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霹靂。”
半空中，狂亂的雷電肆掠著周圍的一切，將原本多彩的元素雲霧給攪得亂象叢生，並發出各種尖銳的聲音。
更讓人在意的是，雷電試圖襲入灰塔內，擊在灰塔防護上，一接觸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異象有些不妙啊。”
晉升失敗的異象是一定規律的，眼前的異象比不得羅克晉升時的浩**，卻顯得更加狂亂和暴躁，有實實在在地毀滅傾向，而不是看似凶厲。
預示著反噬力量占據了上風，晉升中的巫師情況很不好。
“不知道是哪位巫師？”
“瑪裏琳巫師的可能性最小。”
入駐灰塔的三人當中，瑪裏琳最後入塔，她肯定不會像羅克巫師那樣提前晉升。
“晉升異象持續了多長時間？”
“才一個半月。”
“會不會到了晉升最後時刻？”
“想什麽呢，你以為誰都是羅克塔主，羅克塔主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巫師，和別人不一樣。”
不尋常的晉升異象吸引了大量巫師觀看，在狂亂的嘶鳴聲掩蓋下，不少人討論著眼前的狀況。
在不遠處的高空中，幾名塔主其實都已經出現，借著塔主權限，身形被灰霧塔的防護遮掩了。
聽到下麵的話，其他五名塔主莫名地看了羅克一眼。
對此，羅克並不在意，因為下方的人說得很對，他無需謙虛。
“這個位置觀看不錯。”
“那是，作為一名塔主，當然要有一些不同之處。”
離著灰塔門庭有一段距離，並不禁止飛行，六人呆在這裏，能避免讓低中階巫師不自在，也方便縱覽全局。
“吉布森巫師是二次晉升，他需要承受的反噬比第一次猛烈，失敗的概率也更大。”斯圖爾特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
“我倒希望是馬洛巫師。”羅克很無良地說道，見幾人看過來，他補充了一句，“畢竟他會有第二次晉升的機會，這樣學院的損失會更低。”
對於灰霧塔這樣的學院來說，多一名三階巫師和少一名三階，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確實。”蒂莫西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師徒倆的說法，其他人很是無語，沒有接這話茬。
他們也知道，兩人都是有分寸的人，不會因為私怨影響學院的利益，所以沒有出言勸導什麽。
時間一點點流逝，半空中的雷霆之力越發狂暴。
幾天後，所有雷霆之力驟然攏為幾大束，以迅猛地威勢轟擊在灰塔上，灰塔防護仍紋絲不動，將襲來的雷霆之力悉數納入其中。
“失敗了。”
中心灰塔外，響起了不少輕歎聲音。
半個小時後，一道頭發灰白的身影步履蹣跚地走出了灰塔，確是吉布森巫師。此時，他一臉木然，顯然還沒從失敗中緩和過來。
“抱歉，讓大家失望了，我需要回實驗室治療一番。”麵對眾多同學院的巫師，吉布森強行打起精神說了一句。
說完，他快速離開了。
不少人看著他離去的蕭瑟背影，心裏唏噓不已。
別看吉布森頭發枯寂，麵孔似乎蒼老了許多，其實以巫師的手段和能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複如常，要是用點手段為自己修整一下，馬上就能變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了。
但這些隻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吉布森晉升失敗，後果是他的巫途從此斷絕，而且他是二次晉升失敗，會帶來更惡劣的反噬，精神力有很大可能無視巫齡，直接迫使他進入實力衰退期，這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希望馬洛巫師晉升順利。”科波頓歎道。
一重雷霆消失，另一重雷霆顯現出來，和之前的狂暴雷霆相比，這一重就相對平和多了。
實際上，馬洛也開始晉升，從異象的演化程度就能看出來，他才開始晉升不久，兩三個月後結果見分曉。
“我先回去了。”
“一起，我剛好有問題谘詢。”
蒂莫西轉身離開，羅克跟了上去。
第三高塔頂層實驗室。
“什麽問題？”蒂莫西向來直接。
“巫陣學的問題，我從來沒有如此感覺過，自己的巫陣學造詣遠遠不夠用。”羅克苦笑道。
構築巫陣時，他仗著空嶺界的絕對權柄之力，帶來極大的便利。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巫陣改造，且是有唯一目的的嚴密改造，就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
原因是缺乏積累和知識底蘊。
“問吧，趁我有時間。”蒂莫西沒有拒絕。
論巫陣學的知識造詣，羅克拍馬也趕不上導師蒂莫西，她可是名副其實的高級巫陣師，兩三百年積累出來的底蘊。
“感激不盡。”羅克讚道。
涉及的巫陣層次越高，理解難度也會更高。
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自學的效率不高，好在他是有導師的人。
他說完，被蒂莫西瞪了一眼，瞪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你的導師，教導你不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頓了一下後，蒂莫西輕笑道。
“對對。”這話讓羅克汗顏不已。
“當然了，我會折算成你該付出的代價，記得支付就行。”蒂莫西補充道。
“是是。”羅克點了點。
一個願意學習，一個願意教導，羅克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充實，蒂莫西重新找回了對待學生的自信，也過得很充實。
兩個多月後。
兩人聯袂來到中心灰塔外，因為灰塔外又一重異象消散了。
“見過馬洛巫師。”
“哈哈哈，總算沒有辜負學院的期望，大家共勉，大家共勉。——我隻不過是先行一步，在巫途的前方等著大家的到來。”
不一會，馬洛意氣風發地走出灰塔，迎著眾多巫師的問候，說話比以前更多也更漂亮了。
看模樣就知道，一晉升成為三階巫師，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和巫師們分享喜悅。
“導師，祝賀您。”
“導師。”
他的學生欣喜地圍過去，臉上的喜悅都快洋溢出來了。
作為學生當中的‘大師兄’，森左躊躇了一會，傳音告訴了自家導師一個訊息，免得導師鬧出什麽笑話來。
“什麽？”
聽到他的話，馬洛眼眸瞪大，滿臉震驚地盯著他，都呼出聲來了。
他沒想到晉升隔絕期間，羅克竟先他一步成為三階巫師，且坐實了第六高塔的塔主之位，這讓他措手不及。
森左重重地點了點頭，又傳音說了一些事情。
“太讓人遺憾了，沒想到吉布森巫師會遭此劫難。”馬洛反應很快，接著沉聲歎道，讓旁邊的巫師心裏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