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要個說法,你們欠我一個說法卻不給,我隻好自己來拿。

血淋淋的一排字和兩具屍體,男的先被萬剮淩遲後又被大卸八塊,女的四肢被捆綁住,眼睛瞪的老大,身上沒有傷口,竟似是被活生生給嚇死的。

這事兒有不難理解,大半夜的一根寶劍鑽進家來,活生生的把自家男人給剮了,最後大卸八塊。這女的眼睜睜看著這個過程,不被嚇死才叫活見鬼呢。

技術人員在提取捆綁用的電線上的纖維留痕,案發現場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和腳印,小區內連同附近街道的監控探頭的影像資料還在調閱中,幾名特調組成員忙活了一上午,目前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宗教辦的人在特調組人忙完現場采集工作後進駐現場,結合他們的專業特點做二次線索采集工作。

此時,現場外麵站了許多人,有宗教辦的,特調組的,以及迪化本地警方的協辦專案組的人。一名一級警監正坐在數據終端指揮車上隨辦案人員一起瀏覽監控資料。看意思應該是省廳主要領導,不是錢廳長便是周政委。顧天佑一身戎裝走到近前衝這位敬了個禮,這位明明注意到了卻恍若未見,頭也不抬道:“特調組新來的?”

顧天佑搖頭道:“不是,秦州借調來幫忙的。”

這位愣了一下:“戴曉樓的兵?”嘿的一笑:“看來宗教辦那幫人是真急了,滿世界的尋找破案高手,怎沒把老戴請來?”

“算是吧。”顧天佑笑笑:“不過我算不上什麽破案高手。”反問:“怎麽樣?有發現嗎?”

這位拍拍手,把手裏的材料丟給身邊人,下了車,拿出一根煙,也不問顧天佑抽不抽,自顧自的點上了,道:“這案子越鬧越大,影響範圍擴散的很快,王書記的耐心也快耗盡了,如果有線索我還能在這犯愁嗎?”

顧天佑打了個哈欠,問道:“宗教辦那夥人還在裏頭呢?”

這位沒好氣的:“測那個什麽殘留呢,還是神秘兮兮的那一套,說是合作辦案,有些事兒根本不讓咱們參與。”

顧天佑道:“您是?”

“錢衛漢。”這位錢廳長恍然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初次見麵,問了你半天倒忘了介紹自己了。”

顧天佑笑眯眯道:“沒關係,我先上去瞧一眼。”說著,也不理這位錢廳長詫異的目光,徑直走進兩名宗教辦工作人員把守的別墅門戶。

孫京飛正抱著膀子,在那看工作人員舉著陰性能量探測儀器針對每個可疑角落做著排查工作。轉頭道:“怎麽才過來?”

顧天佑壞笑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說了原因怕你上火。”

孫京飛皺了皺眉,話鋒一轉,忽然問道:“你弄那麽多女人跟著就沒感覺特別麻煩?”

顧天佑聳聳肩,道:“如人飲水,我自己覺著還成,反正你情我願的事情也沒妨害到別人。”

孫京飛有點懊惱的:“這案子已經上達天聽,現在不單是王臣身上壓力大,我肩膀上的壓力更大,實在沒法子隻好又請教了一高人,現在麻煩來了。”

顧天佑一擺手,道:“你先別說這麻煩是怎麽回事,我猜一下,這高人和麻煩都是跟姓楚的有關對不?”

孫京飛苦笑道:“楚靈珊說最晚今天下午就能飛過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接機。”

顧天佑壞笑道:“這有什麽好猶豫的,你要是實在勉強也沒關係,我替你去不就得了。”

孫京飛立即道:“用不著,我自己去接。”

顧天佑道:“死了這麽多人,總算有了一個目擊者了,結果還是個死人,你這是打算請她幫忙從死人嘴裏找線索?”

孫京飛道:“要說這種事,當世最擅長的莫過於靈山聖師,但靈山聖師在非洲不打算回來了,我找上陰山狼城也是退而求其次,沒想到狂人楚會把她給打發來。”

顧天佑道:“修陰靈鬼道也是講究天賦的,民間過陰之術都離不開這種特別的天賦,她是靈山聖師的親外孫女,也許真繼承了靈山聖師的天賦?”

孫京飛點點頭,道:“我聯絡陰山狼城其實還有一層用意,這案子透著古怪,我總覺著不是一個簡單的複仇事件這麽簡單,如果這案子的背後真有某個勢力在搗鬼,具備這種能力的勢力並不多,楚懷秀的嫌疑其實很大。”

顧天佑道:“有你這一說,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指著牆上的字跡道:“假設這個凶手是有意識的要在西北搞出事端來,為了借刀劍小鎮群體事件作掩護才一次次這麽有針對性的殺涉事的警察,那麽他的目的無外乎是希望在這裏挑起民族之間的矛盾,破壞地區的穩定局麵,既然如此,為什麽這案子沒有被鋪天蓋地的報道?網絡時代,咱們根本不可能完全阻止消息擴散。”

接著又道:“我的看法是凶手留下這些字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要告訴我們他殺人的動機,他沒有直接殺害這女的,說明他本無意滅口累及無辜,如果是出於更複雜的目的,這女死者肯定是要當場滅口的。”

孫京飛道:“你說這些我也想到了,但有些事還是值得懷疑,以此人詭異莫測的殺人手法看,這個人絕非一般人物,你我都清楚,想要把這樣一身本事學到身上,完全靠個人領悟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個凶手必定有名師傳授,或者出身某個你我不熟知的江湖門戶,這樣的人沒有根腳的可能性能有多少?”

“還有這案子發展到今天是個逐步發酵的過程,雖然沒有什麽大麵積的報道,但民間各種流言猜測卻一直未斷,而且有越來越烈之勢,並且是在我們做了大量的辟謠工作的前提下,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件事在等待一個爆發的時機。”

顧天佑眼珠一轉:“你懷疑這個凶手是在等待思路論壇峰會正式開始時把事情搞大?”

孫京飛道:“處在我的位置上,不得不防啊。”

顧天佑道:“看來王憲也是有這樣的擔心,所以才會親身大駕跑到西北來,如果你的感覺是對的,留給咱們的時間可就真夠緊的。”

孫京飛道:“對你來說緊個屁,真正頭疼的是我和王臣,西北地區不能亂,元首辦公室和孫老壞都在給我施壓,估計王臣現在也不好受,這案子不能及時了結,外麵那位錢廳長都已經不是摘帽子那麽簡單了。”

顧天佑道:“哎,當官不自在,自在不當官,聽你這一說我都忍不住替你頭疼。”話鋒一轉問道:“那個去龍泉的事兒有結果了嗎?見到那位孫誌堅沒?”

孫京飛愁眉不展道:“說起這事兒來我心裏更犯嘀咕,這個孫誌堅居然出國了,而且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這邊第一起案子發生後沒幾天走的。”

“出國了?”顧天佑問道:“知道去哪了嗎?”

孫京飛道:“東瀛!”

顧天佑點點頭,道:“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這案子真不能等閑視之,這世上有湊巧的事情,但絕不會太多,在與一件事相關的事情中發生多次巧合這種事我是不相信的,這個孫誌堅走的太蹊蹺,而且他恰恰去的是東瀛就更可疑了。”

孫京飛道:“就目前看,這個被嚇死的女人是咱們最好的機會了,希望她看到了凶手的樣子。”

顧天佑笑道:“你應該說楚靈珊才是你最好的機會,希望她具備過陰見靈的天賦能幫你找到這女人的陰靈,還要期盼這個凶手是個對靈鬼之道一無所知的棒槌,沒有把這女的給收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孫京飛煩躁的:“你除了跟我這扯淡外,今天還有什麽計劃?”

顧天佑道:“你得給我提供一輛車,我要去刀劍鎮和準東走訪一下。”

孫京飛不抱希望的:“車有的是,宗教辦這邊征用了幾輛軍牌越野,你隨便開哪輛都沒問題,不過我覺著沒多大希望,不管是刀劍鎮還是太極劍表演隊,我們和特調組都已經排查了很多次,幾乎不可能有新線索給你留著。”

顧天佑道:“你萬裏迢迢把我請來,不就是因為我有跟別人不同的地方嗎?別人找不到線索,也許我就能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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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小鎮,三輛掛著城市綜合治理執法隊的標識的麵包車殺氣騰騰駛入小鎮商業街。擴音喇叭一路都在廣播建設全國衛生城的硬性條件,市委市政府為此製定的相關規定。車輛停放必須車頭向外,占道經營一律禁止,屢禁不止沒收經營工具及商品,違規建設或擴建簡易棚的一律拆除••••••

顧天佑的車開到一家麵館門前,因為地方略顯局促就沒有按照規定車頭向外。下了車直接走進麵館,點了一碗羊湯和三張打饢。把饢撕碎了泡到羊肉湯中,撒一把香菜和蔥花,再擱點辣子和老陳醋,香味騰起,端起碗來剛要大快朵頤。門外忽然傳入嘈雜喧鬧聲,顧天佑放下碗回頭一看。

三輛麵包車已經停在麵館門外,一群身穿綜合執法隊製服的大漢如狼似虎一般闖進店裏。一名大漢進門便問:“外頭那輛長城哈弗H9是誰的?違停了知道嗎?司機在的話趕緊把車開走。”

另一個瘦子手提金屬甩棍,徑直來到櫃台前,說道:“任何未經政府相關部門審批的經營行為都是非法經營,你這個店的建築本身是以民宅名義建造的,實際使用麵積超過了房本上規劃的麵積,並且違反了民宅改商網用電征稅等相關規定,我們依法要求你限期拆除,今天已經過了規定期限,鑒於你們屢教不改的態度,我們將要依法對這裏進行強製拆除。”

店老板一聽就不幹了,從後麵跑出來道:“這房子是我太爺爺那輩子傳下來的,到我這裏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前還沒有政府呢,我們家就在這裏賣羊湯和打饢了,現在有了人民的政府,我這人民的房子怎麽就成了違規建築違法經營了,你還要拆我的房子,你憑甚?”

老板是個老回回,情緒比較激動,聲音大了點。話還沒說完,冷不丁執法隊裏蹦出一青年,手中甩棍凶狠的砸在老板的頭上,叫道:“就憑我們手裏的家夥!”

(本章完)