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高級別的毒係巫術演練室內。
“砰！”
羅克幾步竄入一旁的防護室，緊閉門戶，防護室外，毒霧彌漫，席卷了整個演練室。
他拍了一下旁邊的按鈕，激活設備上的巫術符文，演練室的毒氣迅速被吸走，自動消毒。
“要是跑得慢，或者被人扔了回來，就變成了自殺了。”
“看來隻能當做殺手鐧使用，太消耗魔石了，扔多了就破產了，還容易被人找到缺陷。”
過去二十天的研究，四百多個魔石撒下去，研究進展異常順利，讓他自己都很意外。
轉念一想，自己研究的東西不複雜，利用的無非是一些簡單的知識，隻是轉換了一個思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思路。
羅克估計，要是他願意點破其中的關鍵，大多數魔化器師能夠製作出。
為此，他特意修改了設計，增加了一個火係符文，用來毀滅痕跡。
殺傷力讓他滿意，但是，一個一次性魔化器耗費了四十到八十魔石，以他的財力，也暗暗咂舌，這是沒考慮研究成本的情況下。
“距離66號秘境開始沒幾天了，要好好準備才行。”收拾好演練室內的殘骸，他朝外走去。
他很忙，展開研究時，也沒忘製作阿魯幹墨水出售，將自身魔石維持在三百左右，以備不時之需。
東2區，阿魯幹墨水專賣店。
“你最近魔石消耗很大？”
時隔一天，見羅克再次出現，店主肖恩有些詫異，忍不住問道。
羅克來得次數多了，雙方都有交好的心思，肖恩看中他的製作阿魯幹墨水的能力，羅克深知對方背景不俗，兩人也混得較熟悉了。
肖恩知曉他是一名三級學徒，三級學徒魔石消耗不應該這麽大才是。
“嗬嗬，我要懸賞幾個人。”羅克玩笑著回應。
“信你才怪，你們這種天才傲氣得很，恨不得將所有魔石投資在自己身上，然後自己報仇。
魔石有點多，給你換成積分，沒問題吧？”
見他不說實話，肖恩聳聳肩，快速完成了墨水的測量。
“你該不會擔心，阿魯幹墨水多了，會造成價格下跌吧。”羅克問道，他最近確實製作有些頻繁了。
“上等不會，上上等更不會，除了你這種天賦強橫的家夥，誰能輕易煉製上上等阿莫幹墨水，你想太多了。”肖恩愣了一下，搖搖頭，末了，他又補充一句。
“你盡管煉製，真要沒人買，大不了販賣到其他地方，巫師界大著呢。”
“明白。”羅克點點頭，看來肖恩的家族勢力很大，能觸及學院盟約以外的地方。
也對，真正大家族都懂一個道理——雞蛋不放到一個籃子裏。
“你是不是要外出探險？”在羅克準備離開時，肖恩突然說道。
羅克抬起頭，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沒錯，作為一名黑巫學徒，不能總龜縮在學院內。”對於肖恩，他倒沒有隱瞞。
隻要按照契約行事，灰霧塔學院沒有要求學徒一定待在哪裏，對於他這樣的新學徒而言，學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確定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的事跡我聽說了不少，你要出了事，我會損失不小，我還等著你製作出完美的阿魯幹墨水呢。”肖恩咧咧嘴，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小心思。
“忘了問了，你提過‘完美品質’幾次，和上上等有很大區別嗎？”羅克聽他嘮叨過幾次，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肖恩年紀不算大，看起來三十多歲，真實年齡不得而知。
“任何一件事物，到達極限都會有不尋常的意義，就像你的‘超五等’，為何會引起不小的轟動？”肖恩故作高深地說道。
“不說就算了，好像完美品質很難一樣。”羅克心裏一動，略有不屑地說道。
“嗬嗬，我很欣賞你的誌氣，等你能製作完美品質的阿魯幹墨水，保證你有所收獲。”肖恩好笑地看著他，也不打擊他，他本來就很看好羅克。
“難道不能先說一下嗎？”
“契約所限。”
肖恩說了兩個字，羅克隻好作罷。
巫師界，維持各種關係，靠得就是大大小小的契約，不管什麽契約，最好不要違背，哪怕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契約，一旦有精通契約方麵的人認真對待了，加以利用其中的力量，會衍生出難以預料的後果。
羅克打量起店鋪內的東西來，店鋪不大，各種阿魯幹墨水擺放在架子上，所代表的魔石數量難以估量。
“不用看了，沒有完美品質的，上上等也沒有，都不在這裏擺放。”肖恩以為他在尋找什麽。
“我在想，要是有人瘋狂一把，將你這家夥打劫了，那不就賺大了。”羅克感慨道。
“嗬嗬，這麽跟你說，即使有人變成了瘋巫，也不敢打我們阿米利亞家的主意。”肖恩輕笑一聲，語氣淡然，卻有著難以掩飾的傲氣和信心。
羅克暗暗將‘阿米利亞’四個字記在心裏，好像在哪聽說過。
這會，店內剛好沒有其他人。
或許被他的話感染了，羅克走近，從學徒袍內側兜裏掏出一個瓶子，遞到肖恩麵前。
“呃——”肖恩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小瓶子，瞪大了眼睛。
“差點忘了，上上次，一不小心製作出了一瓶這樣的東西，有些不一樣，你幫我測量一下。”羅克說道。
這瓶墨水半點氣泡也沒有，像是一顆透亮的青色寶石，品質完美無瑕。多淬煉兩次，他偶爾能製作出，概率很高，為了提高研究效率，他製作出來自用的。
“你這家夥——不用測量了，就是完美品質的阿魯幹墨水。”肖恩深深地看他一眼。
“是嗎？我還以發生了異變呢。”羅克裝傻道。
與其說，他相信肖恩的人品，不如說相信肖恩的財力，而且，他想起了‘阿米利亞’四個字在哪裏見過，學院4號高塔前的石碑上。
上麵銘刻了一段話，落款就是一位姓氏為‘阿米利亞’的人，能在如此顯眼的位置留下一句話，豈能是一般巫師。
“你猜我信嗎？”肖恩一點麵子沒給他，鄙視地看他一眼，“你呀，有些謹慎了，差點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怎麽講？”羅克也不在意，他就想知道肖恩口中的好處是什麽，才將完美品質的墨水拿出來的。
見他一副急迫的樣子，肖恩幹脆將店鋪關閉了。
“你不覺得學院內的市場有些——不大氣嗎？”肖恩反問道。
“嗯。”羅克其實並不覺得，想一想，自己停留過的地方真的很少，一直在忙碌，追逐實力。
“因為真正的高端交易市場不在學院內，而是在四大學院之間，更接近白河學院的地方，大部分有潛力的高級學徒都喜歡待在那邊，需要人引薦，不為一般的學徒所知。”肖恩繼續說道。
“為什麽？”
“學院內限製太大，核心原因是資源有限。”
聽到肖恩的話，羅克若有所思。
不難理解，在高端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真正的大家族進行了資源管理，設定了一個很高的門檻，將大部分低端學徒攔在門檻外，避免資源浪費。
如此說來，完美品質的阿魯幹墨水到達了這個門檻，為他提供了一張進入‘上流社會’的門票。
隻是，對肖恩有什麽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