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靈難得找到一個能述說的人，不由地想多說幾句，羅克對位麵之間的事情有一些興趣，便沒有打斷它的話，任其繼續說下去。

“心殺老大即五心界的位麵之心，和我們不同，五心界是一個強大的小型位麵，它曾試圖晉升中型位麵。”

“因為晉升失敗，才造成眼下的惡劣境況？”

“應該是的。”

“那幫神靈真是造孽，比我們巫師還要瘋狂。”

羅克不由地歎道，幾乎沒有哪個魔法位麵沒有神靈的身影，可以料到獸靈所說的五心界必然和神靈有關，從聖恩界幾處位麵裂縫可以看出，神靈喜歡以粗暴手段提升位麵層次，沒有巫師做事謹慎。

“神靈已經離開很久了。”獸靈說道。

“說回正題，你找我做什麽？我可沒法幫你們。”羅克直接問道。

“不，你有。”獸靈躊躇了一下，語氣肯定地說道。

“嗬嗬，那你說說我有什麽辦法幫你們？”羅克笑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辦法，這些家夥卻知道。

“位麵晉升後，我們會得到一件寶物，隻有位麵之心才能使用的，我們四人各有一件，心殺老大有兩件。”獸靈解釋道。

又是那種能推測未來的珍寶？和木妖勒家的慧運巫盤一樣。

“所以說你們的理由是珍寶的推算，推算出我拯救你們的概率最大？”羅克無語地說道。

“呃——不是推算你，而是推算出現的人，誰出現在這裏，誰最有可能幫助我們，隻是你突然出現了。”獸靈對著地麵一招手，出現一尊奇特的獸類雕像。

一隻三耳三尾狐，低著頭作側耳傾聽狀，耳朵上有時輪異化成的圖案，此時模樣有些淒慘，有兩條尾巴齊根斷裂，兩耳朵被泥土堵塞，嘴巴痛苦地咧嘴。

類似這種試圖撩撥未來的物品，使用代價往往異常重，羅克並不覺得奇怪。

“這是你的珍寶？”他盯著詭狐，隨口問道。

“是我的，隻能使用三次。”獸靈臉色有些黯然。

“那你們想怎麽做？”他收回了目光。

“最後一次機會，我們希望你能使用，問出拯救我們的方法。”獸靈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種比較妥善的方法，在有限的條件內，羅克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前提是它說的一切是真實的。

“作為敵人，我沒有相信你的理由，也沒有拯救你們的理由，不是嗎？”羅克淡淡地說道。

“等價交換，我們知道的，這番推測不需要你付出什麽，其他的等你推測完再談，至於相信——我們可以用‘諸界大意誌’的名義保證。”

聽到這種話，獸靈臉色略顯黑，但它有求於巫師，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

對於位麵之心這種意誌集合體，羅克還算了解，它們即使誕生了較高的智慧，也很難謊話連篇，性格比其他類生物耿直多了，除非是那種涉及虛幻或者情緒類法則的位麵。

“無論如何，驅使一名巫師幫你做事，必須付出相應的價值，這是原則問題。”羅克搖搖頭。

“那你想要什麽？”獸靈咬著牙說道。

“一點本源能量，當然不是你的，你的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羅克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們答應了，先見一見再談。”獸靈頓了數秒，點頭應下來。

羅克想了想，這回沒有再拒絕，獸靈再度化為圓球模樣，牽引著羅克部分心神，兩人的思緒隨後進入一處莫名的空間內。

他看了看四周，明白這裏應該特殊方法造就的交流空間，自己的心神可以隨時掙脫，而眼前這四名生物，就是其他四界的位麵之心。

一龍，一蟲，一蛇，一木。

都不是人形。

獸靈先一步傳達了羅克的意向，這四位沒有什麽廢話，直接準備出言保證。

“我心殺以‘諸界大意誌’的名義——”

“等等，不用這麽麻煩，你們簽一份契約就行了，我自己寫的更放心。”

羅克打斷了它們的話，另一邊已經拿出一份契約，直接書寫起來，也沒有弄虛作假，就是簡簡單單幾條，沒有任何額外的心思。

當初他收服半位麵時，曾涉及了和位麵之心的契約內容，隨著他學識見長，對那份內容領悟更深入，這種簡單的契約不在話下。

一行五位麵之心，處於求人狀態，盡管心裏不滿，在古木心殺的示意下，陸續留下了印記。

“開始吧。”

和獸靈的心神回到地下通道內，羅克滿意地點了點頭，一人一位麵之心換了一個地方，在它們幫助和目光下，向詭狐詢問了一個關於‘拯救’的問題。

詭狐跪拜在地，以那完好的耳朵貼在大地，細細地傾聽起來。

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在某個角落裏說著悄悄話，又似是無意識的吟唱。

“在那漆黑的水潭深處，被滿是鮮血覆蓋的地方，有一座暗藏的雙尖峰，交給一名披著黑袍的凶徒——”

“還有那珍愛的權柄，也要分享出來，盡管他是一名披著黑袍的凶徒，卻是大意誌眷顧的人——”

“那是一個錯亂的地方，也是一處神奇的地方，那裏有無數位麵之主，或許可以讓黑袍人去試試，他們能成為同類，那裏——名為——混——眾——崖——山——”

隨著時間推移，聲音越來越沙啞和焦躁，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當它吐出一個名字時，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麽突然掐斷了線一樣，聽得讓人很是難受。

聽完，羅克臉色略有古怪，他可以料定‘黑袍人’指的是自己，然後對方提出給自己送東西，包括權柄晶在內，這——還真沒料到過。

“聽到了什麽？”

“說了你們估計不會相信，隨便你們吧，我就直接重複了——”

也不管它們信不信，羅克有什麽說什麽，一一複述出來。

“怎樣？”

心殺強忍著怒氣，這回沒問羅克，而是看向獸靈。

此時，獸靈已經化為幼獸模樣，抱著自己那化為黑色頑石的珍寶，一臉失落和不舍。聽到心殺的話，它緩緩地頷首，作為珍寶的主人，它有辦法判斷出信息的真假。

見它沒有否認，一眾位麵之心臉色很是鐵青，感覺自己送上門給人奴役，心情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