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這種東西真的很難預料,隻要掌控了精神力,每個學徒都有製作藥劑的天賦。

關鍵在於,以自己的天賦製作藥劑,劃算還是不劃算的問題。

如果很劃算,能以此賺取不菲的魔石,那就代表了藥劑學天賦很高,值得花時間去研究;如果不劃算,還不如直接花魔石購買,免得浪費時間浪費資源。

學徒的時間也是很寶貴,應該用在更有價值的學習上。

經過一個多月斷斷續續的摸索,在製作藥劑方麵,羅克得出了一個結論,他的藥劑學天賦屬於虧本係列。

“還好我有采集術,可以控製成功率在五成左右,但是,也賺不了魔石啊。”

他早就知道,采集能力不是提純,並不能隻采集材料中有用部分。

他算過了,5份到7份材料,能采集一份材料精華,一半的製作成功率,以正常價格販賣出去,按照不同藥劑的利潤,有些藥劑他會虧本,有的可能小賺一筆。

但他製作出的藥劑有明顯的不同,藥劑效果會放大,可能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差別。

“在這滿是研究瘋子的地方,我要是敢販賣出去,被人發現——”稍微想象一下,他就打了一個寒顫,立馬將這可怕的想法拋到腦後。

所以,在學院內,一些日常消耗的藥劑,還是老老實實地用魔石購買,一些關鍵藥劑,可以嚐試自己製作,製作完立即消耗掉,絕不保留。

期間,羅克還幹了兩件很重要的事情。

冥想時,他開始納入能量粒子,化為自身魔力。

按照普遍的說法,學徒期,一個精神力粒子操縱一個能量粒子,因此,魔力刻度等同於精神力刻度。

按照粒子親和力,他吸納了大量霧粒子,少量毒粒子和磁粒子,任何能量粒子分為正負兩種,作為一名黑巫,他當然吸納負能量粒子。

其實,他也可以吸納其他類別的能量粒子,比如火粒子,但以他的粒子親和力,操縱難度會提高很多,吸納效率也會降低。

“難怪有學徒說,納入能量粒子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相比較精神力粒子的提升,確實可以這樣形容。”

用了三天時間,他就感覺魔力飽和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納入魔力,就有這種效率。

另一件事情,他花費了10魔石,購買了一份‘霧球術’巫術模型,不斷地在水晶球中模擬解析。

半個月前,結束了‘霧象學’,七天前,在精神海中構造了巫術模型。

霧球術,基礎零級巫術,能釋放出一次霧法術攻擊,學習的前提是掌控負能量粒子學和基礎霧象學。

如果不構造巫術模型,也能夠施法,卻需要強大的計算能力和足夠的施法時間,大概在2分鍾到5分鍾,很難用來對敵。

構造巫術模型後,相當於有了一個模板,直接用模板施法就行了,隻需三秒到十秒,很是便捷。

……

再次踏上古樸的青石長道,這一次是羅克一人。

他一身灰袍,腳下是結實的獸皮長靴,背後掛了一麵半米寬的圓盾,雙手帶了薄皮手套,左腰間別著一把赤紋劍,右邊的掛了一個大袋子。

行走時左右手有節奏地晃動,右手徘徊在口袋附近,左手距離劍柄總不超過十公分。

這時,長道旁邊的淤泥中有了動靜,迅速竄出一個尖嘴頭顱,羅克左手快速按著劍柄,戒備地盯著出現的東西。

“哦吼吼,這位學徒,早上好。”

一條沼澤黑鱷,趴在青石道旁。

“不要緊張,我是你們的朋友,需要送你一程嗎?”沼澤黑鱷說道。

“怎麽算價格,一個魔石一次?”他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距離劍柄依然十公分。

“哦,天啊,你把斑卡當成什麽黑心鱷了,斑卡的價格是很公道的,一個魔石兩次,價格實惠,除非你要去很危險的地方。”黑鱷一邊清理自己的身軀,前進一步。

“可你是一頭剛成年的公鱷——”

“三次,最低價格,我的速度很快,很熟悉附近的道路,一般鱷魚比不了。”

想了想,羅克直接同意了,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

“113號秘境。”

“好勒,您坐穩。”

支付1個魔石,他獲得了兩片處理過的黑鱷鱗片,下次再雇傭其他黑鱷,直接支付鱗片就行了。

坐上黑鱷背部,沿著青石道加速前進。

“其實,您不用太小心,公共廊道是很安全的,有我們黑鱷一族在,一般獵食者根本不敢靠近。”

羅克翻了翻白眼,信你才有鬼呢。

據某些休息中巫師統計研究,黑巫師學徒隕落在野外高達六成半,其中,有二十分一死在公共廊道附近。

黑巫師對學徒的培養類似‘放養式’,除非你成為了四級、五級學徒,才稍微重視一些。

想想也是,有試煉巫陣在,後備新人一茬一茬冒出,三年就能收獲一大批,巫師時間那麽寶貴,憑什麽浪費在一般學徒身上,不值得。

“如果在學徒四級之前,被一名正式巫師看中,並賜予不菲的資源,你就要小心了,下一次醒來,你可能躺在實驗台上,他正拿著解剖刀深情地俯視著你——”

羅克想到那位學徒前輩的總結,不得不承認,真是很精辟。

在學院內,除了免費和收費課程,還有一個地方能讓學徒學到知識,那就是學院的公共圖書館,裏麵有浩瀚的書籍。

雖然大多數書籍沒有用,也可能有錯誤的東西。勝在便宜,一個魔石可以看十天,絕對是貧困學徒的好去處。

外出冒險前,他翻閱不少資料,在外麵冒險時應該注意什麽,其中,有一冊《學徒生存法則》,提到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他一下子就記住了。

“前一段時間,有一名紅葉古屋的學徒,自己製作了一批黑鱷鱗片,賣了出去,給我們一族帶來不小的麻煩,你猜最後怎麽了?”沉默了一會,斑卡突然說道。

“怎麽了?”他附和了一句。

“被我們抓住,泡在沼澤深處的腐爛淤泥裏,浸泡了七天七夜,才讓他死去,那場麵我就看了一眼,太讓黑鱷受驚嚇了。”斑卡語氣誇張地說道。

“你是新獨立出來的黑鱷吧。”羅克淡淡地說道,他知道黑鱷的目的,無非是怕人‘逃票’。

這種事情一般人不敢幹,一旦被發現,以後外出會變得很麻煩,不僅需要步行,還要防備黑鱷一族的報複,作為公共廊道附近最大的執法族群之一,它們暗地裏肯定有不少手段。

“為何這麽說?”

“隻有剛出來混的黑鱷才會嚇唬學徒,你肯定被其他黑鱷騙了,它們自己才不會說這些東西,免得招惹學徒厭惡,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真的?”

“作為一名經常外出的老人,我還能不知道嗎?想一想,我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一人一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逐漸進入青石道深處。

離開公共廊道前,羅克給自己的腿和長靴塗了一層‘水達拉藥膏’,黑鱷將他送到附近的岸邊。

“回頭見。”

羅克踏上了岸,隨意地揮了一下手,朝一個方向走去。

“看在你是我的第一個顧客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小心身後。”斑卡嘟囔一聲,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他頓了一下,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