕出門庭。”對於自己的身份，時書旅尊還是很了解的，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羅克·班博拉，我跟您說，這可是一名不尋常的巫師——”聽到這話，少年旅尊忙介紹道。

學徒時期，羅克獲得了《位麵之書》；一階時主宰半位麵，後因為位麵之事來到崖山，師徒初次見麵，半位麵晉升為空嶺界；二階時收獲變異位麵體——

關於羅克的諸多事情，少年旅尊一一說出。

“——借用您的名印隻是為了震懾那夢沌遺族，對方肯定會給您幾分顏麵，我可沒做其他。”

說完，少年旅尊定定地看著時書旅尊，他也知道，若是本尊不願意，羅克其實算不得自己真正的學生。

“哼，那對方給你麵子沒？”聽了一幹話語，時書旅尊還是麵無表情。

“啊——我還沒問，不知道那邊的事情如何，我這就聯係羅克小子。”沒想到本尊會這麽說，少年旅尊看到了希望，連忙招來《位麵之書》。

身在夢魘界的羅克沒想到導師如此關心自己，竟然還惦記著自己的安危，隨即將夢山上所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包括青空樹和契約的變更、以及自己如今所在地。

“那夢沌遺族竟然能化為分身？”看完羅克的稱述，少年旅尊不解地問道。

他明明記得不少人打過同樣的主意，那些人可比羅克實力強多了，都沒能成功。

“因為他有一位更強的夢沌遺族相助，且自身本就和夢沌遺族有牽連，沒什麽不可能的。”時書旅尊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吧，這小子在心性、性格、機緣方麵實屬上佳，實力雖然差了一點點，想來很快能晉升四階，收他為學生不正合適。”少年旅尊趁機說道。

“本尊若願收學生，不會差他一個。”時書旅尊又瞪了他一眼，對於他善做主張依然耿耿於懷。

“要不我讓他盡快趕來崖山，到時候您親自見一見，屆時再考慮考慮。”少年接著說道，他知道本尊沒有拒絕就是最好的消息。

沒一會，羅克從《位麵之書》上看到導師的傳訊，讓他盡快去一趟崖山，說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