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天，有不少巫師返回學院，無其他緣由，隻因臨近灰霧塔二十才有一次的大日子——高塔魂巫陣開啟。

以及，十年才有一次的源霧藥劑分配。

今年，兩者是同時舉行的，要麽參加高塔魂巫陣名額爭奪，要麽爭奪源霧藥劑配額，二選一。

這一天，前去申請的巫師發現，這一次的源霧藥劑配額，比以往莫名地少了一個，僅剩下19個，打破了灰霧塔存在無數年的數額。

頓時，在一階巫師中引起軒然大波。

巫師們私下裏討論一番，不少人最終決定一起去問個究竟，關乎自己的切身利益，不能就這麽糊裏糊塗地丟了。

於是，他們來到了中心灰塔，找到尼達姆巫師。

“看來他們都很慎言，不錯不錯，作為巫師就應該有這種意識，有些話不確定能不能說，最好什麽也別往外說。”

麵對眾人的詢問，尼達姆滿意地頷首，先讚歎某些知情人一句。

“您的意思是學院出了一名了不得的巫師。”

“該不會是羅克巫師吧，也隻有他最近有些特殊，從假麵議會帶回來了一艘私人構裝雲船。”

巫師都是思維極其活躍的家夥，尼達姆隻說了一句話，不少人就猜測出一些東西，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這趟怕白來了。

“你們猜得不錯，正是羅克巫師，源霧藥劑已經送到了他的實驗室，至於原因嗎？他是預備學者，兼假麵巫師。”尼達姆接著說道。

“他竟是北巫陣聯合協會的正式成員，據我了解，學院每十年會獎勵他一組冥想藥劑，再獎勵霧源藥劑，這有點——過了吧。”有巫師了解過預備學者，一口道破其中的關鍵。

“費爾頓巫師所言不錯，加上假麵巫師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大家信服，尼達姆巫師，您可不能太偏心，我們這些年為學院完成不少任務，不就是為了爭一爭學院的資源，突然少了一個配額，大家心裏頗有不甘啊。”哈維巫師附和道。

“尼達姆，你太小心了吧，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反正他們遲早會知道的，羅克就不是那種安安分分的人。”這時，皮爾遜從眾人頭頂越過，飛到尼達姆身側。

“也是，告訴你們也無妨，羅克巫師可了不得，他在假麵議會任職，成為灰霧塔創建以來第一位，對學院很重要。”尼達姆沉吟一下，吐露了一些訊息。

有史以來第一位？

一群巫師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明明同為一階巫師，好像對方跟自己不在一個層次。

“在爭得職位前，我曾向卡斯帕大人匯報過，卡斯帕大人給予了羅克一個導師新創的秘巫術，如此說來，你們能明白其中的含義了吧。”皮爾遜補充道。

卡斯帕大人？

院長大人？

眾人心裏一凜，事實證明，他們真跟羅克不在同一層次。

而且他們突然想到，按照兩位巫師的邏輯，往後灰霧塔核心資源的分配，隻有一個結局，要麽少一個燃魂名額，要麽少一個源霧藥劑名額，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一時間，一階巫師們臉色很是難看。

“這麽說，以後大家就少了一個名額，再加上另外三位新晉假麵巫師，這——”費爾頓說出其他人的心聲。

“別不知好歹，以羅克現在的身份，隻要他謀劃得當，將會給你們和中階巫師們，乃至高階巫師，帶來不菲的利益，這話是我尼達姆說的。”

見他們臉色有異，尼達姆哪不知道他們的心思，非但沒有安撫，還毫不客氣地低斥道。

“關於這一點，我皮爾遜也知道一些，確實不假，另外，他的私人雲船不是購買的，而是假麵議會獎勵的。

還有，源霧藥劑對於羅克而言，其實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他能顧全大局將燃魂名額讓出來，諸位理應感謝才是。”皮爾遜定定地說道。

兩人的話聽得其他巫師暈乎乎的，他們知道以兩位的身份肯定不會撒謊，所以心裏隻剩一個概念：某人很厲害，名額少定了，跟著某人混很可能撈到巨大的利益。

直到他們走出中心灰塔，還沉浸在兩人的話語中，分析其中的含義和利弊，以及自己有可能做的事情。

瞬間，不少人想到了，他們私下討論過的羅克巫師的構裝委托，這份委托一直在他組建的組織內進行，至今沒有間斷，似乎在趕時間。

而費爾頓則急衝衝離去，前往他導師的高塔實驗室。

……

第五高塔，羅克的高塔實驗室。

“不錯不錯，哈魯有心了，竟讓你在十天內掌控了雲船駕駛，這份才能在巫寵中獨一無二。”聽得莫迪娜的匯報，羅克直接無視了一些內容，出言讚道。

“可是，我好慘啊，您不知道，我——”尼古拉斯瞪大眼睛，委屈地告狀道。

“尼古拉斯，你難道對導師的教育方案有意見，看來你還沒體味她的用心良苦，不然這樣，我去拜托導師，讓她教導你一段時間，保證讓你變得和哈魯一樣有才能。”羅克提議道。

“沒有意見，而且我更願意待在您身邊，聽候您的教導。”尼古拉斯打了一個激靈，趕緊改口。

“沒意見最好，即使掌控了雲船駕駛，也不要懈怠，沒事時多多練習，和莫迪娜去吧，否則我會讓哈魯對你進行強化訓練。”

羅克揮手將它打發了，望著尼古拉斯的背影，他在想要不要找導師要一套訓練方案，總感覺效果不錯的樣子。

水晶球中出現了新訊息，確是肖恩傳過來的，說不少巫師找他詢問，看能不能參與金色羽翼製作任務。

“這種明顯不太劃算的任務，他們怎麽會感興趣？——在跟我表達善意，難道他們知曉了假麵小議長的身份，利益呢？”

作為一名巫師，他知道巫師們均為利益至上的人，沒有利益哪怕在同一所學院，也可能上百年說不上一句話。

這種突兀的轉變，那肯定是自己身上有吸引人的利益，他腦海中各種想法掠過，最終將思緒停留在假麵議會大廳，位於中心處的戰旗上。

“中心灰塔的兩位巫師吐露的嗎？看來，他們很希望我動用那邊的戰旗，但權柄可不能輕動，否則容易燒身。

再者，我在灰霧塔不過是一小卒，此時若起戰端，莫不是站出來替其他巫師搖旗呐喊，模樣太難看了。”羅克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