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為什麽是金色的?頭頂上這輪太陽怎麽這麽大?大地又為什麽能動?吉娜這傻妞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老子?野鶴道人你個損友你躲老子那麽遠是什麽意思?敖光去了哪裏?我的兩個兄弟怎樣了?

顧天佑睜開眼,一肚子疑問卻不知該從哪問起。圓空和尚驟然偷襲,破碎虛空打開了一扇時空之門,此舉大大出乎了顧天佑的意料。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和尚先信手一招,把羅毅捉過來丟了進去,接著是黃勇。野鶴道人想跑卻沒跑掉,吉娜是主動撲上去的,然後才輪到顧天佑。敖光和老蕭過了一招,跟著顧天佑一起過來的。

“這裏是震旦元界,也就是你們常說的核心世界。”野鶴道人道:“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屬於震旦神國的東北方最重要的城市大日龍城。”

吉娜冷哼一聲,語氣不善道:“姓顧的,你也有今天。”

顧天佑詫異的看了野鶴一眼,眨眨眼,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野鶴道人麵無表情道:“意思就是現在你是她的階下囚了,這裏是震旦元界,咱們三個過來的時候被丟到了一起,敖光姑娘不在你身邊,而她是白帝血族的後裔,這東北方是她舅舅的封地,現在你是魚肉,她是刀俎了。”

“她不是魔女國的公主嗎?怎地又成了震旦神國的貴族?”顧天佑倒不怎麽畏懼,好奇的問道。

吉娜有點得意,冷笑道:“我母親是神國皇帝張薑源的外甥女,舅舅是神國四大神將之首,外祖母是神國王女張薑溪,你倒說說看,我算不算神國貴族?”

果然是貴的不能再貴的主兒。

顧天佑感到手臂一陣酸麻,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捆住了,居然掙脫不得。不由心中暗罵圓空老和尚這事兒辦的太缺德。把天佑哥丟過來的時候故意把老子給弄暈了,丟這對賊男女的時候卻隻是簡單的把倆人送了過來。

野鶴道人道:“顧老大,你就別折騰了,綁你的東西是我師門法寶叫捆仙草,九品以下絕無可能掙脫。”

“你們倆綁老子做什麽?”顧天佑著惱的樣子:“老子之前可沒綁過你們。”

吉娜憤然道:“綁你是便宜你,等到了城裏,我還要請舅舅幫忙砍了你。”

唯女子小人難養也。顧天佑閱人無數,自然知道跟女人爭口頭長短沒有任何好處的道理。索性不跟她對話了,把頭轉向野鶴道人,問道:“道長,這地方的太陽為什麽這麽大?還有,我怎麽感覺咱們似乎是在動的?”

野鶴道人道:“都說天無二日地無二主,但是在震旦元界裏卻有三個太陽,咱們現在正坐在黿龍島上,這島子是一頭活的黿龍,動一動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活的島子?”饒是天佑哥見多識廣也是大吃了一驚,一屁股坐起,舉目四望,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他嗎得是有多大的一隻大王八呀?”

吉娜沒好氣的:“整個大日龍城縱貫萬裏都是飄在北海上的,一隻黿龍不過十幾裏範疇,值得這麽大驚小怪嗎?”

野鶴道人道:“黿龍因為身軀龐大而不能潛水,又因為壽歲漫長,長期漂泊海上,龜背上積累了許多灰塵土壤,年深日久有鳥兒經過把植物種子留在上麵,就又有了植物,漸漸形成了島嶼,它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於本能的去尋找龍城,所以漂泊海上的人看到了黿龍島便等於找到了回到龍城的希望。”

域外風物果然是自己過往見聞所能比較的。顧天佑慨然一歎,這才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野鶴道人忽然好

奇的問道:“在佛域靈山上的那個老和尚的實力極強,恐怕已有大聖修為,連敖光都不是敵手,他既然是與你相熟的,又為什麽要把你送到這邊來?”

顧天佑想了想,道:“因為我手上有他們需要的資源,他們之前搶不走,但現在找到了辦法,所以就把我給踢出局了。”

野鶴道人道:“孫明申不是你的親爹嗎?”

顧天佑嘿嘿幹笑:“孫明申是什麽人物就不用我給你做介紹了吧?對我們這種人而言,你覺著是父子關係重要?還是是否容易控製更重要?”

野鶴道人道:“貧道懂了,你是被他放逐到這個世界來的。”

顧天佑道:“實際上就算他不這麽安排,我也是打算來這邊看看的,隻是走之前都沒來得及安頓一下那邊的身後事,實在是有些不甘心,不過也沒什麽好憂心的,孫老壞多半已經替我安頓妥當了,否則他也不會這麽突然跟我翻臉。”

吉娜冷笑道:“你這種人活的真悲催,連親生父親都這麽處心積慮的算計你。”

顧天佑哈哈一笑:“反正我的生活就是算計人和被人算計,至於是被誰算計其實並沒有多重要。”說到這兒,心念一動,從混沌元界中調出短劍流彩虹來,以意禦劍悄然將背後的捆綁割斷。收了流彩虹,倒背著雙手,仍裝作被綁住的樣子。

又道:“在那個世界上,能算計到我的人其實已經極少了,這個孫老壞也許是唯一的,不管我怎麽折騰,每次都是在他手心裏蹦躂,所以這次老子索性離他遠些。”

吉娜道:“你死到臨頭了,遠些近些又有多大區別?”

顧天佑道:“區別可大了,不過現在沒有必要跟你說,我眼下最想知道的是我那兩個先一步被丟過來的兄弟哪去了?”

野鶴道人道:“若貧道所料不差,你那兩個兄弟必定也在大日龍城範圍內,要想找到他們最好是去龍城查訪。”

吉娜不悅道:“野鶴,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好了幫我出一口惡氣嗎?怎地你還反幫起他說話來?”

野鶴道人苦笑不已道:“人家有八品巔峰修為,而且身懷異寶,甚至連敖光那凶殘娘們兒都能降服,你真覺著一根捆仙草就能把他捆住嗎?”

顧天佑沒想到絲毫不露聲色的舉動居然沒能瞞過這賊道人的眼睛,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明了,隻好光棍的亮出雙手來,把那碧綠色奇韌無比的繩子丟在麵前,道:“這玩意還真不是一般的結實。”

吉娜麵色大變,立即全神戒備盯著顧天佑道:“你,你想怎地?”

顧天佑笑道:“老子有什麽想法不是都跟你男人說明白了嗎?怎麽個意思?你還希望我再添點別的想法嗎?”

吉娜憤然道:“你別胡說八道,我跟這牛鼻子沒任何關係,他是你的朋友,便是我的對頭。”

顧天佑哈哈大笑,轉頭看著野鶴道人,道:“道長這魅力不小啊,這才幾天啊,就到了為你托付生死的地步了。”

野鶴道人麵無表情:“顧兄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作為一顆棄子,初來乍到,在這一方新天地中,舉目無親抬頭無故,你已經不是從前一呼百諾的天佑城主了。”

顧天佑道:“再壞不過一個死字,他總算還留了那麽一點餘地。”

野鶴道人道:“兩個世界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管用嗎?”顧天佑道:“我倒是很想現在就回去,可惜這四維空間裏我這點力量想要打破虛空可太為難了些。”

野鶴道人道

:“震旦元界裏倒是有幾處傳送陣可以把你送回去,不過,這些傳送陣都是掌握極少數人手中的,要想去一趟地表世界,可是要不小的代價,而且你是外來者,沒有身份文牘,就算能付出足夠的代價也不會有人敢傳送你的。”

吉娜冷眼看著顧天佑,不屑的樣子:“我真懷疑你這個人是不是長了心?姓顧的,你已經被你為之守護奮戰的世界給拋棄了,你再想回到原來的世界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你的親人,朋友,師長都很難再見到了,你就不擔心難過嗎?”

顧天佑歎了口氣,道:“怎麽會不想呢?可光想有什麽用?與其空想擔憂,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尋找歸途上麵。”

“呸!”吉娜道:“言不由衷,你根本是早就打算好了要來這邊。”

“隻是沒打算好要用這種方式過來。”顧天佑接過話頭道:“他嗎的,又給老壞蛋給算計了,他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天佑哥踢出局,什麽不要臉的手段都給老子用上了。”

野鶴道人一臉愁容,歎道:“隻可恨貧道也被你所累,被動的回到了震旦元界,須知道古地和神國都在通緝貧道,這個麻煩可不小。”頓了一下,又加重語氣道:“貧道這次可被你給坑死了。”

顧天佑一屁股坐下,又索性倒頭躺下來,看著金色的天空,施施然說道:“你不是還沒死呢嗎?隻要沒死就還有希望吧。”

吉娜有點狐疑的樣子:“你不打算報複我們嗎?”

顧天佑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把你當成敵人,報複你一個小丫頭又有什麽意思?”

野鶴道人道:“說來你未必相信,其實吉娜也不是真心想要你的命,隻是想給你些教訓而已。”

顧天佑哈哈笑道:“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跟她計較的。”

“你就算計較,我也不怕你。”吉娜倔強的:“這黿龍上可不隻是有咱們三個,除非你把所有人全殺了,否則隻要消息傳出去,整個北海都不會有你容身之地。”

黿龍巨大絕倫,整個後背足有數十平方公裏的麵積,放下一座小城鎮也綽綽有餘。仨人又能占多大地方?顧天佑早就察覺到了其他人的存在,隻是沒發現有什麽特別出色的人物,也就沒有好奇都有什麽人。這會兒感到饑腸轆轆,才想起接連數日都沒吃東西了。

“這黿龍島上還有鎮店嗎?”

“有倒是有,可惜咱們沒有錢啊。”野鶴道人歎道:“甭管是神國的靈玉還是聯邦的金幣都可以花用。”

話音剛落,忽然從西北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是一個粗豪雄壯的巨吼聲傳遍整座島嶼。

“火狐盜過境取財,島上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亂動,否則,格殺勿論!”話音剛落,緊接著便是一陣機械的轟鳴聲入耳,一架造型原始,古怪已極的飛舟從遠空飛來。一條大漢立在舟首,頭纏紅巾,手提火銃槍,腳踩在一架大炮上,敞著懷露出半寸高的胸毛和飽滿的腱子肉,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看著下麵。

顧天佑抬頭看了看,問道:“這神國的法律是怎麽規定的?比如說咱們把這個強盜給搶了,會不會惹下什麽麻煩?”

吉娜丟過來一個衛生球眼神,不屑道:“你以為都是你們那奇葩法律呢?在震旦元界,不管是大西洲聯邦還是震旦神國,對山賊海匪都不會手軟,幹掉了,不但不會懲罰,反倒還會有獎勵,不過動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敢在海上劫掠黿龍島的浮舟海匪就算實力不濟,至少也是有點背景的,你真確定要這麽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